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030章 十九火
當白茵切開1號暴虐的金屬三角頭,另外兩隻彷彿受到了什麼重創一般，突然狂性大發。
眼看著圍著它們的三隻火焰小黑被撞散隊形，她連口氣都沒換,當即往2號暴虐橫刀切過去。
炙熱高溫下的刀刃，頓時在它圍了一圈鐵皮的腰部，劃開一條極深的豁口。
「嗷！」「吼！」
兩隻暴虐同時咆哮出聲,揮開身邊像蒼蠅一樣不停圍著它的火焰小黑。
不管這些跟狗皮膏藥一樣的東西,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慘白外露在金屬三角頭上的眼睛里,只有白茵那熊熊燃燒的身影。
它們就好像看到獵物的凶獸,橫舉鐵齒裂鋸，朝她衝去。
白茵：「……」沒,沒必要這樣吧？！
被火焰小黑分割出來的戰場優勢瞬間消失，白茵橫刀擋了一下2號暴虐的黑色錐刺,整個人被撞出去數米。
這樣不行，兩個一起跟她剛正面,她根本抽不出手主動攻擊。
「那還不快跑！」三火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白茵已經撒開腿跑了。
正準備跟她來一場正面2v1對決的兩隻暴虐，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跟著，狂叫一聲,猛力朝她追去。
遠處活動大樓，一直守在天台上的蘇羽,看到白茵朝自己揮手,又看到她一個人砍倒一隻超級變異種，再到她被另外兩隻超級變異種追擊,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起起落落了不知道幾回。
當她想再看一眼白茵的情況，卻在大路上看到一群人，那些人正朝著她的方向跌跌撞撞跑著。
蘇羽調整了一下望遠鏡的焦距。
霧潮之後，177醫院的供電並沒有斷，大路上沒壞的路燈，將那些人的樣子照得極清楚。
看出那些人是秦小蕊說的那些，被關在c樓地下囚室的醫生護士，蘇羽飛奔下樓，叫上大橘，以及聯盟軍列兵，過去接人。
這邊，白茵已經繞著暴虐又跑了兩圈。
可能是下午跑出了經驗，看著身後那兩隻一前一後，銜尾追來的暴虐，她甚至還有空吐槽阿克斯基金會——
「盡弄些光長體型，不長腦子的破爛玩意兒，怪不得變種人計劃一直失敗。」
蘇羽帶著人一路狂奔，她一邊跑，一邊看著遠方正帶著暴虐瘋跑的白茵。
忍不住大喊：「小白！你撐住，我跟大橘馬上過來！」
本來還在埋頭奔跑，指揮著火焰小黑見縫插針砍人，嘗試把兩隻暴虐分開的白茵，聽到蘇羽的喊聲，整個人一個激靈。
她扭過頭，看不清蘇羽那邊的情況，只能扯著嗓子喊：「你別過來！」
「茵子！你別逞強！我們幾個一起能拼一把的！」負傷的秦立風，追在蘇羽身後。
本來還想著盡量保存實力，不想太早受傷的白茵，聽到這兩人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
朝著他們大吼：「你們別過來啊啊啊啊！你們要是敢過來，我現在就跟他們同歸於盡啊啊！」
蘇羽：「……」
秦立風：「……」
平時高冷寡言的形象，在那一聲聲因為空氣灌進口腔，而發出啊啊啊的顫音，毀於一旦。
白茵臉都黑了。
但還好，有夜色作為掩飾，黑得不是很明顯。
見蘇羽和秦立風沒回應自己，白茵直接控制七隻火焰小黑沖向兩隻暴虐。
她迴轉身，右腳后挪，腳尖抵住地面，藉助火焰的力量，原地躍起。
騰空，迎面一刀！
追得最近的那隻，沒剎住車，慣性之下直接撞上白茵的蓄力一擊。
從頭部，一路向下，被整個劈開。
遠處的蘇羽看得不真切，低呼：「不是跑就是莽，這丫頭就不能……」
