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041章 跳車
日頭落得有些早,天色漸漸暗下去。
特別行動小隊的車隊，行進在虞州環城北路上。
這條八車道的主幹道上，各式各樣的廢棄汽車橫停,只有居中的兩個車道被特別清理過。
貨運卡車上，行動隊的士兵正挨個給坐在車斗里的倖存者分發晚飯。
分到手的東西不多,一小塊壓縮餅乾，一小瓶水。
白茵掰了半塊餅乾，就著水吃下，剩下的一半遞給旁邊的大橘。
蘇羽和楚沐雨也是一樣，留下一大半給飯量最大的許橙橙。
其實這個點，她們還不是很餓。
中午收拾好東西之後,她們這群人在3號食堂吃了最後一頓醫院的午餐。
怕大橘會在路上餓肚子,白茵和蘇羽拉著九十七他們,七八個人一起，特地給大橘做了二十個牛肉餡的烤餅，還蒸了一些饅頭和水果玉米。
其他人看他們忙活,也有樣學樣，做了一些即食的乾糧帶著。
出來的時候,食堂里那些剩餘的米面凍肉一樣沒落下,現在就裝在車上。
剛才那幾個士兵發行軍乾糧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沒好意思要,他們手裡有餘糧,一個個的臉皮薄，誰都不好意思收。
反倒是那幾個士兵,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勸他們把乾糧收下,就算不吃也可以自己存起來。
在外面,除了福利待遇好一些的聯盟軍人和戰鬥人員，大部分普通人只能勉強混個溫飽。
有這種軍部分糧的好事，哪個不是開開心心領到手裡，小心翼翼藏好。
這世道，誰會嫌吃的多？
就算自己吃不完，還可以帶回家，給家裡人加餐，或者拿去跟別人換物資。
偏偏這些在醫院被關了一個半月的覺醒者，吃慣了3號食堂的大鍋飯，生存觀念還停留在末世前，自然也不會知道這些聯盟軍人的想法。
最後還是白茵，主動把餅乾和水收下，提醒了他們一句，在外面找吃的不容易，在場的人才把東西收下。
楚沐雨拉了拉篷布，車外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好黑啊，這一帶的路燈都壞了嗎？」
「應該是電力供應不上。」白茵挨著她坐，順著篷布的小縫看出去。
她的視力極好，在這種環境下，也僅僅只能看清車道外的綠化帶上擠滿了各種報廢車輛。
實在太黑了。
這種環境下，如果出現什麼變異動物……怕是不少人得留在這裡。
白茵心裡的那根弦，自上車后就沒松下來，此刻崩得更緊了。
用意念跟二十九火對話：「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二十九火是在她上車之前，就被提前放出去的，一路跟著車隊，在車隊二十米範圍內的高空盤旋警戒。
「暫時沒有什麼異常。」
聽到二十九火的回答，白茵才稍稍安心。
楚沐雨則在聽到白茵的話后，有些奇怪地問：「霧潮還會影響供電嗎？」
白茵點頭，核電廠也是要有人守著的，裡面的人要是成了變異種，自然也就不存在電力供應了。
旁邊那名之前跟楚沐雨聊過天的士兵，偷偷看了一眼楚沐雨，小聲說話：「虞州大區域範圍都已經斷電了，只有咱們中心基地還有供電。」
聽到基地兩個字，楚沐雨長睫微閃，狀似好奇地問：「其他兩個基地呢？他們那邊怎麼樣？」
韓勝想了想，說：「我沒去過那兩個基地，聽說比咱們基地的規模要小不少，不過，那邊的高手挺多的……」
「高手？比中心基地多嗎？」楚沐雨眨了眨眼，
韓勝沉默了，他在想應該
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中心基地的高手其實也很多，只是他們是軍隊，很難跟那些由普通人覺醒的高手做比較。
楚沐雨見他一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表情，只當是被自己猜中了，這年輕列兵不好意思承認，笑著轉移話題，問他：「對了，我聽說中心基地是建在地下的，可以大概給我們講講基地的情況嗎？」
