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第八十八章
她該說什麼好呢,三阿哥，敬你是條漢子！！！
未來的雍正帝最大的特色是什麼？那是小心眼記仇啊！
摩羯座好像都挺記仇的，哦不是，重點不是這個,當這麼多兄弟姐妹的面,喊四阿哥辮子是老鼠尾巴，你還是哥哥嗎？
而且你笑屁啊,你自己的辮子也沒比四阿哥的粗到哪裡去……
「你的辮子也像！」四阿哥當即就反擊了回去,此時此刻什麼兄弟情深,呸！渣男！決鬥！
「！」三阿哥瞬間炸毛，「我的才不像。」
顯然他是不能接受自己也有老鼠尾巴的事實。
「三弟弟,你們兩個是一樣的。」榮憲無情的打破了三阿哥胤祉的幻想,作為親姐姐，不能讓弟弟處在不切實際的幻想當中。
更何況心靈受到傷害的四阿哥這麼慘,都是她這個愚蠢的弟弟的錯！必須要他自己承擔起來！
「哇,我不要老鼠尾巴啊！」三阿哥被自己親姐姐這麼一說，頓時就不幹了。
「我也不要！」四阿哥也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哥哥不哭。」五阿哥艱難的夾在兩個哥哥的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要先安慰誰好。
「你也丑！」三阿哥看了一眼五阿哥頭頂那小辮子,顯然是不甘心只有他和四弟弟哭，必須再帶上一個。
「！」雖說五阿哥年紀小,但是也已經有自己的審美了,說他丑？那怎麼行！
好傢夥，在場又多了一個哭包，吵的夏芸萱腦袋都大了。
「喲，這什麼情況？」大阿哥從外面回來，見這院里熱鬧的要命,他準備踏進來的腳都想收回去了，不過有些奇怪，要知道這院里平日里都是歡聲笑語的，即便是小崽哭，也是三兩下就被哄好了，哭的這麼慘，還真沒有過的事。
「太子哥哥！」三阿哥胤祉看到了門口的兩個哥哥，直接奔過去抱住了太子胤礽，至於大阿哥，眼角的餘光都沒瞟一眼。
「臭小子，看不到你大哥我嗎？」大阿哥胤禔額角的青筋狂跳，這小子真的是，永遠在他怒氣值上蹦躂。
「太子哥哥，我不要老鼠尾巴！」三阿哥才不管他大哥怎麼想，抱著太子就開始哭嚎。
六歲的崽根本不會去想那麼多，按照榮妃的話，她兒子就是有點死心眼。
夏芸萱則是算了一下，這三阿哥就是個白羊座的，白羊座的有點大概就是最有好奇心，大膽且大大咧咧的，有擔當。
缺點其實也不少，過於粗枝大葉，人緣不行，做事還欠缺考慮。
人緣可不就是不行嘛，張嘴就把四阿哥給得罪了。
現在恐怕還要得罪大阿哥了……
被三阿哥提起老鼠尾巴，原本已經好一點的四阿哥又開始哭泣了。
「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阿哥一頭霧水的看著弟弟們哭成一片，偏偏妹妹們沒有一個哭的。
太丟人了！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夏芸萱無奈，還是跟大阿哥和太子解釋了一下，當然了，沒有讓三阿哥他們聽到，不然有得哭了。
「老鼠尾巴？！」大阿哥一臉難以置信！
太子抬頭望著他大哥的後腦勺，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起來，「好像，是有點……像。」
以前沒覺得，聽到有人這麼說起了，太子胤礽也是第一次意識到，他們的髮型有點丑……
不想還好，只要想了就停不下來，並且還發現這老鼠尾巴的各種缺點，礙手礙腳不算，冬天還不保暖！
而且定時就需要剃頭，像他們的汗阿瑪剃頭還非常的麻煩，都要秘密的找宮外頭的剃頭師父剃，不能讓他知道是給誰剃頭。
想起來都覺得煩人的很，太子倒是有宮中專門的人剃頭，其他皇子也都是一樣。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剃頭？」大阿哥發出靈魂般的疑問。
「大概是希望，我們可以保持關外的優良傳統？」太子胤礽遲疑的說道。
