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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宮宴(二)

  陸秋禾身上被打了好幾拳,斷九並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只照著陸秋禾身上打,陸秋禾的肚子、大腿等幾處都被打的生疼。陸秋禾發了狠,拳拳向著斷九臉上打。陸秋禾打的時候把毒藥抹在手上,然後趁著斷九不注意,就都抹在了斷九的傷口上,由於打鬥帶來的疼痛,斷九並沒有注意自己傷口上的酥麻感。

  顧相安站在一邊,雙手緊緊握住,太陽穴處的青筋暴起,他的腿動了幾次,但每次看著陸秋禾那一臉堅韌,就咬牙忍住了。他不能出手幫她,她自己的仇,只有讓她自己解決,才能讓她安心,這是他很難給她的。

  「還挺能打。能跟我硬碰硬打這麼久的人,真的不多。」斷九又伸出一掌,直接拍向陸秋禾的肚子。陸秋禾看著那拍過來的一掌,瞳孔放大,她正是特殊時期,打她的肚子,對她的身體傷害會很大。陸秋禾身子猛地轉過去,一腳向後踢出,直擊斷九的下盤。本來陸秋禾是能躲過的,即使有些狼狽,但陸秋禾不甘心,她情願兩敗俱傷。

  顧相安的手掌已經凝聚內力,只等最後一刻,救下陸秋禾,順便給陸秋禾報個仇。就在最後一刻,陸秋禾的毒藥發作了,斷九的內力頓時就被消去了一大半。打在陸秋禾身上軟綿綿的,反倒是陸秋禾那一腳,直接把斷九踹到在地上。斷九的整個身子直接趴在了陸秋禾的身上。顧相安眼疾手快,直接飛起一腳把斷九直接踹到牆上,「砰」的一聲,斷九不可置信的暈了過去。

  「很疼嗎?」顧相安萬分心疼的把陸秋禾輕輕抱在懷中,輕輕撫摸著陸秋禾脖子上的傷口,「茲」陸秋禾疼的齜牙咧嘴,顧相安連忙從懷裡掏出金創葯,就要往陸秋禾的傷口上塗去,陸秋禾按住顧相安的手,聲音有些無力「我還有事情沒有做,扶我起來。」顧相安看著陸秋禾的眼神,他拒絕不了。陸秋禾在顧相安的攙扶下,掙扎著站了起來。她艱難的走到昏倒的斷九身邊,伸手輕輕拂開顧相安的手。

  「小心些。」顧相安鬆開扶著陸秋禾的手,陸秋禾點點頭,然後閉眼做著深呼吸,再然後,陸秋禾就一腳踹在了斷九的肚子上。陸秋禾手腳並用,如暴雨梨花般的踹打都落在了早已昏迷的斷九身上。

  顧相安就在一邊看著陸秋禾,就怕她因體力不支而摔倒。

  打了許久,陸秋禾終於打不動了,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疼痛。她穿著粗氣,顧相安連忙上去扶住陸秋禾大半個身子。

  「找幾個人,把斷九綁好扔到茅廁里去。露著頭,別真給弄死了。」她雖經常說要把斷九弄死,但她覺得還真沒到那一步,但把他扔到茅廁里,她是認真的。

  顧相安彎腰把陸秋禾橫抱在懷中,一臉寵溺與無奈,「好了,今晚這仇算是報完了吧,我帶你回去。剩下的事,交給我便好。」

  陸秋禾已經沒了力氣,眼皮沉重的就要閉上,嘴中輕輕吐出一個字,「好。」陸秋禾在顧相安懷裡沉沉睡去。顧相安抱著陸秋禾,慢慢走在巷子中,「把屍體處理了,斷九就照著她說的做。」

  「是。」

  「哎,你說你怎麼那麼記仇呢?關鍵還執拗。」這些讓我來幫你做不久好了。顧相安輕笑,搖搖頭,然後抱著陸秋禾就大步離開了巷子,回了丞相府。

  正在睡覺的小蝶被顧相安喊醒,她揉著眼十分不願的走出房門,本來還想抱怨兩句的,但當看得到縮在顧相安懷裡的陸秋禾時,立馬驚醒了。「老陸?她這是怎麼了?」小蝶滿臉的擔憂,顧相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給她上藥,其他大的事,有時間在說,她身上的傷口更多,」顧向安說著就踹開門,把陸秋禾放到了床上。伸手給陸秋禾把脈,發現她內臟並沒太大的問題,主要是外傷,「你在這裡照顧她,這是金創葯,你務必把她的每一處傷口都處理好。」

  「好,你放心吧。」小蝶解開陸秋禾的衣衫,看到她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眼淚奪眶而出。抱怨陸秋禾不懂保護自己。

  很快下人端來熱水,在顧相安的示意下,熱水被送進了屋裡。

  小蝶忙到後半夜,才給陸秋禾處理好,順便換了件乾淨的中衣。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來照看她。」顧相安接過小蝶手裡的毛巾,笑的打折哈欠,點點頭,然後回去補覺去了。

