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顧相安這才徹底看清陸秋禾的相貌。陸秋禾的長相從不會讓人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再加上陸秋禾本就不喜歡在自己這臉上的塗抹胭脂水粉,一張小臉很是樸素。
顧相安的身份,身邊自是不缺投懷送抱的女子,他本不厭煩那些女子,無關緊要的人,何必在意。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也慢慢開始厭煩了。所以他經常下意識地避免與女子相處。但這次,竟是主動約一位青樓女子相見,著實奇怪了些。顧相安忽然覺得自己約見南星有些魯莽了。陸秋禾的相貌,在顧相安看來,絕不是驚艷型的。可能是陸秋禾軍人出身的緣故,在這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代,陸秋禾身上自然有股尋常女子沒有的英氣。這才讓顧相安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吧。
顧相安倒了杯茶,遞給陸秋禾,陸秋禾也不推辭,伸手接過,輕抿兩口,便放下了杯子。她不清楚顧相安找他是什麼事,也不明白這顧安為何會花高價買下一把扇子。所以在未搞清狀況之前,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為好。
陸秋禾這時才注意到桌子上的一盤花生米,她看著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般。
可能古今中外的花生米兒長得都一樣吧。
「樂女多唱盼郎歸鄉,望君憐惜,南星姑娘一曲《青花瓷》,著實令人耳目一新。這詞也與以往所聽之詞,截然不同啊。不知這詞可是南星姑娘所作?」
「那顧公子對這首詞有何看法?」陸秋禾並未著急回答顧相安的問話。
「我在這詞之中,看到一位女子,還有一位公子。二人相敬如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子早晨出門,傍晚歸家。一路風塵僕僕,女子升起炊煙,洗手作羹湯,聽見丈夫歸家,出門相迎,只是外面細雨蒙蒙,女子便拿起門旁一把油紙傘,走出院門。」
這,顧安的理解真是很美啊。可這詞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並不懂。以前只覺它的意境很美。可若是有人問她到底美在哪裡,她也說不上來
「姑娘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不知這詞可是姑娘所作。」顧相安好像是非要知道這個答案一樣。
「這詞並不是南星所作,南星只是把它唱出來而已。」
「那姑娘可能告知在下,這作詞之人是誰。」
哎喲嗬!這顧安問的可真多。我能告訴你是我自己作的嗎!這總把別人的詞攬到自己身上,我這良心真是不安呢!
咳咳。「實不相瞞,顧公子,其實這首詞是南星早些年見過的一位趕路的姑娘隨口所唱,南星覺得好聽,便有心記下了。那位姑娘的事情,南星也是不清楚呀。」我看你還怎麼問!
「南星姑娘是哪裡人士?我看姑娘倒不像這石溪鎮的人。」顧相安轉了一個話題,他不知陸秋禾的來歷,本來他是可以直接問楚三娘的,但既然今日見到了,不防先親自問一問。
問我家在哪裡?在哪裡能告訴你嗎?「嗯,我家那村子是很偏僻的,基本除了村裡人,外人是不知道的。而且我們村子一向比較傳統,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我也無法告訴顧公子了。」不是不喜歡被打擾,我們華夏可是一個好客的民族哦,只是你想打擾,也打擾不到啊。
陸秋禾的話直接把顧相安要問的給堵死了。人家都說不方便告訴你了,你怎麼好意思再問呢?
「也是。那不知南星姑娘為何會來到我們石溪鎮啊?」
「南星自小便是孤兒,從小到大有一個鄰居婆婆幫襯著,倒也得以維持生存。後來婆婆也走了。我在村裡也沒有什麼親人了,我就收拾包袱,想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南星也去過很多地方,但都沒有停留。就在半月前,路過石溪鎮時,遭遇歹人,意外來到這舞樂坊,承蒙楚媽媽搭救,所以便在這裡暫時安頓下來了。」陸秋禾的腦子暫時就能想到這麼多了。她也得為自己想一個合適的身份。
顧相安仔細聽著陸秋禾說的每一個字,聽完陸秋禾的話,眉頭微皺。
一個小姑娘自小便沒了爹娘是如何在村子里活下去的?而當他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時,又該是如何的慌張。一個良家女,與這青樓有所牽扯,那以後的名聲又該如何?不過,這些,好像與他並無太大關係。
顧相安想了很多,可對面的陸秋禾卻只有一個想法,自己說的,對方信了嗎?
陸秋禾說罷,也就不再言語。看向面前的一盤花生米。她真的很想嘗一嘗。外面包裹的一層東西是甜的還是鹹的呀?對於味道她更偏向於甜的東西。不過這花生米鹹的,她也是可以吃下去的。
「南星姑娘,要不要嘗嘗這裡的花生米,這裡做的小點心可是出了名的。」顧相安自然也注意到了陸秋禾的眼睛時不時的瞄向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心裡不覺有點好笑。
「那既然顧公子如此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南星拿起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先舉起來看了看,這長像與現代的花生米的樣子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就是不知味道如何。陸秋禾放進嘴裡,嘎嘣一下咬碎了。
嗯,味道還真不錯。因為以前吃的花生米好吃多了,這大概是因為以前吃的都是即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