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葉懷瑾的手中捏著四枚符詔,把剩下的符詔全部拋灑在空中,拉起其餘莫離等就飆劍而去。
其速度之快,反應之靈敏,甚至在很多修士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四人一鳥就已經早早跑遠了。
「我我拿到符詔了!」
旁邊的一個散修伸手,從空中接過一張落下的符詔,頓時狂喜地大聲喊道。
他的臉色發懵,彷彿不是身處現實,而是做了一場美夢。
但是下一瞬,這名散修的身影就被幾道飛來的劍光團團籠罩!
彷彿是一個信號,霎時間,無數道身影飛身而起,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拿到通往第二層的符詔!
青石廣場內頓時閃起一片法術的光芒,還有陣陣慘叫,修士之間的戰爭已經打響。
「師姐!」
合歡宗那邊,季思思輕咬下唇,一雙美目中充滿了不甘:「那女修所驅使的雀兒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突破東風十二樓的禁制?」
「難不成她是百獸宗的修士,此次前來,是特意與我們合歡宗做對來著?」
季思思口中的百獸宗,正是天級十八門排名第九的宗門,其中門人擅長驅使靈獸,卻與合歡宗不太對付。
「不可能,」裴詩文的心中也是泛起一陣波瀾,她的蛾眉微蹙,「百獸宗當今一代的俊才我都見過,這兩人必定不是百獸宗門人。」
到底是哪個門派,才能培養出這樣年輕且出色的修士?
「罷了,既然他們已經捷足先登,那我們更需加快速度,必須取得菩提無根水!」裴詩文的手中祭出一方玉環,那玉環變得愈來愈大,上面隱隱燃燒著火焰。
暗香浮動間,她高居於半空中,冷喝一聲:「去!」
符詔在手,葉懷瑾自然也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好在她率先反應過來,跑路還快,幾乎將所有前來劫殺的修士都遠遠落在後面。
其中也有幾枚威力極大的箭矢,都被莫離的牽機線擋下,在幾人的身後爆炸。
通往第二層的通道不是別的,正是第一層的天花板。
只有手持符詔的修士才能進入,其他人一頭撞上去,也只是頭破血流而已。
進入到第二層后,原本晦暗的天色瞬時變得明朗,一片青綠之色撲面而來。
遠處有一座山峰正懸浮在半空之中,山色蒼翠,宛若水洗。
其上有亭台樓閣,水榭花盈,更有黃鸝鳴柳,猿猴攀渡,不時有飄渺的白雲繚繞其間,彷彿傳說中的仙人居所。
「這裡也太美了吧!」趙松源環顧四周,感嘆道,「和第一層中的修士混戰相比,簡直就是一步天堂。」
「啾啾啾啾啾!」
紅雀在葉懷瑾身邊得意地鳴叫起來,彷彿在誇耀自己的功勞。
葉懷瑾看了它一眼,那冰冷的眼神把紅雀看得羽毛一抖,聲音頓時越來越小,直到趨近於無。
葉懷瑾敲了敲額頭,有些頭疼:和之前想的不錯,這傢伙果然是一個愛惹禍的大麻煩。
而且吃的還多,乾坤門可供應不起。
莫離從打狗棒中走下來,取出自己的陣圖,問:「葉道友,我們現在要去哪?」
葉懷瑾想了想,把實情全盤托出:「我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秘境中的一味菩提無根水。」
「菩提無根水是修士結丹所需的五葯之一,十分珍貴,因此會有許多人來搶奪,危險程度比第一層只高不低。」
莫離和趙松源對視一眼,兩個人均沒有猶豫,表示願意和葉懷瑾同去。
趙松源佩服地說:「雖然不知道菩提無根水是什麼東西,但我肯定跟定葉道友了,這一路上跟著你,簡直就是在撿錢啊!」
莫離則是輕笑,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這一味葯我即使現在用不到,以後也大有用處。」
菩提無根水不僅可以用於成丹,據他所知,有許多法器的煉製,只要加上那麼一滴,便可以讓大幅度增加上面的水行靈力。
這樣的天材地寶,同樣是一位有野心的煉器師夢寐以求的材料。
「那就我們便一同前去。」葉懷瑾微微頷首。
菩提無根水的位置在仙山的西南方,這個原著中所說的很明確,至於系統突然派發的任務,那個乾坤門上古遺物就不太好找了。
她很確定,原著的男主陸子凡,在探尋仙山的時候可是沒見到什麼秘寶。
菩提無根水生於菩提樹上,其水滴透明無色,就像是普通露水。
但真正的無根水一甲子才從樹上滴落一次,而且只有在它脫離菩提樹葉、掉落在地面之前這一短短的時間內採集,才會具有藥力,堪稱萬金難求。