還在糾結措辭的韓勝，聽到這個新問題，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介紹道：「咱們中心基地總共分成三個部分，地面部分主要是原來的調查署大樓區域，地下部分有兩塊……一塊是地下基地，調查署和軍部駐紮在那裡，另一塊是地下避難所，目前開放的避難所總共有五個，普通覺醒者和普通市民現在都住在避難所里……」
地下基地和避難所設施，是第三次世界大戰後，中夏聯盟為了應對未來有可能爆發的核戰爭，重點建立的避難項目。
每一個大型城市的中心區地底，都有相對應的地下基地和避難所設施。
「對了，雖然基地里有電力供應，但是能全天候用電的只有指揮中心和研究中心，其他區域都只有限時供電，特別是避難所，每個避難所每天輪到的供電時間一般只有一個小時……」
楚沐雨「啊」了一聲，這麼少的嗎？
「嫌時間少啊？」另一側，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士兵，嗤笑了一聲，「這已經算好的了，剛開始那會兒，壓根就沒供電一說。」
楚沐雨：「……」
莫名被人懟了一句，大小姐撇撇嘴，也沒了聊天的興緻，扭過頭，撩著篷布，聽著運貨卡車輪子碾過碎石路面的聲音，夏末還未散的蟲鳴。
整輛車有些突兀地陷入寂靜。
只剩下行車的顛簸，以及許橙橙像只小倉鼠一般啃玉米的聲響。
啃完一截玉米，許橙橙又從袋子里拿了一塊牛肉烤餅，咬了兩口，冷不丁開口說了一句：「有個事情好奇怪哦。」
蘇羽正幫她扎烤餅口袋，不怎麼在意地問了一句：「什麼事情？」
許橙橙嚼了嚼牛肉烤餅，冷了，有點硬，不過還是好吃的。
咬下一口，她說：「我們醫院一直有電啊……」
看著車外的楚沐雨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對誒，醫院裡一直都有電，路燈都會自己亮。」
正打算閉目養會兒神的白茵，睜開眼，沉默地看向距離自己不遠的秦立羽。
車廂內只點了一個熒光棒，光線十分暗，秦立羽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似乎也在思考大橘提出的這個問題。
其實，177醫院古怪的地方，不只是這一星半點。
紅潮之前提前出現的巨型變異蟹，越階轉化的「暴虐」，全身都是謎團的「狂厄」，那好似活物一般的孢子壁壘，以及那看似不太重要，被狂厄控制的程欣雲。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這些事情，彷彿被層層濃霧籠罩著一般，每一環都透著一絲古怪，每一環又都無法被他們看清。
白茵是這樣，秦立羽也是這樣。
兩人都清楚那裡不對勁，卻默契的沒有繼續探索。
秦立羽是聽到了神的警告，白茵是自己心裡沒底。
一個半成品的狂厄，就差點讓整個177醫院陪葬，她怕再繼續在那裡待下去，他們這些人最終都會搭進去。
這邊，說完話的楚沐雨，等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冷場了。
平常這時候，白茵都會回她一句，再不耐煩也會點個頭，表示一下，這會兒不止白茵，連蘇羽都沒說一句話。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情況？」
怎麼出了醫院之後，大家都開始裝起深沉來了？
白茵將注意力從一團亂麻的思緒中抽離，回了一句：「可能醫院有單獨的發電機
吧。」
這回答明顯很敷衍，大小姐卻沒有任何不滿，笑呵呵地轉移話題：「這樣啊……對了，現在是不是已經有很多變異的動物了？」
她將臉轉向那個一開始搭話的士兵，臉上帶著自然的笑，依舊是那個聊天欲旺盛的楚沐雨。
那名士兵果然有問必答，沒一會兒就把最近市中心發現的變異動物，大致說了一遍。