話還沒說話，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遠處，那個穿著灰白條紋病號服的身影，凌空踏在那隻向後倒的超級變異種，整個人撲向另一隻。
然後。
她眼前出現了一幕，完全違背牛頓第二定律的滯空跳躍。
白茵跳至暴虐寬厚得有些笨重的鐵質肩膀上，雙手握住刀柄，朝著三角頭頂部，直直向下刺。
「滋！」「鏘！」
金屬互相撞擊聲，高溫熱焰迸發出半融的鐵水與火星。
死了。
兩隻都死了。
重新回到地面，白茵低頭掃了一眼被錐刺和裂鋸刮傷的小腿，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後方。
有些濕，應該在流血。
但在熾烈燃燒的涅槃之火下，這些傷痛對她而言跟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只是因為受傷流逝的生命力，會加速涅槃之後的燃燒，涅槃狀態能夠維持的時間也會相應縮短。
現在也管不了許多，她朝著蘇羽方向跑了幾步，喊道：「你們趕緊帶著人回去，我明天這個時候回去。」
說完，她沒再管蘇羽他們，轉身朝著普通病人區方向奮力奔跑。
那裡，還有個大傢伙等著她。
有三火之前查探的路線，加上涅槃狀態下兩倍速的奔跑速度，白茵沒花多久就來到那道將罪犯區和普通區隔開的水泥高牆。
輕鬆跳過三米高牆，穩穩落地。
人剛進入到這個區域，就被濃重到粘稠的血腥味，沖得整個人怔在原地。
她往前走。
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像是走在海底一般，空氣里充滿了強大阻力。
腳底漸漸出現黑紅的血液，黏膩到令人作嘔的氣味充斥鼻腔。
她還在走，越往前，越覺得自己像只在血水裡擱淺的魚。
走到那座被三火稱作「屍坑」的圓形坑洞前，滿目都是蠕動的，濕粘的血肉。
黑紅的血液在這些滑膩肉塊上，形成一道薄薄的膜。
白茵一腳踩在上面，沒聽到意料之中液體被擠壓的咕嘰聲，反倒是她整個人上上下下起伏起來。
那道血液薄膜，並不像看到得那麼脆弱，它與那些血肉形成了一層肉壁。
肉壁在肉塊的蠕動下，鼓起，收縮，彷彿一個正在呼吸跳動的器官。
忍著心中的噁心，白茵扯碎衣擺，用布條在自己的嘴巴和鼻子處圍了一圈。
又走了幾步，放眼望去全是黑紅一片。
她不耐煩了。
裝神弄鬼的玩意兒，一起毀滅吧！
不知道是因為涅槃狀態的時間所剩無幾，還是受到空氣里，血腥嗜殺味道的蠱惑，她控制著起伏的身形，怒喊：「出來！」
雙手握緊火焰鋼刀，重重向下刺去，「給我滾出來！」
隨著她大力攪碎腳下的血肉，前方，可能是五米，可能是十米，也可能是十五米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由無數人骨壘成的半弧形檯子。
檯子上，是一個頭骨堆砌的巨大王座。
王座上坐著一個男人，不，也可能是一隻變異種。
白茵下意識眯了眯眼，一時有些無法分辨，這到底是人類，還是變異種。
從她這個距離看，這個男人就算是坐著，起碼都有兩米高。
也就是說，在直立狀態下，他的身高至少三米，甚至更高。
它的右手上握著一把鐮刀，純黑的鐮刀，只有刀刃處顯現出鮮紅的血液顏色。
回憶了一下腦子裡的資料，這把鐮刀的造型，幾乎跟豐收與厄運之主阿里斯的那把神器「豐收之鐮」一模一樣。
前世並沒有出現過「豐收之鐮」這把神器，關於「豐收之鐮」的描述資料，主要源自一本名為《厄運禁錄》的規則道具。
眼前這把鐮刀，很有可能就是「豐收之鐮」的仿製品。
白茵又走近了一些。
男人一頭純黑的長發，同色的長袍上印有鮮紅的麥穗。
著裝和髮型，跟《厄運禁錄》中描述的厄運之主阿里斯很相似。
看不清它的臉，白茵晃了晃腦袋，只是短暫凝視，竟然會影響正常視覺。
再次向前。
男人的左半邊臉慘白，彷彿有人類的肌膚，又彷彿是白骨，右半邊臉戴著一張純銀色的金屬面具。