「一個連保暖作用都起不到的傳統，哪裡優良了？」大阿哥無情吐槽，而且為啥女人就不用剃頭？
大阿哥就是個實用注意者，對髮型他原本沒啥想法，可現在卻不一樣了，首先，這髮型醜陋，肯定不止是弟弟們覺得丑。
這會她想起來，每次先生看他們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側過去，不去看他們的後腦勺，莫非……
「其實看久了，也還好。」夏芸萱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一點，她要敢說實話，今天怕是過不去了。
太子只能安撫好幾個弟弟，實在是沒有辦法，這髮型也不是只有他們才有。
為了跟前朝的人區分開來，他們才會入關后要求換掉髮型，可這樣真的有用嗎？
從沒聽過要求統一髮型來展示權力的，而且漢人與他們的仇恨，好像也跟當初入關的時候，多爾袞那道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旨意。
這種真的有意義嗎？
太子陷入了思考，一直到被送回了乾清宮裡，還在發獃。
「太子這是怎麼了？」康熙見兒子獃獃的模樣，總覺得不對勁。
伺候太子的宮人跪了一地，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皇帝解釋，因為一隻老鼠引發的阿哥哭泣，然後就是太子發獃。
「阿瑪，還是我來說吧。」太子見宮人為難，便開口說道。
「是何事啊？」康熙繼續追問的說道。
太子胤礽就將今天小院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換來的是康熙的沉默，這辮子不好看，他活了一把歲數了不知道嗎？
這不是祖制嘛……
「可，那是多爾袞頒布的法令啊。」太子胤礽歪著腦袋望著他汗阿瑪開口說道。
「多爾袞怎麼了？」康熙不解為何扯到了多爾袞身上。
「兒子聽說翁庫瑪法當初是放寬了的，並沒有要求漢人必須剃頭呀。」太子胤礽無情甩鍋，「所以是多爾袞為了彰顯他的權力，才會下達那樣的命令。」
其實來之前，他們有過一些討論，為什麼每個朝代都沒有這樣的規矩，偏偏他們入關后，就要如此的野蠻，就好像不亮出武器別人不害怕，他們就不算贏了一樣。
事實上呢？
當年據說血流成河，滿人也被漢人視為蠻子，根本沒有一點這片土地的主人，更像是外來的野人。
「這麼一說確實是如此。」康熙一聽，還真就是這樣，他聽皇瑪嬤說起過，他瑪法活著的時候，是有多麼的聰慧得人心，哪裡像多爾袞，弄的一團糟。
「皇瑪法好可憐。」太子胤礽突然開口說道。
「怎麼說？」康熙不解的問道。
「皇瑪法被多爾袞借了名頭下達那樣的命令，壞了皇瑪法的名聲，漢人怨聲載道，罵的可不都是皇瑪法嘛。」太子胤礽信誓旦旦的說道。
古人本就迷信，這麼一說，康熙還真覺得，自己親爹早死，說不定就是多爾袞作孽太多的原因。
如果沒有強行剃頭，根本不需要死那麼多的人，他汗阿瑪當年也不過是個孩子，什麼還不都是多爾袞說的算。
這也是為什麼多爾袞死後，他汗阿瑪還余怒未消，要將他的屍骨都挖出來，而且多爾袞在頒布那樣的法令后，不也沒活多久，都是報應。
那是不是連帶的，他一個個出生的孩子，也都是因為……
這事不能細想，康熙也沒有明確的說什麼，不過他有在考慮，是否放寬剃頭的問題。
「保成你覺得，該放寬嗎？」康熙望著兒子詢問的說道。
「其實兒子覺得有頭髮更保暖一些。」太子胤礽抿著嘴一笑，將大哥的實用主義想法說了出來，沒錯，他的想法其實已經表達了出來。
「讓我再想想。」康熙摸了摸兒子的光溜的腦袋，確實是有點不太保暖。
之前他也見過老七那一頭茂密的頭髮，最近也被剃掉了，看起來有點小可憐的樣子，後腦勺翹起一根細柳一般的小辮子。
顏值上也掉了一個檔次，他決定去找表妹。
「恭迎皇上。」佟佳氏見皇帝過來，喜笑顏開，親昵的挽住皇帝的胳膊，整個後宮也就她敢這般的親近他了。
當然了，也是康熙自己賦予她的親近。