白茵跟蘇羽面對面坐著，兩人都沒參與這場對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過那名士兵，可藏在頭髮下的耳朵卻一個比一個豎得高。
要說她們四個，論打聽消息的本事，最厲害的還得是大小姐。
性格使然，加上成長環境的關係，楚沐雨雖然總是大大咧咧的，卻能恰到好處地補足她們三個做不到的地方。
她其實一點都不笨，相反的，在某些方面一直都表現得很聰明。
從上車開始，一直到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時不時地活躍一下氣氛，有意無意地探聽一下消息。
看著好像是她自己無聊想說話，其實無形之中，給了車上那些倖存者一份安心。
……
韓勝說的不是很細緻，白茵結合了一下上一世的記憶，在心裡大概勾勒出中心基地的情況。
現在的市中心，最多的變異動物是老鼠，以及一些家養的貓狗。
偶爾也會出現一兩隻體型比較大的高級變異動物。
軍部現在實行的是固定編隊清理制度，固定編號的小隊負責一個區域，只要是出現在責任區域內的變異種和變異動物，都由這個小隊負責清理獵殺。
這其中還涉及到一個戰利品的問題。
軍隊制度下，這些小隊獲得的戰利品是不可以私人回收的。
不管是特性硬幣，變異種身上的金屬，變異動物的皮毛骨骼，還是最重要也最珍貴的原力結晶，在戰鬥結束后都必須全部上交。
當然，上交並不等於沒收，小隊上交的東西都是有完整記錄的，每一次的戰鬥，以及戰利品收穫，會按人頭給覺醒者小隊的每個人記上貢獻分。
貢獻分就相當於是一份工資，可以用來兌換自己想要的東西。
除此之外，這些覺醒者士兵的日常吃穿用度，以及戰需補給都是統一分配的，不用花任何一點貢獻分。
總的來說，在中夏聯盟當兵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比那些非官方基地，完全實力至上，只有高級覺醒者坐擁金山銀山，普通覺醒者只能喝湯的境遇要好太多。
當然，這種分配製度也存在一些問題，比如一些高級覺醒者會更傾向於那些非官方基地，從而導致軍部的超級高手斷層嚴重。
「其實我們現在過得已經很不錯了，每頓都能吃飽，武器壞了可以直接去後勤部領，戰鬥人員每周都可以領一顆原力膠囊，這些都不需要花貢獻分……」
這個年輕的士兵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輕快，帶著顯而易見的滿足感。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聯盟軍隊的生活。
從他說的那些話里，大家也直觀的得出了一個結論，軍部的待遇很好，至少對他們這些戰鬥能力不算出眾，但也能打上一打的普通覺醒者而言，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安靜聽韓勝說話的眾人，心裡對中心基地又多了一絲放心和期待。
同樣認真聽著的白茵，聽到「原力膠囊」這個詞，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們已經製作出原力膠囊了？」
韓勝點頭，「原力膠囊是上周才開始派發的，應該才做出來沒多久吧。」
上周，也就是紅潮的第一周，白茵暗暗咂舌，這個中心基地的研究中心肯定有牛人坐陣。
在上一世，「原力膠囊」的普及，差不多是半年後。
想到上午她在醫院圍牆撿的那隻機械狗，催動它的應該是「原力電池」。
也就是說，他們只花了一周時間，就把「原力膠囊」和「原力電池」都做出來了。
白茵心裡莫名有些激動，這一世，因為自己的資料，軍部的研究進度整整快了半年。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當初做的那些事情，是無比的正確。