白茵眯眼，有些混沌的意識，在涅槃之火的灼燒下，時刻在清醒和不清醒間反覆橫跳。
又一次神志回歸，她看清楚了。
那張金屬面具就是他的右半邊臉。
準確點說，它的右半邊頭顱全都是金屬做的。
所以，這個酷似厄運之主阿里斯的變異種，實際又是阿克斯基金會的一次變種人實驗？
或者說是，造神實驗？
不僅仿製規則道具，甚至還仿製神？
三火：「時間不多了。」
白茵抿唇，她的生命力快燒乾了。
沒在想太多，踩著起起伏伏的肉壁，她握著刀沖向人骨高台。
一刀！
「嚓！」
純黑色的鐮刀只稍稍動了一下，白茵手中的火焰鋼刀頃刻間化作一堆碎片。
她甚至都沒近身。
跟她預想的一樣，連一刀都沒砍出。
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蘇羽和許橙橙那樣實力的人，竟然連末世第一年都沒活過。
別人的出生點都在相對安全的家裡，公司，學校，她們一開始就在地獄。
就算有楚沐雨，蘇羽，甚至是製造者夫婦那樣的存在，177精神病院最終還是變成了後世專門捕獵人類的屠宰場。
就在白茵等著那把鐮刀揮向自己的時候，面前的這隻巨型變異種，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殺她。
只見他伸出上臂，巨掌握住白茵的脖頸，跟抓了只兔子一般，輕鬆將她提到自己面前。
突如其來的面對面，白茵的臉上沒有絲毫恐懼的神情。
因為，此刻的她，滿腦子都是「滋滋滋」的聲音。
這聲音，像極了霧潮剛來時，因為身體排斥孢子病毒而產生的耳鳴聲。
又像某種電子產品，因為信號不好發出的干擾聲。
然後。
她的腦子裡響起了一個明明是人類男性，卻十分乾澀，機械的聲音。
是她聽不懂的音調和音節。
但她的腦內意識，又明確的知道這一串聲音的含義。
它在說：「首……個……實……驗……體……成……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它握著鐮刀的手一松，那隻白骨狀的巨掌陡然襲向她的額頭。
白骨指節，指尖是銀色金屬爪勾。
尖銳的勾刺，劃過白茵額頭上染血的破布條，本就脆弱的布條，無聲碎裂。
一顆完整的，透著瑩白光的菱形原力結晶，暴露在漆黑的夜色中。
骨座下，蠕動鼓脹的血肉，因為原力結晶的出現，發出一陣瘋狂又激烈的顫動。
「所以，就像秦立羽說的那樣，這玩意就是故意養著我們，把我們當生產原力結晶的工具？」
三火要哭了：「你現在還有時間分析這個？這玩意兒馬上要從你腦門上，把原力結晶摳走了！」
眼前是銀色的金屬爪勾，冰冷的觸感落在額頭上。
白茵：「我特么……必不可能讓它得逞！」
腦子裡的想法一閃而過，巨大的火焰炸開，將白茵整個身軀淹沒，連帶那兩隻白骨巨掌一起捲入火焰中。
一秒，也可能更短的時間。
狂厄抬起的雙臂，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手掌到手腕部分漆黑一片。
在那十個銀色金屬爪勾之中，黑色的灰燼簌簌地落著。
頃刻間，骨座前落滿灰燼。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狂厄的動作始終沒變，它像是還沒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又像是一台因為命令出錯，突然故障的機器。
就這麼卡殼了小半個小時，它突然站起身，龐大的身軀，僵硬地蹲下，開始扒灰。
扒拉來扒拉去，愣是沒找到它要的那顆原力結晶。
最後，它放棄了。
直起身，踩著地上的灰燼，筆直走入血肉凝成的肉壁。
在他躺進肉壁中時，空氣里肉眼不可見的孢子病毒，連帶著那鼓脹的血肉，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那聲音無法被人類的耳朵捕捉。