「你覺得我丑嗎？」康熙湊近了佟佳氏問道。
「怎，怎麼會呢，皇上怎麼會丑，皇上可是世間少有的英武美男子。」佟佳氏沒想到康熙會突然這麼問，一時說話有些哽咽，好在她很快就圓回來了。
「即使我有這麼一根辮子？」康熙摘掉帽子問道。
「……」佟佳氏雖說看到康熙的小辮子停頓了一兩秒，但還是真情實意的說道，「自然是，無論皇上是什麼模樣，我都是歡喜的。」
因為她知道康熙多疑，若是遲疑太久，他是要猜疑起來的。
這也是多年來，佟佳氏在康熙身上得出來的結論，因為她足夠的了解對方。
事實上，康熙也足夠的了解佟佳氏，自然是看的出來，她其實也是嫌棄這髮型的。
口口聲聲說愛他，對他的髮型依然嫌棄。
渣康覺得心靈有點受傷，扭頭就走了，佟佳氏也是無語，這皇帝突然就問起了髮型來，她也是一時的沒忍住，只要長眼睛的，誰會喜歡那玩意啊！
夏芸萱都沒想到，去了佟佳氏那的渣康，扭頭竟然有跑到她這來，所以在見到渣康的時候，她是有點懵的。
「給皇上請安了。」不過懵歸懵，該有的禮節不能少，她是絕對不會讓渣康抓到她一點小把柄的。
「起來吧。」康熙擺擺手，然後不死心的說道，「你也覺得我髮型丑嗎？」
「奴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夏芸萱無辜的回答，說真丑，她瘋了嗎？
「所以還是丑咯？」康熙黑著臉說道。
「其實仔細看的話，皇上還是長的很不錯的。」夏芸萱趕緊找補了起來，皇帝不高興了，等下罰她俸祿可不好了。
行了吧？這樣行了吧？
「……」康熙一臉不屑，長的好不好，他不知道嗎？
「皇上？」夏芸萱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問道。
「知道了，快點，東西還沒整理出來嗎？」康熙完全不想說話，不過內心其實已經有了決斷。
她就知道，這狗男人！！！
就是過來催她加班的！！
康熙也沒待多久，邁著大長腿走人了，主要是想起自己皇貴妃還有這嬪的眼神，來氣！
今天沒有陪著加班，沒辦法，他彷彿發現了自己為什麼阿瑪死的早，孩子又一個接一個的……
都是那多爾袞的錯！
很多他現在處理的麻煩事，都是多爾袞遺留下來的問題，要沒有多爾袞那麼多事，他現在還用累成狗嗎？
光是他知道的，就起碼又六個大問題，剃頭就不說了，已經是肉眼可見的大麻煩，再就是圈地佔百姓的房子，得了好處的八旗自然是不會說什麼，可那麼多百姓流離失所，這問題不還是要他這樣的皇帝來解決？
更別提還有抓漢人做奴隸了，多爾袞是壓根沒把這關內的人當成人來看。
在康熙看來，這都是他大清的子民，也是他努力的方向。
幸好多爾袞死的早，不然……
第二天上朝，康熙就直接宣布了他的決定，要放開留頭髮的事，不再強求必須剃頭。
「皇上，這可使不得啊！」大臣們一聽，這還得了，這可是祖制啊。
「朕是通知你們，不是來詢問你們的意見。」康熙自從有了銀子，外加還綁走了八旗子弟后，那腰杆子早就挺直了，聽這些人反對？
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
等下朝了，夏芸萱在吃午飯的時候，才聽婉儀說起這事。
「啥真要留頭髮了啊？」夏芸萱都沒想到，幾個阿哥哭鬧能有這樣的結果？
她是完全沒想到，康熙那根本不是因為幾個阿哥哭鬧的結果，而是要跟那多爾袞反著來。
主要還是多爾袞造成的不良影響，讓他加了多少班，費盡腦子，只為了安撫百姓。
還有那些八旗會這麼囂張，還不就是當初多爾袞給弄出來的！
他翁庫瑪法還活著的時候，八旗連個屁都不敢放！
還不就是欺負他皇瑪嬤當年孤兒寡母的，他才不信那些個傳言呢，多爾袞會選擇他汗阿瑪做皇帝，還有什麼原因，不就是他汗阿瑪年紀小好控制。
為了活命，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這次做法，不光是要跟多爾袞當年的命令反著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試試反其道而行，能不能達到緩和漢人和滿人之間的矛盾。