有了具體方向的指引,四個人的行進速度明顯加快不少。
很快,厲釋天便發現了一顆菩提古樹。
眼前的這顆菩提樹遮天蔽日,樹榦幾乎要十餘人才能環抱。
它的枝丫上伸出幾根鮮綠的菩提葉,散發著隱隱的寶光,上面有五六餘滴晶瑩的露珠滾動,將落未落。
厲釋天微微搖頭道:「看來還不是時候,至少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才會滴落。」
菩提樹周圍不遠處,擺放一方矮桌,上面擺放著硯台與筆墨。
葉懷瑾走上前看去,只見其上有兩張紙,一張空白,另一張則寫著:「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其字跡靈動飄逸,看來是有前人閑來此處,隨意吟詠的一首山水詩句。
不過葉懷瑾眨眨眼,這些詩句的筆鋒處,似乎與符詔上的花紋繪製走向有些相似之處。
莫離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塊陣盤,在空中擊碎,周圍的空氣頓時隱隱波動。
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他身上,莫離搖搖頭,緩緩道:「如果有築基修士來此,我這陣法恐怕也只能迷惑他們一會,並不能拖延多少時間。」
趙松源的肩膀扛著紫金錘,哈哈一笑:「但凡是誰來,如果不行就直接開打,這一路上我們打得還少了嗎。」
幾個人在樹下等了約半柱香的時間,深刻理解了什麼叫望眼欲穿。
趙松源的眼睛一直在等著菩提葉上的無根水,碎碎念道:「快點,再快點吧」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一名女子的嬌喝之聲。
「果然在這邊!好精妙陣法,倒是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
咔嚓一聲碎裂的聲音,空氣中彷彿被人破開一個口子,空中御器而來的,正是之前見過的合歡宗弟子裴詩文與季思思。
她們二人的身上雖然一絲不苟,但觀其凝重的神色,肯定是經過好一番惡戰才得以過來的。
見陣法破碎,莫離的眸色頓時暗了下來。
裴詩文看見底下的四人,心中頓時一驚,他們居然也是為了這菩提無根水而來。
為了能趕上菩提無根水滴落的時間,裴詩文與季思思一取得符詔便進入到第二層,留下其餘弟子繼續取得足量的符詔。
她心中暗道:雖然那年輕女修的隊伍有四個人,但自己與師妹都是築基修為,對他們到也是不懼的。
合歡宗的傳授的天級功法要比普通門派好得多,因此天級宗門的門人,能比得上兩個同等級散修也是常事。
裴詩文雖然心裡有了打算,但畢竟沒有摸清那玄衣少女的路數,她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詩文與這位道友有緣,但還未問過道友的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我名葉懷瑾,」葉懷瑾對她微微頷首,「至於師承,小門小派而已。」
聽到她親口所說的小門小派,裴詩文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在神州行走,門派就是修士的靠山,幾乎所有人都在門派的招牌下行事,因此大部分人都會據實而答。
看來這葉懷瑾必定不是什麼大門派出身了,倒也好辦許多。
裴詩文的手從芥子袋中一抹,便取出一個玉瓶:「葉道友,想必你之前也知道了,我乃合歡宗門人。此次前來,正是為了我們合歡宗三代大師姐成丹一事,奉命來取菩提無根水。」
「如果葉道友願意割愛,詩文願意以一瓶丹藥相贈。」裴詩文的眼波流轉,看向葉懷瑾,連聲線都帶了一絲魅惑的味道,「這是一瓶地級歸元丹,由丹鼎樓的大煉丹師親手煉製。」
這一番話,既有威脅,又有利誘。
裴詩文相信沒有哪個小派修士會拒絕這樣的誘惑,一整瓶地級歸元丹,就連她也不是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來的。
歸元丹
好像之前葉懷瑾給厲釋天解毒的時候,煉製的就是這個丹藥。
到現在,師徒二人的芥子袋裡還有十瓶八瓶歸元丹堆著呢。
葉懷瑾忍不住咳了咳,她看向厲釋天,果然見大徒弟已經垂下眼帘,似乎是為了保持酷哥形象,強忍住隱藏的笑意。
小子,不能笑啊!絕對不能笑!
