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個電話
霍雲飛一臉狐疑地看著溫嘉卉的表情：「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溫嘉卉強憋著笑,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沒有啊？我說的哪句話不是在為你著想？」
「話是這麼說，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霍雲飛嘴裡嘟嘟囔囔的。溫嘉卉便手上稍稍使了些勁，照著他的後背來了一下。
「行了,趕緊回去寫當檢討吧,少磨磨唧唧了，記得寫的感情真摯點。」
「我哪知道怎麼寫檢討啊！」霍雲飛唉聲嘆氣道：「我從小到大就沒寫過檢討,還要兩千字，我這上哪兒找去。」
「那我也愛莫能助了,走了啊！」溫嘉卉揮揮手,將煩惱丟給霍雲飛，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方媛跟著一起走了。
學校這次的處罰結果對全校學生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雖然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起碼讓學生們知道校規並不是形容虛設，以後做事之前能多一份顧慮,的確是起到了預防作用。
而溫嘉卉也在課上稍稍提了一句，希望大家引以為戒，懂得尊重他人，不要去搞「受害者有罪論」，她也知道學生們是不愛聽這些大道理的,但是哪怕全班三十多個人只有一個人聽進去,那也不算白講。
其實並不是沒有學生反對這種行為,只是很多人沒有公開發表反對意見的勇氣,所以才會保持沉默,但是在班上這個相對封閉和諧小圈子裡，大家的狀態就要輕鬆許多，並不會因為意見不合就對同學惡語相向，所以有不少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溫嘉卉難得看到同學們能夠積極討論,便也放手讓她們討論了一會兒，最後才做了個總結。
「……我不是阻止你們談戀愛，我只是覺得大家需要更加謹慎一點，特別是女生們一定要擦亮眼睛，特別是不要輕易相信承諾，什麼會永遠對你好什麼的，你先讓他數學考個滿分來表示一下決心好了。」
「老師你又在搞性別歧視了！」
一聽這聲音，溫嘉卉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誰說的，「魏子健你又挑戰我的底線了，好了現在書翻開，我們要追趕一下進度，二班昨天就把這個知識點講過了……」
說到轉移話題，沒人比她更生硬！
下課鈴一下，溫嘉卉很準時的下了課，她在收拾東西，就聽見兩個坐在前排的學生正打算放學之後去看熱鬧——他們想去圍觀被迫上道德教育課的倒霉蛋們。
溫嘉卉聽了隨口問一句：「你們怎麼知道他們在哪裡上課？」學校為了保護學生隱私在處罰報告上都沒有公開姓名，又怎麼可能讓光明正大的把學生們召集在一起上課？
好事的學生回答說：「雖然不知道在哪裡上課，但是找找不就知道了，學校一共就那麼多地方。」
「那你們可真夠無聊的。」溫嘉卉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種行為，也沒什麼壞心思，但就是挺沒事找事的。「有這空多寫兩道數學題不行嗎？」
「溫老師你不知道，這次被處分的那個程凡可討人厭了，以前還跟我們搶過籃球場差點跟我們打起來了，總算看到他倒霉了，我可不得去看看。」
「這麼囂張？」溫嘉卉挑了挑眉，原著里確實有這麼個角色，但下線時間很早，對他的印象也就是囂張跋扈的不良少年，和鄭南楓稍稍有點關係，林彥廷和顧棟都不喜歡這人。
「可不是嗎！」另一個同學跟著幫腔說。
雖然從情感上溫嘉卉是支持他們去「幸災樂禍」的，但是作為老師的確不能傳播這種思想，所以她板著臉警告他們放學早點回家，不要被她撞上。
「要是被我逮到你們放學在學校里閑逛，我可是要給你們布置額外作業的！」
兩個學生對視一眼，嘴上說著絕對不去了，但究竟是不是陽奉陰違，溫嘉卉也不清楚了，她又不可能真的下班不回家在學校抓閑逛學生。
在她的學生時期，放學后可以和好朋友在學校里遛彎聊天可是人生的一大樂趣所在，自己怎麼能剝奪小朋友們的心靈凈土呢？
所以下班后她就直接跟著霍雲飛回家了，下班時的霍雲飛心情不錯，在臉上找不到絲毫因為兩千字檢討而造成的陰霾。
「你心情這麼好？檢討寫完了？」
「沒有，但是不過我已經找到解決辦法。」霍雲飛眉飛色舞地回答。消停了幾天後，溫嘉卉感覺這人的老毛病又要犯了——又要開始嘚瑟了！
「你都這麼說來，那八成就是找槍手了唄，你哥鐵定不會幫你的，他肯定是想讓你自我檢討一下的……」溫嘉卉稍微想了一下，「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兩個女孩子答應幫你寫？」
「什麼叫幫我寫，本來就大家一起犯的錯，這不是一起面對錯誤嘛。」霍雲飛振振有詞地道。「出錢出力我都行，但是讓我寫檢討，真的是能力有限。」
