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撒嬌
「小蝶姑娘,哎,不如我直接叫你小蝶吧,姑娘姑娘的,顯得挺生分的。我叫陳連修,小蝶可以直接叫我連修,是我娘讓我來看看你們還有什麼需求沒有。」
「你娘?你是陳夫人的兒子吧?縣太爺的兒子?」
「嗯,是我,不過我跟別人介紹我自己,一般都不會提我爹的。」陳連修撓了撓腦袋,笑看著小蝶。
「那是為什麼呀?」
「因為我爹不讓。我爹說不能讓我活在他的陰影之下。」其實是我爹嫌我丟他的人。陳連修是這樣想,但他絕對不會在小蝶面前這樣拆自己的台的。
「嗯。那要是這樣,你爹做的真是挺對的。」
「你采這麼多花瓣做什麼呀?」陳連修注意到了小蝶身後的花籃,他覺得小蝶採花是要洗澡的。但這麼問就可以很自然的與小蝶套近乎了,有一個能說話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他想等著小蝶回答說「洗澡的」,這樣只是想一想,就很有畫面感。
「這個啊,我是用來做花瓣餅的。」小蝶舉起手中的花籃,在陳連修面前晃了一下,「我看著花園裡的玫瑰,月季什麼的,開的都很好,就想著用來做花瓣餅,味道也一定很好。」
「那不麻煩嗎?小蝶想吃,直接可以讓廚房裡去做就好了。」
「那你為何不說直接去街上買呢?」
「誒,那街上買的哪能與家裡做的相提並論吶?」
「那別人做的又怎能與自己親手做的相提並論呢?」
「小蝶說的是啊,以前我怎麼沒想到啊?」用我的話來懟我,有意思。
「那你採的這些是不是有些多了呀?」
陳連修硬是與剛認識的小蝶說了有半個時辰。陳連修很會找話題,有好幾次,小蝶直接停下手中採花瓣的活兒,與陳連修興緻勃勃的說了起來。
「哎呀,這時間不早啦,我得趕快去做餅了。」
「要不我幫你一塊兒吧?」
「你也會做餅。」
「我雖然不會,但我會吃啊。我可以幫你嘗一嘗味道對不對。」
陳連修終於哄到小蝶的花瓣餅的試吃權。
這一連幾日,陳連修日日來尋小蝶,總是會拿各種好吃的,好玩兒的來與小蝶以及陸秋禾他們分享。
小蝶是青樓出身的,自然明白像陳連修這種公子哥兒的花花腸子。小蝶並不喜歡陳連修,時間久了他就開始躲著陳連修。
但陳連修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棄呢。
日子就這樣緩緩過去。一眨眼,陸秋禾已經在宅子里養了一個多月的傷了。此時的陸秋禾完全可以下床走路了,但動作還是很緩慢。
「哥哥,張嘴,啊~」秦安逸卻不管陸秋禾已經能夠自己吃飯了,依然堅持一日三餐給陸秋禾喂飯。
「額…」好吧,她不與一個小孩計較。陸秋禾在養傷期間已經找大夫給秦安逸的腦袋看過了。大夫說秦安逸曾經中過毒,導致腦子受到損傷,智商停留在八歲左右。時隔太久已經很難治癒了。
陸秋禾伸出手,揉了揉秦安逸的腦袋,這種感覺還挺舒服,就像以前在摸她家圓泡兒的感覺是一樣的。
(作者:你騙人!你家圓泡兒是烏龜,你摸烏龜殼能有毛茸茸的感覺嗎?
陸秋禾:生活在於想象!你懂不懂?不懂別說話!)
「小蝶,明兒就是我們安遠縣的牡丹節了,要不咱們一塊兒去賞牡丹吧。」陳連修又來到小蝶住的院子,看到陸秋禾躺在院子的搖椅上,對她點點頭,然後立刻跑去找小蝶了。
陸秋禾:我有這麼可怕嗎?感覺他每次見到我都跑得賊快。
陳連修也不知怎麼的,他就是很怕陸秋禾,總感覺見到陸秋禾就像見到小蝶的父親一樣。這種見未來岳父的感覺,真的很可怕。
小蝶這一個多月來,未曾出過宅子,她擔心自己出去,陸秋禾萬一有個什麼急事,男子的身份不方便。而這幾日,陸秋禾已經能自己走路了,所以在院子里悶了幾天就受不了了。此時正趴在床上讀《金剛經》呢。這是陸秋禾教她的,當時她說「讀讀《金剛經》,可以洗滌你的心境,讓你心如止水。」
小蝶相信《金剛經》確實有這種魅力。她現在看著《金剛經》的書名就能睡著。
小蝶又打了個瞌睡,直接被陳連修的話給吵醒了。聽到是陳連修說話,又要打盹睡過去,可聽到他說牡丹節出去賞花,她的瞌睡蟲一下子又全被趕跑了。
「陳連修!賞什麼花!姐姐不想跟你一起去。」我要跟秦安逸一起去,也不知道那個傻子見沒見過牡丹?