若真笑出聲來,恐怕下一秒就得惱羞成怒地開打了。
「一瓶歸元丹,恐怕和菩提無根水價值相差太多。」葉懷瑾收斂神色,淡淡地道,「裴道友,我們門派向來不做賠本生意。」
裴詩文的面上頓時變得不好看,看來她今天當真是要與自己斗到底了。
「大膽!」
季思思的美目怒瞪,朗聲道:「裴師姐乃是鳳翎老祖座下親傳弟子,你年紀輕輕,見了不叫一聲師姐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不識抬舉!」
「師姐?」葉懷瑾聽了,忽地勾唇輕笑一聲。
「若想和我論輩分,你們怕還不夠格。」她的聲音很輕,卻壓迫力十足,足以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就算是今日你師父鳳翎老祖親至,要做我長輩,恐怕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這話說的倒是一點都沒有錯。乾坤門傳承至今已有萬年,葉懷瑾作為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代掌門,若認真論起輩分來,當真高得嚇人。
也只有當今崑崙、玉虛兩位掌門,還有神州幾位不出世的老怪才稱得上是她的平輩人。
只不過葉懷瑾平時都不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的輩分而已。
「你!」季思思頓時被駭得瞠目結舌,「你可知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和鳳翎老祖一個輩分?她當真是瘋了!
而裴詩文此刻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她自然不會相信葉懷瑾的話,只會覺得這番「胡話」是一個徹底的羞辱。
裴詩文拉住了師妹,她不笑起來的樣子,當真是冷若冰霜:「修士奪寶,向來沒有先來後到之說,既然葉道友不肯割愛,那我們師姐妹就要出手了!」
就在兩邊即將開打之際,忽有一陣男子的長笑聲傳來。
「我還當是誰?不是兩位合歡宗師姐,還有我親愛的野種弟弟嗎?不對,父親已經把你逐出家譜,你也不是我弟弟了。」
空中御劍踏空而來的一名男子,正是厲家少家主,厲渝天。
剛才厲家的諸多家僕拼盡全力,終於搶奪到一枚符詔,獻給厲渝天。
因此他身上一點戰鬥的痕迹也無,乍一看還真的是風度翩翩。
厲渝天一進第二層就見到合歡宗的修士與人對峙,剛想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不過他眼神一掃,便認出底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影,厲渝天還特意看了好幾遍,居然真的是厲釋天沒錯!
這野種不是早就修為盡廢了嗎,怎麼居然也來到東山秘境,還敢對上合歡宗的修士?
厲渝天心頭一動,他在家中便從來不怵厲釋天,也存了在合歡宗面前表現的心思,這才飛身而來。
聽到別人家的陰私,季思思的美目一轉,她記得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不過是一個玄級宗門的少家主,卻自不量力地與她搭話,被她好一頓奚落。
季思思頓時計上心來,她橫了厲渝天一眼,粉唇一勾:「原來這位是你的弟弟?厲師弟,你這好弟弟,居然攛掇別人強搶我合歡宗的東西,該當如何啊?」
厲渝天被那雙多情眼橫得心潮澎湃,連骨頭都酥了半邊,當即連連道:「師姐莫要著急,我身為這不孝子的長兄,自然會好好教導他一番!」
他轉向厲釋天,怒喝道:「我當你是去哪裡避禍,原來是躲在這裡來了!關家出動了那麼多人居然沒有找到。還有,你拿了合歡宗什麼東西,還不快點還回去!」
「不過看你如今修為還恢復了幾分,」厲渝天上下打量厲釋天幾眼,不屑地道,「若是你對合歡宗這兩位師姐道歉,我回家自會對父親美言幾句,看還能不能讓你重回族譜。」
說罷,他便驕傲地昂首挺胸,等著厲釋天馬上央求自己。
然而等了半天,厲渝天卻驚愕地見到,自己那野種弟弟不僅沒有痛哭流涕地表達悔意,反而神色淡淡,一言不發。
那副平靜的表情,彷彿只是見到了路邊一條狺狺狂吠的野狗。
厲渝天何曾收到這樣的忽視,他頓時火冒三丈,上前兩步,就要給這野種一個狠狠的巴掌。
還未等他揮下去,厲渝天便聽到咔嚓一聲脆響。
咦?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手掌心,還有厲釋天冰冷的眼神。
不對厲渝天恍恍惚惚地想,從這個角度,看到的不應該是自己的手背嗎,怎麼會是手心?
