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見家長
高一晚自習九點結束,林栗給賀辭發了公寓地址后，早早的就等在公寓里。
坐在書桌前看著吊燈覺得沒什麼氛圍，於是從抽屜里找了蠟燭跟香薰。
點上蠟燭后在書桌上又放了香薰
沒多久,門鈴響起。林栗提著裙擺過去開門，看著門外的賀辭,格外禮貌的開口：「請進。」
賀辭剛一進門放下書包就開始問：「作業還剩多少,什麼科目，你們學到哪了。」
「在哪寫,你家是停電了嗎？」他瞥了眼書桌上的蠟燭。
林栗聞言悶悶的吹滅蠟燭后開燈,略帶些嗔怪：「賀老師很沒有情趣。」
賀辭面色一頓,耳垂轉紅。「叫我名字就行，不要隨意稱呼。」
林栗心下吐槽兩句,面上還是笑吟吟的把作業本遞過去。「還剩一點。」
賀辭看著略厚的習題集,「一點？」
「對,賀老師要是累了就明天再教。」林栗不以為意。
賀辭展開習題冊，給她讀了一遍題目。「有思路嗎？」
林栗誠懇搖頭，有也不跟你說
「學過這個公式嗎？」賀辭在草稿紙上勾畫一個圖形跟一道略潦草的公式。
「沒有聽。」林栗求知慾滿滿，聽了也說不會
賀辭頷首，接著認真的開始講題目，側臉深邃精緻。深潭似冷漠的眼神盯著林栗,單薄的嘴唇說著解題方法。
林栗一副認真好學的樣子，光點頭不說話。最後在賀辭盯著下，才寫了幾題出來應付他。
最後她估摸著時間，快到十點十分的時候就讓賀辭回去,這樣等到家時他也會收到有人捐贈的消息。
離開時的賀辭回頭,昏瑩的燈光照的人格外冷冽,語氣自然：「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都行。」
「嗯。」賀辭又深深看她一眼才轉過頭去，對方說了一句明早見。
賀辭心下應聲，明早見。
第二天一早，他拎著早餐去十一班時，班上沒幾個人，不過見他進來都極為好奇的盯向他。
賀辭只將飯盒放在林栗桌上，不過見散亂的試卷跟習題集還是幫她整理一下。
在人漸漸變多之前，賀辭直起身後回了十五班。
在早讀結束后，賀辭看向窗外。今天沒等來林栗，心裡說不上來的煩悶。
略用了些力般拉上窗帘，賀辭低眼看著書不再去想為什麼對方怎麼還不來找自己。
直至上課鈴聲響起，他才從思緒中抽離。
她說喜歡自己，但又不來找自己。
班主任進門后，身後跟著一位學生，似是轉班過來的，賀辭沒興趣去看。
直至聽見熟悉的聲音才猛的抬眸，發現台上站的是自己等了一早上的林栗。
班主任指著這邊，「那邊有空位，林栗你去那邊吧。」
林栗乖巧的抱著書，坐在賀辭身後，趁著搬桌子的瞬間還戳了戳他後背。
「賀老師，我就說也可以在學校里教我吧。」聲音低低的，只有他能聽見。
上課後反而沒有再戳自己，直至臨下課前幾分鐘，數學老師歇下聲，將粉筆扔到粉筆盒裡。
「把剛剛不會的知識點看看，學學。」他說完后坐在講台的椅子上看書。
底下幾乎沒有躁動的聲音，都低著頭在看題目，林栗就戳了戳賀辭，遞過去一張小紙條。
沒半天又被送了回來。
林栗偷瞄了台上看書的老師，慢慢將賀辭疊好的紙條展開。
最上面是自己字跡潦草的一句話：好多不會哎ov0
底下賀辭字跟自己比起來倒顯得極為工整：下課問我
。
林栗壓不住嘴角的笑，只望向對方的背影，可能這次蜜月任務也沒有那麼糟糕。
008捧著腦袋看宿主笑的甜蜜，「你不糟糕，苦了我那個同事了。」
「天天回總部哭訴換系統，因為男主真的很兇。」
林栗挑眉，「天天回去哭？」
008點頭，「昂。」
「那邊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等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008說的含糊不清，找了個別的話題轉移。
正好下課鈴聲響起，賀辭轉身對著她，林栗也沒時間繼續問008。
「哪裡不會。」賀辭面上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低沉，眉心鬱結散去。
應該是找好醫院了
「都不會。」林栗難為情的試探道。
「第一題集合也不會？」賀辭蹙眉，抬眸看了眼演戲的林栗。
「這個好像會一點，再下面的真不會了。」
「這個，你不會？」賀辭又指了兩道很簡單的送分題。
林栗恍然大悟，「好像突然就會了。」
剩下來幾道需要時間做的題目，賀辭只低頭繼續在草稿紙上寫著公式，眉眼低垂，略長的睫毛顫著。
「林栗？」他看見試卷上的名字，淡淡念出聲。
「嗯。」林栗也沒有被拆穿的局促，「阿辭你就當沒有看到，繼續叫我慄慄。」
賀辭放下筆，將草稿紙轉著正對林栗，「行。」
林栗低頭故作沉思的看著，「阿辭很厲害哎。」
賀辭眉頭微挑，「嗯。」
這麼不謙虛？林栗好奇的抬頭想看十年後最是謙虛謹慎多疑的賀辭，現在怎麼誇了全都應下。
賀辭面上微紅，只讓她認真看題目。「那些喜歡吃嗎？」
「喜歡。」林栗點頭。