其實他也干不出腆著臉找學生幫忙寫檢討的事情，是沈若星和杜繁雪自己過意不去，主動攬下了這份任務，那他作為一個老師，怎麼能讓學生們失望呢？
「你也真好意思。」溫嘉卉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兩人照例去小餐館吃飯，因為他們雷打不動每天都去，如今已經光榮晉陞為常客，甚至和老闆關係熟了后甚至只要有食材，大廚會做，想吃什麼都可以點。
比如現在她們正喝著菜單上沒有的冬瓜蝦米湯，霍雲飛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聽聊天的語氣和內容，應該是霍家人打來的。
正這麼想著，霍雲飛忽然朝她看了一眼，然後才對著電話說：「是啊，跟她一塊。」
怎麼忽然又提到她了？下一秒，就看到霍雲飛放下手機，用手捂著手機話筒部位，小聲地對溫嘉卉說：「我哥想跟你說話，問你方不方便？」
溫嘉卉想都不想，開始瘋狂搖頭：「不方便不方便！」
霍雲飛露出個無奈的表情，放下手對著手機說：「她不想接，回頭再說吧。」
對方剛把電話掛斷，溫嘉卉就迫不及待地「批判」他說：「你就不能說話婉轉點嗎？說我不在也行呀。」現在這個局面就搞得很尷尬，好像自己因愛生恨了似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反正你也不想跟我哥說話，說你沒空他下回還要找你，還不如直接說不想接。」
溫嘉卉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說到底還是因為她不是溫嘉卉本人，搞不清楚倆人到底什麼情況，又怕破壞了溫霍兩家的關係，壓根不敢說狠話。
「你哥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霍雲飛無語地把手機拍在桌子上：「你既然想知道你幹嘛不接電話呢，要不然我現在幫你打過去？」
「算了算了，你說的對，不要好奇，好奇會變得不幸。」溫嘉卉努力甩掉那些念頭，低頭吃起飯。
晚上，溫嘉卉接到了一個出人意料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溫儒均三個字，她不免陷入一陣恍惚中，這應該是自己穿越來后第一次跟自己名義上的父親通電話吧。之前所有與溫儒均有關的消息，她都是從段鴻洲那裡聽來的。
這個電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躲過去，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享受著溫家的庇護，總不能光拿錢不干事兒吧。
她調整呼吸，整理了一下思緒后才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
「卉卉，是爸爸。」溫儒均的聲音比她設想的還要有威嚴，說話腔調和她以前上的某位領導挺像的，有一瞬間她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聽，重返過去。
「今天小段聯繫我說你不想要助理了，怎麼突然說不要了，怎麼回事？」說實話，她覺得溫儒均的語氣有點生硬，可能是做領導做習慣了，習慣性用對待下屬的口吻來對待家人。
溫嘉卉斟酌著語氣回答道：「沒什麼就是不想要了，我看霍雲飛也是一個人呆在這裡，我覺得我自己也可以。」
從她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來看，溫嘉卉是個很複雜的性格，她在霍雲遠面前乖巧，在簡素素麵前直言不諱，而在段鴻洲的轉述中，她又是溫柔文靜的形象。
那麼溫嘉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也不敢打包票會給出結論。
但溫嘉卉會選擇一個人來這麼遠的地方，就絕對不會是優柔寡斷的性格，再加上她之前還給霍雲遠打過電話哭訴，可能內心還有些小騷動沒有死心，那她覺得正主應該是看起來性格內斂，但骨子裡很倔強的人。
也許她的父母也不了解溫嘉卉的真正性格。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又有幾個家長能夠完全了解子女呢？她原本的家庭很和睦，但和父母之間的溝通絕對不算透徹，只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會相互包容支持，但是想做到理解二字實在是太難了。
「我聽老陳說你工作幹得不錯。」
這個老陳不會指的是他們學校的校長吧？她就知道溫嘉卉能進路易學園當老師也是靠的關係！
「既然接受了這份工作，當然要好好做了。」溫嘉卉回答道。
「挺好的，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聽你爺爺的，你一畢業就應該送你出去吃吃苦，何必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小遠跟我說他給你送了請柬，你也答應他要回來參加婚禮了？」
溫嘉卉「嗯」了一聲，她實在是吃不準溫儒均的態度，自己到底該說是去還是不去呢？
