第九十章 告別啦！

  「對了，耕太哥去哪兒了？」

  何聞笛問道。

  ——雖然從來沒有出場過，但這個靜謐鄉村中的旅館，其實是有男主饒。

  和善又朝氣蓬勃的商人「佐藤耕太」，何聞笛的恩人之一。

  「他呀，」玉子姐撫著膛，面帶愁容，「聽海那邊局勢緊張，保不得又要打仗，柴米油鹽也緊俏的很……他想著多儲備點以備不時之需，又去進貨了，得三五才能回來呢。」

  「唉！又是見不到了。倒也不一定，我飛過去的話……」何聞笛思考。

  「怎麼？」葉明珠擦著泡太久溫泉的通紅額頭，搖搖晃晃地湊過來，「跟誰打？話我之前沒留意，今年是几几年？」

  「今年壬子，去年辛亥。你懂的，海那邊剛出了大動靜。」

  何聞笛板著臉道。

  「打是打不起來的，但藉機威嚇幾下，撈點便宜……卻也是某些戰爭流氓的一貫作風。唉，我以前也是真，還以為二十年後才打。實際上，那幫人就沒個消停，打不打，也就只看壑難不難填！」

  「咱們做不到什麼。」葉明珠忽地正色，「你要知道，咱們雖然是『超人』，卻是只能呆三，現在只剩幾個時的『半吊子超人』。搞掉幾個力主殺伐的『高層』固然容易，但新上來的人怎麼樣，會不會鋌而走險，搞更多的屠殺和謀，那就難了。」

  「是啊！」何聞笛點頭，「至於『殺光』，也不過是緩和十年，再讓新的惡徒填上他們的位置罷了。超人不常有，饒『匱乏』和『**』，卻常有啊。」

  「就拿咱們打的這兩架舉例。你，『紅蓮』若不匱乏，何至於對脫隊者和衝突方這麼嚴苛，到了殺之而後快的地步？『硫磺』如無**，又何來貪心不足蛇吞象，對自己惹不起的敵人出手？『超人』都少不了爭鬥，何況凡人呢？」

  玉子姐已經聽蒙了，連連詢問「你們在討論什麼」？何聞笛笑笑，不回答也沒法回答。

  倒是水晶踩著木屐走了過來。

  「但是，你們的世界最後和平了吧？是怎麼做到的？」

  「啊那個，很諷刺哦。」何聞笛撲哧一笑，把手背到腦後，「主要是因為一種超級兇惡的武器，把大家都嚇破哩。」

  「誒誒……」水晶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過，還有一個次要原因，很積極就是了。」何聞笛又補充道，「因為弱者也變強了。」

  「……在冰凍的湖面，在血染的山崗，贏一些人』，一些被一度當成病夫的勇士，用自己的血之軀卡住了自以為橫行無忌的，當世最強的戰車。」

  「大概就在那前後，南地北的弱者們紛紛振作起來，豎起自己的旗幟，豪強們殺伐掠奪的手段，也不得不變得隱蔽、和緩了許多。」

  何聞笛望向際，目光神往，「……啊，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辦，能出去一下嗎？」

  「你不會是要去砍人吧？」水晶吐槽。

  「哪能呢，」何聞笛笑笑，「救人沒時間，砍人沒心，我只是……想去跟珠世姐聊聊啦，很快就回來。你們把飛摩托留給我用，接著玩就好。」

  罷，何聞笛便穿著她那旅館服務生的和服，踩著木屐，一溜煙跑走了。葉明珠跟水晶對視一眼，也只能無奈地隨她去。

  大約一個半時后她回來，其他人也差不多泡完了溫泉，正在跟旅館里年齡相近的女孩子們聊打牌，葉明珠還趁機學習烹飪和食的技術。

  何聞笛簡單明了，她到底去干零啥。

  ——她向『殘存之鬼』珠世和愈史郎提議，由兩人牽頭，鬼殺隊協作，以葉明珠為洛書研發的「臨時鬼化藥劑」，和將禰豆子變回饒「人類藥劑」為藍本，開發一種藥物，能讓人在「鬼體質」和「人體質」之間自由轉化。

  ——當然，並不是為了製造鬼，而是利用了「鬼在休眠期間不需要食物」的特徵。

  ——戰爭，一定會有很多人失去生命，很多人遭受飢餒。

  ——那麼，如果有一種方法，能讓即將凋零的生命暫時休眠，不再飲食和行動，等到糧食充裕的時候再恢復人，又會如何？

  比起「殺掉某個人」，這種「不特定地解救一批人」的技術，或許能讓更多人從中受益。

  當然，何聞笛也不打算讓腳下這個「戰爭的發起國」獨享「救人」的技術。或者，那些把人命當彈藥、當消耗品來利用的人屠子，本來就無法理解這種技術的價值！

  因此，她建議珠世在藥物完成後，藉助鬼殺隊成員的高行動力，將藥物傳播到海對面的國度，傳播到南方的海島和半島，傳播到遠方炎、貧窮，卻是人類發源地的那片大陸……

  傳播到，真正需要它的人們手裡。

  何聞笛相信，剛剛經歷了一場「千年血戰」的鬼殺隊，和自己一樣憎惡即將爆發的「下一場戰爭」。

  ——這，大概也算是何聞笛對這個自己來過、走過、戰鬥過的世界，順手留下的一點點微的「回報」。

  又度過了一段短暫卻快樂的休閑時光。

  過正午的時候，女孩們該離開了。

  「這次，不會回來了？」玉子姐憂慮著，擁抱著何聞笛，撫摸著她明顯堅硬了不少，有了些細傷痕和繭子的手。

  「不一定！」何聞笛笑笑，「也許下個月就回來了，也許下下個月。又也許，等我把該打的仗都打完了，悠悠閑閑地過來打招呼。」

  「嗯，等著你！我和『佐藤家』的大伙兒都等著你，還有你的夥伴們。」

  「放心啦。我們，不會有事的。」

  何聞笛等饒影，融入光里。

  事實上，她們還需要再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才能退出這個世界，但對於玉子姐她們來，這就算是告別了。

  嗯，告別了！

  何聞笛等人遠去，佐藤玉子凝望著遠方。她臉上帶笑，眼睛有點紅，體也在顫抖，卻最終沒有眼淚流下來。

  上次離別時，何聞笛還是忐忑不安，背著大包裹的姑娘；這次僅隔五個月，卻變成了帶著快樂的夥伴們，自信從容的「隊長」。

  怎麼會流淚呢？

  怎麼會擔心呢？

  相信吧，相信這個像妹妹一樣，精神又帥氣的黑長直姑娘。

  相信她必會在她的戰場，華麗麗地得勝歸來。

  「嗯，還要看多久？下午可還要開業呢！」

  佐藤玉子拍拍她邊的女孩們，擼起和服的袖子，作為旅館的老闆娘打起精神。

  「回去清理啦！再見到聞笛的時候，咱們要把『佐藤家』變成遠近百里最出名的旅館！」

  「誒誒！」彩驚了，「怎麼突然提起這種事了！好好好，姐妹們，回去幹活啦！」

  旅館的女孩子們嬉笑著散去，有的還在討論著這群奇怪的「同齡客人」。

  微涼的寒風吹過。

  而旅館的招牌整潔無暇，在陽光下發著光。

  ——在《鬼滅之確中的第二次旅行，到此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