一陣難忍的劇痛忽然從手掌處傳來,厲渝天捂住胳膊,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我的手!我的手!」
「你怎麼敢折斷我的手!我回去必然要讓父親將你碎屍萬段野種!」他大聲嚎叫著,神情宛若瘋魔。
厲釋天忽地勾唇一笑,他握住厲渝天折斷的那隻手,緩緩地、輕輕地、更往後扳折下去。
待到手背與小臂貼合的時候,厲渝天已經臉色蒼白,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知道,關家那群人為何沒有找到我嗎?」他貼在厲渝天耳邊,問。
「因為」厲釋天的瞳孔森然,他用氣音回答,彷彿在訴說一個秘密,「他們都已經死了。」
死、死了?
厲渝天兩股戰戰,他虛弱地對著那兩名合歡宗弟子喊道:「救命,救救我!」
厲渝天回頭便見到厲釋天陰鷙的眼神,他被駭得一下子兩眼翻白,竟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季思思蹙眉,見到厲渝天竟然這麼不中用,而且腿間的道袍上隱有水漬,腥臊難聞,頓時捂著鼻子,嫌惡地避開。
「既然你兄長不能教訓你,」她嬌喝一聲,一條紅色綢帶便出現在手中,「那麼換我來教訓!」
說罷,那條紅綢就如同靈蛇一般,向厲釋天捲來!
空中傳來叮叮兩聲,只見劍光一閃,綢帶彷彿受到巨力,向兩邊飄散而去。
「你居然有築基修為初期,不對,是築基中期!」季思思驚訝地道,只交手兩招,她便發現自己的水紅綾居然連近他身都不能。
厲釋天手持天元劍,他的神色淡淡,修長的手指按在泓如秋水的寶劍上,而後輕輕一彈。
以天元劍為中心,空氣中散起一陣一陣的氣浪,竟然把柔軟的綢帶掀飛出去!
修士的修為達到築基以上,每一個小階段,便如同天塹。
季思思幾月前才剛剛到築基初期修為,自然抵擋不了已經是築基中期的厲釋天。
本命法器被一擊受損,她的臉色一白,頓時咳出一口鮮血。
「思思!」
裴詩文見狀心急如焚,立即向師妹的方向飛去。
葉懷瑾自然不能任由她們二打一,她拋給莫離那方琉璃凈瓶,道:「兩位道友不必出手,菩提無根水就交給你們了。」
「好。」莫離接過琉璃凈瓶,微笑著點點頭,「葉道友放心。」
葉懷瑾鬆了鬆手腕,打狗棒已經握於手心,然後就被她擲了出去!
空氣中傳來極速的爆鳴聲,一道翠綠的光芒如同流星,擊在了裴詩文的法寶碧玉環上,將它撞得一歪,在厲釋天的身邊險之又險地飛遠。
「裴道友,」葉懷瑾彎彎嘴角,她的手向後一伸,打狗棒便旋轉著飛回手心。
「你的對手是我。」
裴詩文的面沉如水,碧玉環上頓時燃燒起熊熊的火焰,她冷喝一聲:「去!」
那件法寶玉環,便向著葉懷瑾的身上罩來!
只交手了幾十個回合,裴詩文便覺得漸漸吃力。
葉懷瑾的打狗棒帶給裴詩文很大的壓力,尤其她的招式特殊,既像體修,又像法修,有時又像器修,彷彿什麼都沾一點,但又不是其中任何一種。
裴詩文還是第一次和這樣的人交手,她也知道,最多再來十幾回合,自己必敗!
裴詩文面色蒼白,終於下定決心,運轉合歡宗鳳翎一脈的秘法:《羲和聚魅術》。
這門功法可以複製修士內心的心魔,然後再現出來,威力極大,因此平時並不輕易使用。
葉懷瑾見到裴詩文的雙眼隱隱泛起金光,她的腰肢蒲柳般輕纏,有一種無形的魅力頓時瀰漫開來。
似乎有那麼一瞬,葉懷瑾也被那種熾熱的魅力給擒住了。
然後她便看到空氣逐漸扭曲波動,然後漸漸顯現了一張蛛絲網?
葉懷瑾:?這是什麼招數?