更是對研究中心的那些科學家，充滿了感激。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僅僅靠她那點資料，就把這兩樣至關重要的東西做出來，真的太了不起了。
……
原力膠囊在人類歷史的最後三年，是極其重要的一項發明。
或者說，人類文明能在末世撐住三年，而不是在第二年，甚至第一年就滅亡，原力膠囊居功至偉。
動物在遭遇紅潮之後，大部分體型會激增數倍，有些甚至會變異到數十倍，數百倍之大。
獵殺一隻這樣的變異動物，很多時候需要十幾個人共同戰鬥。
可一隻變異動物，只有一顆原力結晶。
很多人可能奮鬥上半年，甚至一年，都不一定能得到一塊。
但其實，人類儲存原力和轉化原力的能力很差，一顆普通硬幣大小的原力結晶，理論上可以用很久，因為正常吸收的過程極慢。
如果能把一塊完整的原力結晶，分成很多個小份，一些普通覺醒者也就有了擁有一小顆的機會。
而在軍隊制度下，這種體積的原力結晶，如果按照人頭分配的話也是一種資源浪費。
於是，那些充滿想象力的工匠學者，對原力結晶的構成做了新的調整，切割，碾碎，做成砂礫大小的顆粒，將它們儲存在具有穩定特性的金屬膠囊中。
原力電池的原理更複雜一些，用途更廣，除了機械狗那種偵查機械，後期還會運用在原力槍械，外骨骼裝甲……
有了這兩項技術，白茵相信，那些能夠讓普通覺醒者變得更強更安全的裝備，一定會比上一世，更早被製造出來。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比她預期的，更好的方向前進。
又吃了一塊餅的大橘，忽然舉手，「我有個問題！」
蘇羽有些好笑地伸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問：「什麼問題？」
許橙橙捂腦袋，小眼睛眯了眯：「那我們打變異動物也要上交嗎？」
要上交的話，那我不就吃不到烤雞，烤鴨，燉雞，燉鴨，炸雞，炸……
原本還沒當回事的蘇羽，聽到大橘提到這個問題，第一反應是看白茵。
果然，白茵也朝她看過來。
兩人默契對視，旁邊的楚沐雨心有靈犀，笑著問那位年輕士兵：「對哦，那如果我們自己打到的變異動物，還有變異種那些特性硬幣，也要上交嗎？」
韓勝愣了一下，「應該不用吧？」
說完，他不確定地將目光投向老兵，求助道：「班長……」
之前懟了楚沐雨一句的老兵，掀了掀眼皮，說：「基地里除了軍部的覺醒者小隊，還有自由雇傭兵小隊。你們不打算當兵的話，可以試試去當雇傭兵。不過……」
老兵賣了個關子，沒繼續說下去。
楚沐雨一點不在意，繼續問：「也就是說，基地里也有自己出去清理變異種，狩獵變異動物的覺醒者小隊？戰利品不用上交的對吧？」
「是這麼一回事。」老兵笑了一聲，「不過，就你們一群小丫頭片子，那種私人組織的小隊，一般沒人願意帶你們的。」
他沒說的是，那種願意帶的，女人從來不是出去獵殺變異種的。
「我們不用別人帶！」許橙橙啊嗚咬了一口餅，嘴裡含含糊糊的，說
出來的話特別硬氣，「我們自己建個雇傭兵小隊就可以啦！」
等我們的小隊成立了，我看到變異大公雞就嘎嘎殺，回頭讓小白給我炸雞米花吃。
老兵被許橙橙逗笑，問她：「那你打算建個多大規模的？」
許橙橙歪了歪腦袋，思考了兩秒種，然後伸出四根手指，「我，大姐，小白，沐雨姐，就我們四個啊……」
車裡負責護送的士兵總共四個，聽到許橙橙的話，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
老兵笑著說：「小姑娘還挺可愛的。」
雖然覺得這個小姑娘說的話傻乎乎的，宋建成說這話卻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任何一絲調侃和嘲諷的意思。
他是真的覺得這個掰著手指數數的姑娘可愛，不禁讓他想起家裡的閨女。
「四個人有點少了哦，變異動物長得特別大，沒有十幾個人，很難殺的。」韓勝也跟著在笑，可能是被許橙橙天真的話可愛到了，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柔和，像是哄小朋友一樣。