「小蝶你有所不知啊!我們這個牡丹節可有許多好玩的事呢!」
「不是直接賞花嗎?還能有比武招花嗎?」
「不是比武招花,而是有許多關於牡丹的比賽。你要是跟著我,我就可以帶你去看各種比賽了,而且還可以參賽喲!贏的還有獎勵!」
「牡丹節?牡丹節安逸也想要去。」秦安逸聽到陳連修的話,直接放下碗就跑過來了。陳連修早就看秦安逸不順眼了,一聽說他要去,就急眼了。「你去幹什麼?你在家好好待著,照顧陸大哥。」
「哥哥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了,不用安逸照顧了。安逸,想去牡丹節嘛。」
「你,你別給我撒嬌啊,你不去。你就在家待著,哪都不許去。」儘管知道他的智商只有八歲,但看著一個比自己還高半頭的男人,沖著自己撒嬌,很惡寒的!
「哼!小巫婆,安逸想去嘛!」秦安逸委屈的眼睛眨呀眨,看向小蝶時,小蝶看到秦安逸的表情,直接就服軟了。
「去,秦安逸去,我就去!」
最終,陳連修看向秦安逸,咬牙切齒的答應下來。
「明兒卯正我來接你,們。」陳連修瞪著秦安逸,又轉向小蝶,一臉的討好。
「那能帶上哥哥嗎?」
「不行!」
「不行!」
陳連修與小蝶異口同聲的拒絕了秦安逸的要求。小蝶是擔心陸秋禾的傷,她走路都費勁,還賞什麼牡丹。陳連修則是怕陸秋禾,這帶著「未來岳父」去賞花,放不開啊!
「你難道想讓你哥哥再受一次傷嗎?他受不了長途顛簸的。」小蝶看著秦安逸那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又耐心解釋給他聽。
一旁的陳連修更是不樂意了。「不許哭,再哭就不帶你去了!」
果然,還是吼比較好用。
「你們要去賞花?」陸秋禾也在宅子里憋了那麼久了,也快憋瘋了。一聽說他倆要出去賞花,這感覺更難受了。
「是啊,秋禾你不知道,我多想帶著你一起。可惜啊,你身子沒有好利索。」小蝶雖說語氣十分惋惜,但臉上那若隱若現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抬著我去。」
「得了吧,我們介意,十分的介意。」小蝶絲毫不給陸秋禾情面,把陸秋禾氣得牙痒痒。
「哎呀,我的好秋禾,這次就算了吧,你在這裡好好養傷,估計,憑你的身體素質,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活蹦亂跳的啦,到時候你想看什麼花,我都陪你去看!行了吧!」小蝶狗腿的給陸秋禾捏捏肩,捶捶腿。陸秋禾也十分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能出去玩,也只好認命了。
「你們出去玩兒,回來的時候可一定要給我帶東西啊。」
「一定,一定。不過秋禾啊,我還有點事情找你商量。」小蝶手上捏得更賣力了。
「有話快說,不要再氣我了。」
「這個,你能不能借我點銀子呀?你也知道我的銀票在黑風寨就丟了。現在我可是身無分文啊。」
「我看那陳連修挺喜歡你的,他帶你出去,還能用著你掏錢嗎?」陸秋禾打趣道。
小蝶承認,若不是現在陸秋禾是個傷者,她早就直接上手撓了!「秋禾!你知道我不喜歡他的。若不是我們現在得住在這裡,不能讓我們之間太尷尬,我早就跟他講明了,我又怎麼會再用他的錢呢!」
「日利息,一兩一文。」
「你怎麼這麼黑呀?」
「我黑我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