運轉完秘法,裴詩文消耗過多,腳下頓時一軟,但等她見到那張蛛網,瞬間崩潰了。
她尖叫一聲:「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魔居然是一張蛛網!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懷瑾恍然大悟:「懂了,原來這就是『互聯網』。」
心魔,說你多少次了,互聯網和蜘蛛網不是一個東西喂!
另一邊,厲釋天已然持劍近身,季思思的美目中閃過一絲慌亂,鋒利的劍鋒已經橫在她的脖頸上。
下一秒,厲釋天轉過天元劍,將劍柄重重擊在了季思思的胸膛。
少女痛哼一聲,頓時倒飛出去。
「思思!」
裴詩文見到師妹受傷,也顧不得葉懷瑾了,連忙向下面飛去,將她抱在懷裡。
裴詩文將手指探到師妹鼻尖下方,還好,人還有呼吸。
她猛然抬起頭,看著空中那一對錶情淡淡,極為相似的少年少女,美目中充滿了恨意。
「此次的恥辱,我記住了」裴詩文的雙手緩緩攥緊了,她的眼中含著屈辱的淚水,然而更多的,是不甘。
「下一次合歡宗必將加倍奉還!」
說罷,兩人身下出現一個陣法,隨即就消失在原地。
「小傳送陣?」葉懷瑾挑了挑眉,「合歡宗還真是有錢。」
這種隨時隨地都可以傳送的陣法,可以說逃命利器,還是一次性物品。
因此小傳送陣一向稀少且昂貴,價格都得以百枚上品靈石計。
葉懷瑾與厲釋天二人經過昏迷在地的厲渝天,這人簡直像一具屍體,自從被嚇昏之後就沒醒過。
葉懷瑾隨意地看了看挺屍的厲渝天,順便把他的芥子袋扒了下來:「徒弟,這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的手中經脈已經被我震斷,此生不能再持物。」厲釋天淡淡道,「關家之事,他也算不上主謀,因此就留他一命。」
厲家確實不是主謀,不過就是當厲釋天站在懸崖時,推了一把而已。
至於其餘的代價他不會很晚再取的。
葉懷瑾的心中卻湧起一陣欣慰,厲釋天既然願意留厲渝天一命,就說明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踏上原著中血魔天尊的那條道路,也就不會死於男主之手。
莫離此時微微一笑,走上前來,將琉璃凈瓶交給葉懷瑾:「所有的菩提無根水都在這裡了,我總算是不負所托。」
葉懷瑾看去,只見瓶底果然有十幾滴凝露,散發著隱隱的寶光。
「這些無根水的份量正好夠四個人的,」葉懷瑾晃了晃瓶子,笑道,「等出了秘境,我們幾個人一人一份。」
趙松源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我們也沒做什麼,葉道友實在是太客氣了。」
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驚訝地傳來:「老祖我在一旁看了一陣,沒想到這小子的天賦上上佳,心性竟然也不逞多讓。」
聲音剛落,前方便出現一個身著玄紅兩色道袍的老者,他渾身枯瘦,對著厲釋天桀桀怪笑道:「小子,你做我徒弟如何?」
葉懷瑾眉頭微蹙,她上前一步,將眾人護至身後:「敢問尊駕尊姓大名?」
以她金丹初期的修為神識,居然根本沒有感覺到這老者的存在。
「別人都叫我血煞老祖,原本的名字,卻是記不住了。」血煞老祖桀桀一笑。
葉懷瑾挑了挑眉,血煞老祖不正是原著中,厲釋天在奪魂天宮拜的元嬰師父么?
一個元嬰大能,他來這裡做什麼?
血煞老祖掃了葉懷瑾掃了一眼,頓時皺眉道:「你這小丫頭,天賦居然比這小子還好,罷了,不如你也一起」
話還沒說完,他又看到後面的莫離,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你你,你小子天賦怎麼也是上上佳?」
怎麼回事,好多天才!
這裡的天才都是扎堆出現的嗎!
然後,血煞老祖對上了趙松源期待的眼神。
元嬰老祖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這裡還是有普通人在的:「你小子天賦一般,不過倒是可以擔任老祖洞府的掃撒童子一職。」
趙松源:我好像總是因為過於正常,而顯得和你們格格不入
「行了!」血煞老祖指指厲釋天、葉懷瑾還有莫離,「你,你,你!」
「你們三人都來老祖洞府,做我座下的弟子!」他一挺胸,十分驕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