賀辭自然的將她耳邊垂下的髮絲挽上去。收回手時才發覺自己剛剛的行為，賀辭輕咳了一聲后，「中午想吃什麼。」
「賀老師就是好，不光教學生，還提供一日三餐。」
賀辭沒有否認，只繼續正經道：「想吃什麼。」
「你會做飯嗎？」林栗試探道。
「會，但可能味道算不上好。」賀辭正說著，忽然自窗外灑下的陽光被黑影遮住。
「卧槽，賀辭還會教女生題目？」窗外的男生弔兒郎當的推開窗戶似是挑釁般開口。
他冷著嗤笑一聲：「這女生也是，不會看見個小白臉就往上貼了吧，你要不問問賀辭是個什麼東西吧？」
林栗臉上沒什麼好表情，語氣變的極快：「沒事就滾。」
男生來了興趣，伸手就要靠過來，「還挺凶？」
話音剛落，他猝不及防就被身後的小顧拽過去。
小顧手下用力，面上輕鬆的揮手跟林栗說：「先走了。」
她嗯了一聲關上窗戶后又笑著看賀辭，卻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復又收回眼神。
「很好。」
「好什麼。」
賀辭瞥了眼窗外那人剛剛待過的地方，「他不配跟你說話。」本來之前自己遇到這些人，只不屑跟他們浪費時間。
除非像是前幾天那幾位主動攔著要打架的，其他的自己都不想浪費時間。
但好像牽連到林栗身上，他就會很生氣。
語氣寡淡，說的話也複雜不明，只心跳速度越發快。
最終他起身離開，林栗問他什麼事時，他只說：「去外面逛逛。」
林栗瞥了眼外面極熱的太陽，逛什麼？
最終上課後好幾分鐘賀辭才回來，老師見是他也沒有多說，直接讓他坐回位置上。
林栗口
袋裡的手機振了一下，她打開手機后發現是小顧發來的信息。
小顧：牛
林栗：？
小顧：沒什麼，就感覺有點東西。看來我得提前讓小四齣去躲躲，別被你男朋友發現了。
林栗：？？
小顧：你還是在你男朋友面前說說小四好話吧。
小顧：不聊了，有點興奮。你中午跟他吃吧，記得不要老是提我名字，提前感謝你。
林栗：？？？
中午小顧真的沒來找林栗一起吃飯，放學后的賀辭拿著傘站在後門等著她，也不催促。
林栗磨磨蹭蹭的過來跟在他身後，對方去了學校附近一家自助廚房，在冰櫃里拿了肉跟菜，去了後面的廚房。
約莫半個小時才出來，他替林栗擺好飯菜后，又裝了些在飯盒裡。「我出去一下，你在這等我。」
林栗知道他應該是要去醫院送飯，便順從的點點頭。「好。」
賀辭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五官看起來都很溫和，「要是無聊可以給我發信息。」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林栗試探道，不知道賀辭會不會同意。
賀辭沉默許久，才應聲，「可以。」繼而又買了一個飯盒，將林栗的飯菜裝進去。
坐在出粗車上的林栗頭次有些緊張，這是第一次去見家長，見面的地址還是在醫院。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她有一瞬間的後悔，應該再等等選個好時間過來的。
去醫院…看望家長，還一起在病房裡吃午飯。
感覺挺奇怪的，而且自己什麼東西都沒有買。
幾分鐘后，在市裡立醫院門口停下，林栗下車後跟在賀辭身邊進去。
天氣炎熱，但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賀辭熟門熟路的往住院部去。
進去后正好趕上電梯，按了三層後到了后出電梯正對著的就是護士站，站台只有一個護士在值班。
站台前坐著一位老人，笑著跟別人打招呼，看見賀辭來了也叫了一聲。
賀辭點頭，「爺爺好。」
那個爺爺嘴上笑意不斷，指了走廊右邊：「你媽在房裡等著你呢。」
賀辭又說了幾句后才轉身往病房去，林栗轉身看了眼身後的老人，「你認識嗎？」
「跟我母親在一個病房，他在等他家裡的人。」
走廊里很多人，有病人有陪護的人。賀辭推開其中一扇房門，「媽。」
病床上坐著的女人轉過身，跟林栗除夕夜看見的那張墓碑上的照片重合。
但彷彿真人更加溫婉，她看見賀辭身邊站著的女生后很吃驚。「這位是你同學嗎？」
林栗笑吟吟的應下，然後幫她把病床上的桌子撐起。「嗯，阿姨您好，我是賀辭同學，我叫林栗。」
她笑的很開心，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過來一起吃。」
林栗坐在她對面，桌子不算大，放了兩人的飯盒后稍顯擁擠。林栗往另一邊退了點，讓賀辭坐過來。
「我吃過了。」他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表情如常，回答乾脆。
賀母頷首，開始招呼林栗，「既然他吃過了，小林你快吃吧。」
林栗蹙眉點頭，自己一直在他旁邊，怎麼會知道他有沒有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