它們似乎在共鳴，似乎都在重複著相同的語句——
「失……敗……失……敗……」
「次……級……實……驗……循……環……」
……
第二天，入夜。
白茵從被扒拉得亂糟糟的灰燼中爬起來。
死得地方太陰間，她連自己沒穿衣服這件事都顧不上，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骨座上的人。
發現沒人，心裡還小小竊喜了一下。
也就那麼一兩秒，地下的肉壁裂開了，裡面赫然躺著那隻超超級變異種。
手邊沒刀，白茵下意識撲向那柄被丟在骨座旁的鐮刀，手腕在刀刃上一劃。
鮮血匯聚的同時，她一邊向後跑，一邊狂喊：「四火！」
從燃燒的血液中飛出來的四火：「謝謝你哈，我又有新名字了！」
白茵：「快，快！涅槃啊啊啊！」
她的手還在流血，滾燙的血液落在血肉之壁上，濺出一個又一個灼燒的坑洞。
沒跑幾步，她就被身後的巨爪抓住了。
身上的火加速燃燒，白茵一隻手捂著額頭，一隻手去抓那隻掐住自己脖子的骨爪。
她的手已經燃至極高的溫度，火焰從黃白色變成青藍色，劇烈的高溫燒得狂厄的手臂劈啪作響，卻還是紋絲不動。
白茵：「這玩意兒好像比我還不怕疼？」
四火：「他都是個玩意兒了，還能怕疼？」
白茵：「好有道理。哎，又要死了……下次見面你就是五火了。」
四火：「哎……」
在四火的一陣嘆息聲中，白茵又化作了一堆灰燼。
……
第三天，入夜。
五火：「你好，我是五火。」
白茵：「你好呀。」
……
第四天，入夜。
白茵：「六火，我突然好像喝芝士葡萄！」
六火：「下次一定。」
……
第五天，入夜。
白茵：「怎麼辦？突然就進入鬼打牆模式了……」
七火：「沒辦法，死吧。」
白茵：「……」
……
第七天，入夜。
白茵：「我感覺自己變強了，我好像力氣更大了！」
九火：「是的，因為你死了六次了，全屬性+6，體質都快趕上大橘了。」
……第十天。
白茵：「不知道大小姐她們在幹什麼？食物還夠吃嗎？」
十一火：「食物夠不夠吃我不知道，我擔心的是她們可能活不了多久。」
白茵：「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只要不凝結出原力結晶，那玩意兒應該不會動她們。」
……
第十五天。
活動大樓的天台上。
蘇羽倚著欄杆，遠遠地看著前方。
今天值守天台的聯盟軍軍人，是喜歡粉色兔子貼紙的列兵九十七，他手上的重火力衝鋒槍已經換成跟蘇羽一樣的機械複合弓。
這半個月，他們將罪犯區全部清理了一遍，收集了一些物資的同時，也發現了另外兩台普通品質的自動販售機。
手上積分富裕的，基本都換了自動販售機里的武器。
九十七是個新兵，也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看到跟他一樣用複合弓當主武器的蘇羽，忍不住搭話：「蘇小姐，你不下去休息嗎？」
沒記錯的話，這位用箭如神的紅髮姐姐，昨天值了一整天的勤。
蘇羽搖搖頭，說：「你今晚守夜？」
九十七點點頭。
「我替你吧。」蘇羽說。
九十七忙搖頭，「這怎麼行，給咱秦隊知道，我又得挨他的超級鐵拳。」
他們家秦少校覺醒的超級力量，一拳砸出去，能給這個活動大樓打穿一個洞。
蘇羽也沒勉強，目光始終看著前方。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你有沒有覺得，咱們樓里好像少了個人？」
「少人？」九十七粗粗的眉毛彎成一個囧字，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最近有什麼人死了，或者失蹤了，「應該不會吧？最近咱們都沒怎麼出去，真要有人出事，李醫生那邊肯定有記錄。」