聽溫儒均這意思好像是很不贊成溫嘉卉之前的行為，對於她現在的「改變」很滿意？
「我和你媽商量一下，你才剛走沒多久，現在圈子裡還是有些風言風語，要不然婚禮你就別回來了，等過段時間找個機會回來，在去霍家和她們見見面也行。」溫儒均說的很流暢，顯然這個事情在他打電話之前就已經構思好了，打電話也不是跟她商量而是告知她的。
溫嘉卉答應地那叫一個乾脆，這豈不是合她心意？「那我要不要準備點什麼？」
「家裡會有安排，你要是有什麼別的想法，會跟跟素素說一下，讓她幫你私下送一份。」
「沒問題。」
見事情都處理好了，溫儒均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他深深嘆了口氣，無奈道：「卉卉你也別怪爸爸媽媽狠心，小遠先前還替你瞞著，要不是你越做越過分，他也不會被逼把事情告訴我們。人活著總得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但絕不是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現在還太年輕了，現在還不理解我們的一番苦心……」
此時此刻的溫儒均脫下了精英總裁的形象，變成一個苦口婆心規勸女兒的老父親。
「……我不讓你媽接你的電話就是怕她心軟，你也別動其他心思，老老實實在d市呆著，等小遠那邊穩定下來，其他人也沒話可講，你隨時都能回來。」
雖然以前也沒和溫儒均打過交道，但是現在光是聽他說話溫嘉卉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以前是得做到多過分，父母才會把女兒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避風頭。
溫嘉卉吸了吸鼻子，壓下想要哭的衝動回答道：「我知道了，我就在這邊老實上班。」
「我給你安排助理也不是說一定要看著你，既然你不想要我就不安排了，正好小飛和你在一塊，你們以前也沒怎麼打過交道，現在可以多親近親近，注意身體，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爸爸再見。」
掛掉電話，溫嘉卉仍一直保持著手握電話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發獃，她在想自己的父母如今到底怎麼樣，在想溫嘉卉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不見了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同樣也在想那一個溫嘉卉有沒有反省過自己的行為，如今又在何處？
心中是否放下了對霍雲遠的執念？
一開始她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根據一般小說設定，只要身體正主沒有自殺，那必定是互穿，她完全不敢想象那個溫嘉卉要怎麼適應她的生活和工作。不過這事情不能多想，越想就越焦慮，她不喜歡去精力放在這種虛無縹緲的設想上，發現問題就解決它，至於剩下的，純屬於自己嚇自己！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翻出了簡素素的號碼打過去，拜託她為自己準備一份送給霍雲遠的新婚禮物。
簡素素答應得很爽快，問她想要送什麼。
溫嘉卉想了想，完全不得要領，便讓簡素素自己安排，主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簡素素一聽，立馬就笑了：「喲，怎麼主意又變了？你上次不是還說要送她們一份大禮的嗎？」
果然父親還是很懂女兒的，看來溫嘉卉之前還是沒死心啊。
「計劃趕不上變化吧。」
「那你婚禮也不回來？」
「不回來，爸媽不讓。」
「就說你當初死腦筋吧，早點想開也不至於鬧成這樣，不過沒關係，等婚禮結束了我來看你。」
溫嘉卉驚呆了，打電話和見真人完全是兩個概念啊！「啊？你……你工作不忙嗎？
「當然忙啊，但是再忙也得擠時間出來看看你呀。」
「這個……我很感動。」溫嘉卉乾笑幾聲，一時間她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阻止對方來，但是以簡素素和溫嘉卉的關係，自己暴露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難道真的要裝失憶？
「好了，說正事了，正好要到d市周邊出席活動，和你見個面的時間還是有的。」
「好啊，那到時候再說。」那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見個面時間不會太長，應該還可以應付一下吧？
可為什麼她還是這麼心虛呢？一晚上三個電話真是讓她感受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當天晚上溫嘉卉就做夢了，夢見自己和簡素素見面，因為她沒有見過簡素素，所以夢裡的簡素素長著一張酷似當紅女明星的臉，對方見到她先是親熱地給了一個擁抱，然後迅速變臉，質問她究竟是誰。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直到早上起來，後背發涼的不安感久久揮之不去。