純屬死馬當活馬醫來著，加上他兒子哭的那麼傷心，就因為發現自己有根老鼠尾巴。
想起自己留了二十幾年的老鼠尾巴，更糟心了。
三阿哥已經拒絕了去上書房，甚至是出門的事，窩在阿哥所不出門，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夏芸萱見阿哥們都這麼難受，便決定開始做生髮液，當然了，生髮液的主要材料，還是稀釋過後的靈泉水，然後弄了些生薑之類的材料，熬煮后，變成了褐色的玩意。
「先生，這個真的有用嗎？」三阿哥盯著那散發出辛辣味道的東西，面露難色的說道。
「想長頭髮嗎？」夏芸萱也不廢話，直接祭出了殺手鐧來，「想擺脫老鼠尾巴嗎？」
「想！」四阿哥已經大聲的說道，並且還嫌棄了三阿哥廢物，「先生，三哥害怕，我先來。」
「好，我們四阿哥最勇敢了。」夏芸萱忍著笑意說道，然後仔仔細細的給四阿哥腦袋上塗滿了生髮靈。
「四弟弟你好臭。」三阿哥胤祉嫌棄的說道。
「老三，你再廢話，小心我揍你。」大阿哥胤禔直接威脅的說道，他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哪來這麼多毛病。
「說的是實話嘛……」不過三阿哥胤祉嘀咕歸嘀咕，確實沒再發出什麼意見。
夏芸萱這才讓人將四阿哥的腦袋先包了起來，大阿哥疑惑的問道，「先生這是？」
「這是讓生髮靈充分的吸收，過一會就給洗掉。」夏芸萱笑著解釋的說道，「還有誰想試試？」
「我來吧。」大阿哥胤禔坐到了板凳上，由伺候他的宮人給他塗腦袋，不過沒要全部塗上，只是頭頂那些地方塗了一遍。
三阿哥胤祉有樣學樣，也讓人給他這麼塗，包上就開始繼續上課。
今天的課程可不簡單，是關於大航海的，那是他們以前玩過的大航海的遊戲，誰也沒有當真，哦，他們汗阿瑪當真了。
就看到台下一堆包著的小腦袋瓜，認認真真的聽課。
每個皇子都有自己的優點，也有自身的缺點，夏芸萱作為先生，盡量的去做到一視同仁。
更別提，他們將是大清的未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不希望這些孩子以後骨肉相殘，為了那沒啥用的皇位，真的是不值當。
特別是外面的世界這麼廣闊，為啥只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呢。
她要是渣康的話，就把八旗都放出去，讓他們別盯著大清的地薅羊毛，去外頭薅啊，有多少搶多少帶回來。
不過這話他不能跟渣康去說，說了也得有人聽她的。
所以她只能旁敲側擊的跟皇子們說，給他們看世界地圖，這地圖可不是她自己弄來的，那都是渣康自己手裡頭有的，將這輿圖掛在房子裡面，讓大家看清楚，哪裡是大清，哪裡是其他的國家，並且還標上每個國家的土特產，將來有機會的話，就幫先生帶點回來。
先生真的很想吃來著……
特別是肥羊和肥牛，她猴年馬月才能實現牛羊自由？
哦，還有豬肉自由來著，這年頭豬肉雖然已經擁有了完美的閹割技術，可是本土的豬它長的賊慢，養起來想要肥，最少一年起跳。
為了吃一頭豬，要等一年的時間？生命這麼短暫，她有多少個一年來等一頭豬？
很多豬都是養起來提供給皇宮的，外頭的百姓想要吃上肉，也是很難的事，就像當初夏芸萱帶著大阿哥他們進城吃的路邊攤一樣。
那可是在京城的路邊攤，也是一樣的讓大阿哥他們難以下咽，可以想象，在更遠的地方，百姓的生活又是什麼模樣。
百姓生活好起來了，民族才能自信，不說恢復到宋朝的繁華，怎麼也要將目標定的比前朝強吧？
作為一個不想努力的鹹魚，她能做的，當然是培養一群不鹹魚的崽崽。
「先生，是汗阿瑪決定要對台灣出手了嗎？」大阿哥胤禔在聽課的同時，提出了問題來。
「皇上不是已經出手了嗎？」夏芸萱不回答，只是反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