「這麼難嗎？」許橙橙呆了呆，轉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蘇羽，「大姐，怎麼辦？」
蘇羽戳了戳她額頭，說：「會有辦法的。」
楚沐雨則在一旁偷笑，她雖然戰鬥能力低下，但是，她很有信心的啊。
先不說白茵一個人能打十個，咱們大橘一個人怕是就能頂住一隻巨型變異種呢。
畢竟是殺過巨型變異螃蟹，擋了狂厄一路的超級盾戰呀！
旁邊那些知道白茵她們幾個實力的177醫院倖存者也在笑，他們可不是在笑大橘天真，有人湊熱鬧道：「要不帶上我唄，我雖然不太能打，湊個人數還是可以的！」
「也帶帶我，我保證每天只吃一碗飯，絕對不跟大橘搶飯盆……」
「我是遠程，白總，可以考慮一下我……」
一群人逗著大橘開心的時候，白茵的腦海里響起二十九火一如既往聒噪的聲音。
「前面有個收費站，有火光，感覺不太對勁……」
白茵蹙眉：「飛過去看看。」
二十九火收到命令，火焰長羽一甩，結束高空盤旋，急速沖向前方的收費站。
收費站通往市中心，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隨著二十九火飛遠，白茵半蹲起身，示意楚沐雨跟自己換個位置。
楚沐雨的目光在白茵身上停了一下，看到白茵下意識抿住的唇，一句話沒問，立即讓開身。
同樣看到的蘇羽，稍側了側身，低聲問：「怎麼了？」
白茵給了她一個眼神，「已經去看了，可能有東西，還不確定。」
聽懂白茵話里的意思，蘇羽的手已經放在背包上，她的機械複合弓摺疊躺在裡面，只要一有響動，就可以第一時間抽出。
楚沐雨的「狂熱者」被她用一件舊病號服包裹著，這會兒也已經被她抱在懷裡。
白茵的「狂厄」同樣用布條纏著，就放在楚沐雨腳邊。
只有許橙橙的大盾和血色巨斧，因為實在太大太顯眼，被放在秦立風那輛重型皮卡上。
沒等兩分鐘，二十九火的聲音傳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白茵：「……別廢話。」
「好消息是，收費站里有七個聯盟軍人，應該是過來接應咱們車隊的。」
「壞消息是，他們遇上大麻煩了，這裡有四隻變異鹿角巨兔。」
鹿角巨兔，一種由普通野兔轉化的二級變異動物。
皮毛灰棕色，直立體長在三到五米之間，擅長速度戰，頭部變異的鹿角殺傷性極強。
這變異兔子不僅力氣巨大，速度超快，還喜歡成群結隊的出現。
白茵大致算了算這裡能派上用場的
人，問二十九火：「那邊傷亡情況怎麼樣？」
二十九火：「我剛剛數了一下，聯盟軍過來接應的人至少有十五個，現在活著的只有七個，其中有三個重傷，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白茵嘆了口氣，知道軍部對她們這些人的重視，但是這麼一波一波送人頭，那幾個首長不心疼，她都心疼了。
這些可都是因為她的資料，才發展起來的覺醒者戰士啊……
「救人，發揮你的祖傳才藝，給我喊起來，吸引那些兔子的注意力，但不要朝我們這個方向引。」
白茵一邊在心裡說，一邊直截了當地朝那位老兵道：「停車，前面出事了。」
宋建成本來已經眯起眼開始養神了，突然聽到這一聲，整個人一個激靈，立馬爬起身，轉頭去看駕駛座。
駕駛座里的兩個列兵，正好好開著車，什麼事都沒有。
他剛想問什麼事情，那姑娘話一說完，手裡拿著一根不知道什麼東西，掀開罩著貨運卡車的篷布，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
宋建成：「……喂！」
蘇羽和許橙橙見狀，也跟著站起身，拉開篷布。
宋建成見她們一副馬上要跳車的架勢，整個人急了，一邊喊著：「韓勝，把人拉住。」
一邊拍著前頭的駕駛座車廂，扯著嗓子喊：「停車，停車，有人跳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