以至與今天早上方媛一看到她就說：「你昨天沒休息好啊？臉色這麼差？」
溫嘉卉無奈地點點頭：「是啊，做了一晚上噩夢沒睡好。」
「怎麼回事，做什麼夢了？」方媛關切地問。
「夢到單元測試學生集體交白卷了。」溫嘉卉隨口編了一個理由，算算日子也到單元測試的時候了。
方媛聽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不是完全自己嚇自己嗎？」
「我還夢到組長非常生氣，罰我把我全班學生教會才能離開學校。」
這個夢倒是挺讓方媛感同身受的，她不禁點點頭，「這個夢就比較可怕了。」
說完兩人同時扭頭看向了葉景南，對方接收到目光，沉著冷靜的扶了扶眼鏡框回答說：「夢和現實是反，說明這次考試成績應該不錯。」
「有道理。」方媛輕輕推了一把溫嘉卉，「還不趕緊記下來，組長說你們班考得不錯，萬一出問題了追責知道找誰了吧？」
溫嘉卉哈哈大笑起來，直說方媛心眼太壞，經過這麼一打岔，她的情緒也好多了，想那麼多幹嘛，還不得先把班給上了。
兩節課後會有一個大課間，休息時間會稍長一些，溫嘉卉剛剛替蔣奕解答了一道數學題，說起蔣奕，溫嘉卉除了誇獎，真的半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蔣奕上課認真，人又刻苦，經常拿著一些課外題來向她請教。這麼好的孩子，竟然在故事裡都沒什麼戲份這就算了，霍雲飛一打岔，把人家所剩不多的戲份也給搶了。
就在溫嘉卉開始解讀第二道題目的時候，走廊里忽然傳來一聲更比一聲高的喧嘩聲，接著就是好幾個學生從門口飛奔而過，惹得辦公室的老師們都望向門外。
什麼情況？
溫嘉卉也和蔣奕看向門口，蔣奕遲疑地說：「剛才跑過去的……好像都是三班的學生？」
「三班的？」
蔣奕肯定地點點頭，「我認識裡面的人，就是三班的班長。」
她們這層樓都是教師辦公室，平常學生在走廊里個個都是躡手躡腳的，像他們這樣百米賽跑的簡直就是在老師雷區試探。
但是沒過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原本跑過去的學生又跑回來了，站在門口焦急地張望了一番，看到方媛立馬說：「方老師，王老師怎麼不在辦公室啊？」
方媛很自然地哦了一聲說我那該「哦，你們班主任開會去了，怎麼了？」
「程凡帶人到我們班找麻煩，我找不到王老師了……」
「這個程凡搞什麼鬼！」方媛立馬站了起來，「我跟你過去。」
溫嘉卉見狀，立馬把手上的筆還給蔣奕，也跟著起來了，「方姐我跟你一塊過去。」她有預感這事情跟胡心悅有關，剛剛方媛才跟她說了胡心悅請假回來的事情。
兩人下了樓梯，隔著老遠就看到高一三班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堆人，還沒等她靠近，便能夠感受到一陣濃濃的火藥味。
來的路上三班的學生也把情況解釋了一遍，今天是胡心悅回來上課第一天，程凡聽說之後就帶著人過來叫囂著要找人麻煩，人都已經大搖大擺地堵到教室門口來了，三班的同學當然不幹了，性格莽撞的學生直接就跟人吵起來了，於是這個事情逐漸就演變成了兩個班之間的衝突了
溫嘉卉忽然理解程凡為什麼這麼早下線了，這哪裡是囂張跋扈，這是沒有腦子，嚴打之下還敢頂風作案，你不下線誰下線？
等她們靠近人群，根本不用打招呼，學生們看到老師來了紛紛讓路，很快兩人就進入了到中心地帶，看到了對峙的兩伙人，其中以後看著比較眼熟，裡面有好幾個四班的學生，而領頭的就是一個看著弔兒郎當，自由散漫，渾身散發著不良氣息的平頭男生。
方媛一看到他就板起臉厲聲呵斥道：「程凡你這是在搞什麼？拍電影啊，跟圍在別人班門口乾什麼？」
程凡對方媛的呵斥還無畏懼，甚至不服氣地反駁說，「老師，我們也沒幹什麼，找人而已啊。」
「找人這麼大架勢你還有理了？都散了，回自己班去。」方媛試圖驅散周圍看熱鬧的學生，不過收效甚微。
溫嘉卉意識到不把這幾個當事人帶走，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便對程凡說：「你們找人老師不管，但是不可以圍在這裡影響到其他人。」
「那我們在邊上等著。」程凡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張羅著其他人往牆邊上靠，看的溫嘉卉就火大，她以前上學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學生，這種才是最難管的刺頭。
她目光搜索了一番，指著一個眼熟的學生說：「你去一班把顧棟和林彥廷喊來，謝謝啊。」然後又指著另一個學生說：「你去四班把鄭南楓喊來，謝謝！」
然後她回頭看著已經臉色微變的程凡笑眯眯地說，「沒問題，我叫人陪你一起等，我想想再喊誰啊，巫主任還是柳老師？你喜歡哪一個？」
柳老師就是負責給受處罰學生上課的政治老師，她做為老師不能打罵學生，那叫人來總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