  顧相安一晚上都守在陸秋禾身邊,最後握著陸秋禾的手,趴在床邊睡去了。

  天亮后,所有的人都早早起來,宮宴是十分重要的日子,這次的宮宴與皇上的壽辰很接近,皇帝說避免太過鋪張浪費,就把兩次重要的日子合在皇上壽辰這一天舉辦了。這也是過年前最後一次宮宴了,所以異常熱鬧。

  不止丞相府,整個京都都熱鬧異常,其他五國使者來賀,但他們明顯被當年那一戰打怕了,那些曾參加大戰的人一個但都沒敢來,都是把自己國家的年輕一輩派過來,都是一些自己國家的後起之秀,沒辦法,也只有他們不怕天耀的那兩尊殺神。為了防止這些年輕人說錯話,五國還特意派了一位自己國家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在一旁指點著他們。

  「吾兒啊,記住到了天耀,一定要萬事小心,有幾個人你是萬萬惹不得的!」

  「吾兒啊,如果你在天耀見到他們的年輕的丞相,一定要尊敬一些,見到一位,嗯,怎麼說呢,就是見到一位與那丞相交好的同樣年紀的俊秀男子,更是要老實一些,在他們倆面前,打個嗝都得閉嘴打!」

  「吾兒啊,天耀最不能惹的,可不是他們的皇帝,而是一位叫百里青陽的丞相,還有一個叫顧相安的商人,惹了他們,父皇怕你回不來啊,」

  「吾兒啊,你到了天耀,一定要記住,你只是去賀壽的,其他的心思萬不可有。」

  五國的國君十分不舍的把自己的皇子送過去賀壽,沒辦法,如果隨意派個人去,又怕得了個輕慢天耀的名聲,那他們還能不能有好日子過了!

  他們其實幾天前已經來了天耀,但都躲在暗處,觀察這著天耀的情況。也都想提前見見他們君主千叮嚀萬叮囑都不能惹的兩個人到底是誰。當年的大戰,他們沒有人參加過,但當五國聯軍大敗而歸的消息傳來時,他們還是很震驚的。但沒有人下詳細講過那場大戰,所以當年代表天耀參戰的百里青陽與顧相安的實力如何,他們並不清楚。

  整個朱雀大街上,都是一些貴族的馬車在行走。皇帝的壽辰,純富家子弟是無權參加的,涉及商場官場的大官也是可以參加的,這種雙重身份的大官是首先官級是在三品以上,才可以從事商業的。但一個人除外,就是顧相安。顧相安早已不是將軍了,顧老爺子也再從朝堂退的乾乾淨淨,可以說顧相安只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即使顧相安是天耀首富,但他按照天耀律法還是沒有資格來參加皇帝的壽辰的。可大臣們在分析天耀朝堂的各方勢力時,顧相安總會被算進去。

  百里青陽、青韻早早收拾好,坐在正廳吃著早膳。青韻左顧右盼,就是不見其他人。「你陸姐姐受了傷,估計要很晚才會起,顧哥哥與小蝶姐姐照顧她到很晚,我們先去,在宮裡等著他們。」

  青韻放下飯碗,忙詢問陸秋禾的情況,百里青陽安慰青韻說並無大礙。青韻想去看望陸秋禾,百里青陽怕青韻打擾到陸秋禾休息,就拉著青韻上了馬車。

  「她沒事,有顧相安照顧她,你且放心。」

  青韻嘟著嘴,她很不高興。百里青陽無奈,最後還是讓青韻到時與陸秋禾他們一起進宮,而且他估計會很忙,還真沒時間照看青韻。「好吧,你等會兒與陸姐姐一起進宮吧。」

  青韻興奮地下了馬車,「耶,哥哥最好了!」百里青陽笑笑,接著說道:「但在你路姐姐沒醒之前,你不準去她的房間打擾她。」青韻重重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蹦蹦跳跳進了府。

  百里青陽卡看著青韻的背影消失在丞相府門口,才放下帘子,「走吧。」

  將離一甩馬鞭,馬車邊緩緩啟動,向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五皇子,前面的馬車就是天耀丞相百里青陽的馬車。」孫太傅掀開車簾一角,看著遠處的馬車,對著車裡的一位男子說。男子坐在馬車裡,吃著點心,他正是五國之一的宋國五皇子宋景學。

  宋景學漫不經心的吃著糕點,他並不關心天耀的事,這次父王讓他來賀壽他本就不願,還是他父王以三年自由為條件作交換,他才願意走著一趟。宋國皇室本就子嗣單薄,到了他父皇這一代,就只有他這一個兒子,這皇位就只能傳給他。可他從不想做皇帝。他父皇身子骨還行,所以他還有幾年的逍遙時間,但都不能離開宋國皇城,這次他父皇答應他,只要他願意走這一趟,他便可以有三年的自由,想去哪裡都快可以。所以這次宋景學直接帶好行走天下的行李了,只等著宮宴一結束,他就離開,讓孫太傅自己回去復命。

  孫太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的學生,他就不明白了,他好歹是三朝帝師啊,怎麼就教出這麼個敗家玩意兒!放著好好的太子不做,非要做個浪人,那宋國誰來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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