蘇羽不再說話。
她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燈火，轉身下樓。
這個問題，她這幾天問了好幾個人，大家的反應跟這個列兵差不多。
可她就是感覺，應該有一個人，跟自己一起站在這個天台上。
這種感覺在她每次走上天台，看著遠方的時候尤為強烈。
……
活動大樓，二層。
東側區域是李悅和一些醫生護士上班的小型醫療站。
因為罪犯區的變異種基本已經清理乾淨，戰鬥人員幾乎都不怎麼出去，自然也沒什麼病人。
此時的臨時病房裡，只有一個病人。
秦立羽的兒子。
那個孩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只要一睡醒就會發出各種怪叫。
找不出病灶，情況又很糟糕，只能按時注射鎮定劑。
李悅和孩子的母親莫輕緋，幾乎是二十四小時輪流替換照顧。
跟莫輕緋相處久了，李悅慢慢對這個有些柔弱的女人有了不少改觀。
加上莫輕緋的特性跟她和何瑞一樣，都是「巧手」，在手部能力的運用上有共同話題，兩人也熟識了起來。
也是在接觸了莫輕緋之後，李悅才對特性有了不同的認識。
她跟何瑞的「巧手」特性，應該都是源自手術醫生這個職業。
曾經有人告訴過她，每個人的特性，都跟這個人本身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李悅突然愣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奇怪的「咦」了一聲。
這個跟她解釋特性原理的人到底是誰？
「李醫生，你看看這件衣服怎麼樣？」莫輕緋拿著一件灰白條紋小襯衫，走進臨時病房。
腦中剛升起的疑惑，悄然散去，李悅的目光被那件小襯衫吸引，笑著誇道：「很好看啊，小翊穿上肯定很可愛。」
其實是很簡單的款式，看布料應該來自罪犯區的病號服，灰白色條紋，看著並不是很搶眼。
棉質的布料，質地柔軟，上面能看到細密的針腳，說明是手工縫製的。
光是看那些縫線，就有種別樣的美感，何況上面還隱隱泛著一層藍光。
這是一件精緻品質的藍色裝備。
作為著名服裝設計師，莫輕緋的「巧手」在製作服裝上展現了令人羨慕的獨特能力。
但這也僅僅只是讓她能更快更好的製作服裝，並不能製作擁有品質等級的裝備。
記得是一周前，莫輕緋好不容易完成了上線任務，覺醒了「巧手」特性，身上只剩下10點積分。
這10點積分，買裝備武器肯定是不夠的，她也沒想著買那些東西，而是在扭蛋機里轉了個扭蛋。
原本她只是想給兒子開根棒棒糖或者巧克力，卻開出一顆「縫紉」技能珠。
有了這顆技能珠，就可以使用原力製作服裝類型的裝備。
跟「附魔」技能一樣，製作這類裝備，除了固定的制衣材料，還需要特性硬幣。
等等……「附魔」是什麼技能？
李悅又愣住了。
……
第十七天，深夜。
白茵站在骨座上，手上拿著那把黑色的鐮刀。
她面前是那隻三米多高，一門心思只想摳她額頭的傻大個。
一鐮刀砍在狂厄的胳膊上，一陣瘮人的骨骼轉動聲，伴隨著反向作用力，將她震飛出去。
一屁股坐在濕漉漉的血肉之壁上，白茵輕咳了一聲。
手臂上因為召喚「十九火」劃開的傷口，血液正一滴接著一滴落在蠕動的肉團上。
「嗞啦嗞啦」彷彿烤肉的聲音，從她身下傳來。
好像……每次她的血液落在這些東西上，它們就會被血液里蘊含的涅槃之火灼燒。
已經是第十六次了。
她又比前一天活得久了一些。
十九火：「嗚嗚嗚嗚……」
白茵：「哭啥？」
十九火癟嘴，「我心疼我家寶貝，嗚哇哇哇哇，咱以後不受這個苦了！」
白茵：「你這遺囑沒什麼效力啊……」
十九火：「你……」氣死！
白茵偷笑著，周身再次燃起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