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夔牛鼓
在龍歌的估計中，也是到時候了，從這段時間的人事變動中就可以看出。先是領軍統領的離開，副統領的到來，然後是如夸父柔一類沒有進行結陣操練的隊正被調離。想是自大世子以下一些高層已經通過了所謂的「獸攻計劃」，這樣的安排也就是功勞歸屬的必要安排。
龍歌看著兵士們潑出的石脂水，用手指捻了捻，這不就是石油嘛？問過文非風才知道，原來這種石脂水並不稀奇。九州的翼、雲、冀、涼四州都有出產，而翼州的幽都山、冀州的鐘山下都是流淌成河，被稱為黑水和漆河。
撤離的一路上，龍歌注意到了許多結陣的兵士。直到退到數十裡外的一處草原上，在一面巨鼓後面站著幾位身著華服的人，文非衣躬身列於最後。看著二千兵士們列隊完畢，當先的華服中年一揮手，三名兵士合抱一隻骨捶敲響了巨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巨響啊？其實在感覺上聲音並不是很大，只是讓人心跳隨鼓聲而跳，血液隨之沸騰，隨之雙眼赤紅。
龍歌扯了扯文非風，問道：「這敲的是什麼鼓啊？怎麼聲音如此的驚人！」
文非風雙眼赤紅，一股昂然的戰意象是隨時噴體而出，只是還保持著理智，不耐的答道：「夔牛鼓！當年軒帝在東海邊搏殺上岸夔牛，得皮后制鼓九十九面，敲之聲振五百里，聽之士氣激昂！」
「一頭夔牛？」
「費話！」文非風隨著前方兵士們百面小鼓的敲響，振奮的高喊：「殺！殺！殺……」
一頭夔牛的皮可制鼓百面？那是什麼體積？回想起剛到這個世界時在小河邊看到的那個小個子夔牛，難道那位只是個幼崽？可它已經很恐怖了啊？軒帝搏殺該是怎麼樣恐怖的存在？
看著二千兵士整齊的喊殺，振奮的像是要隨時衝出去。龍歌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只是覺得聲音刺耳卻沒有他們的振奮呢？百面小鼓繼續敲擊著，二千兵士已經開始驅步向前。
火牆已經點燃，前方數千頭乍牛已經被驚起狂奔！其中夾雜著虎豹獅象之流，甚至巨蟒。這會受驚的野獸完全忘記了本能，甚至忘記了舔犢之情，流著涎水、紅著眼睛，只知道向前方狂奔！即便有想停下的也會被後面推著往前，否則就是死亡。一隻只幼獸被踩踏成泥，一隻只弱獸被踩踏成泥，所有速度慢的都會被踩踏！
其實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在受驚后完全失去理智、不會思考，只知道流著涎水的狂奔。在踩踏事件中，只要出現有理智的指引者，就會迅速的被推倒踩踏。或許在恢復理智後會驚心卻不會後悔，當時去踩踏別人總好過被別人踩踏是唯一的理由。龍歌看著狂奔的獸群，突然有些物傷其類的悲涼。
轉角處又有獸群匯入，是其他小隊聽到鼓聲后同時舉火擊鼓所驚。不一會就匯成了數萬頭狂奔的獸群，一頭撞向了異類的營地！不是說了不要圈進來這麼多獸群嘛，看著跟隨在兵陣之後意氣風發的幾個華服人，龍歌有些憤怒，對付那樣小的異類營地至於嗎？
「哈哈哈！」一聲狂笑傳來，又有幾位華服人帶著幾千兵士從後方趕到。其中領頭的青衣華服中年大笑道：「大哥好手段啊，就這樣就攻破了異類！」
「哼！」之前的領頭華服中年冷哼道：「老八，你來晚了？異類己破，沒你什麼事了！」
青衣八世子說道：「哦？可我已經到了。大哥，這異類你可一個沒有抓到哦！」
大世子怒道：「怎麼？這會你還想搶功？」
「什麼搶功啊！我和大哥一起指揮領軍進攻異類，這都是應該做的，有什麼功可言？」八世子仍是笑著說道。
大世子冷冷一笑道：「你試試！」
這邊正在對峙之時，那邊異類營地被獸群衝破火力線后，那個巨大的圓形建築已經升空。在一陣光芒閃動之後，突然閃著光向對峙的這邊飛來。
停在上空后，又是一陣光芒閃動后，一個高傲的聲音響起：「很聰明的做法，原始的野蠻人。鑒於你們的聰明，我，來自高等文明的狄亞人，允許你們成為我的奴僕！現在撲伏在我的腳下，膜拜我，讚美我！」
「呸！」數千人整齊的呸了一聲。大世子喝道：「戰敗者！你居然敢如此說話，我會讓你知道無禮的代價。」
八世子也蚩笑道：「你這個失敗的小丑，是在表演儺戲逗我們發笑嗎？」
「你們這些野蠻人，居然如此的不知感恩！」上空的圓形建築急速的閃動著，說道：「我來自擁有萬年歷史的高等文明，高貴的狄亞人開拓者百非恩，再次警告你們，要麼拜服要麼滅亡！」
龍歌暗自失笑，喃喃自語道：「百非恩？居然真是英文里小丑的意思？」
大世子和八世子同時喝道：「眾位客卿，誰能與我拿下此等小丑！」然後相互一望，各自一哼。
也難怪這兩位世子不願再鬥嘴，萬年歷史很長嗎？據龍歌聽到的，軒姜兩位帝巫之戰就已經是萬年前了。
大世子身後的一位華服老者道：「我來！凝結在我手中的火曜之力啊，隨著我的揮舞，去爆裂敵人吧！」隨著老者的舞動，一根巨大的火焰大劍沖向上空圓球。
龍歌奇怪的拉了下文非風，問道：「他怎麼不先祈巫祖了？」
文非風奇怪的看了龍歌一眼，說道：「他是曜巫啊？成為曜巫以後就不用從巫祖借力，可以自行凝聚星曜之力使用術法了，而且不用祈語。曜巫念祈語，無不是威力巨大的術法。」
話音剛落，火焰大劍將圓球擊出數百米之外。
「唉喲，好歷害。」龍歌驚訝道：「這些大巫不能飛嗎？這樣打，那個百非恩見機不對可能就跑了？」
文非風說道：「凌空飛行只有匯聚天、地、人三格的三曜大巫才能做到，而且巫力也支持不了多久。所以三曜以上大巫多數選擇御龍而行，除非達到帝巫，六曜齊動、自成循環，才能無視天地自由飛行。」
數百米外圓球外表一陣閃爍后，火焰大劍逐漸消失。在盤旋一下后，居然又飛了回來。
「唉呀呀！咦呀呀！兩個小雜種！丟老子人！丟老子人啊！」突然遠處一陣如雷巨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