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527

  此行穆一遠計劃中只有他和兩個鶴童,因此看到大徒弟興沖沖地拎著兩個小布包出來的時候,穆一遠有些尷尬地開了口。

  得知自己被排除在外的顧清鴻,楞了楞,臉上的笑容僵住。緊接著水潤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師父的眼睛,嘴角溫柔的笑容中多了幾分失落與遺憾,雙唇幾番開閉,最終吐出一個字。

  「……好……」不甘不舍卻又不想讓師父為難。

  短短一個字中藏著萬千心緒,再加上顧清鴻那幅好相貌。然後穆一遠敗了,敗在徒弟屢試不爽的哀怨小表情上。

  算算距離門派內比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下山一趟。平日里修行已經夠辛苦了,就當是考前放鬆調整好了。

  為自己更改計劃做了一番合理解釋。

  穆一遠還不忘吐槽一句:「臉長得好果然做什麼都容易被人原諒。」如果換做申季仁淚光閃閃地哀求,說不定穆一遠會報警。

  就在師徒兩人換上便服,帶上兩個書童打扮的鶴童準備離開凈明峰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東西攔住他們的去路。

  準確來說是一顆滿山滾的蛋。

  七年前,天魔將這顆龍蛋給了顧清鴻。模範弟子顧清鴻見到師父之後立刻把芥子袋和龍蛋上交給了穆一遠。

  穆一遠裝作不知問起事情的始末,顧清鴻都一一交代,還問起了白雲逸的事情。

  一人分飾兩角的穆一遠跟顧清鴻介紹白雲逸確是他好友,兩人幼年相好,後來拜入不同門派。兩人一直有書信來往,這次蒼城之行他邀請了這位好友一道,「白雲逸」是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去封魔陣。後來地下坍塌之後,「白雲逸」就離開了。雖然其中bug不少,但是因為這些都出自師父之口,所以顧清鴻不疑有他。

  穆一遠從芥子袋中找到了那本天魔提到的手札,上面確如天魔所說,記載了專供龍髓體修士修鍊的方法,或者應該說是龍髓體的研究報告。寫這個的人應該也是個龍髓體修士,上面的東西多是他個人所見,但是頗有道理。比古籍上那零星的資料靠譜不少。

  詳細地介紹了龍髓的來源,發作的原理,還有一些實用的技巧。比如怎樣掩蓋掉龍髓體身上的異香。

  越看越興奮,如果上面所記的方法真的可用,那麼就意味著穆一遠從此不再受不能靈力的限制,照常修行。

  保險起見,穆一遠立刻就帶著手札去找師父陳福真。

  陳福真對上面記載的東西將信將疑:「從未聽說過有龍髓體不以雙修之法能達到洞虛巔峰。一遠,你可要慎重。你身上這禁制這回取下,就再沒辦法重設。到時候,就算押我也要把你押去找人交合。」

  這樣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可是穆一遠做夢都想擺脫龍髓。手札上描繪的實在太有誘惑力,他咬咬牙,下定決心。

  「姑且一試,若真失敗了……呵呵,到時便聽師父你的。」

  有哪個心性高的人願意一輩子帶著枷鎖行走,雖然這樣的枷鎖是為了保護他們不被豢養玩弄。

  在師父陳福真那兒待了月余,最終穆一遠賭成功了。

  摘下枷鎖。從此他可以任意使用靈力,而付出的帶價只是每三個月發/情一次。手札的主人大概也是個單身主義,為了扛過發情期,他甚至研製出一味葯。服用后陷入沉睡,任你身子多饑渴難耐,都能死死得睡過去。

  聽上去很美好,只是後遺症未知。

  極富鑽研精神的手札主人本來準備嘗試一次不服藥,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再也沒有在本子上寫過一個字。

  因噎廢食這種事穆一遠不會去做,既然手札的主人到了洞虛巔峰都沒有發生意外,他大概也不會發生。他自認還沒有衰到那種程度。

  七年平平安安地過去了,獨享龍髓帶來的修為上的好處,又沒有龍髓帶來的副作用,穆一遠的修鍊速度突發猛進。去年化出元嬰,踏入了元嬰期。也幸好許一韋仍在閉關,要不然他該不淡定了。

  話題歪回來。

  比鴕鳥蛋還要大上一號的龍蛋滿是泥濘和羽毛,看得出來它跟凈明峰的原住民們相處得很愉快。

  它不停地在穆一遠的腳邊滾來滾去,好像一個纏著要糖的小孩子,抱著大人的腿不放。

  「玉泉,我們要下山,你乖乖待在山上。」人家的蛋是靠孵,穆一遠養蛋完全是散養,美其名曰,散養的營養好。隨它滾隨它鬧,蛋殼硬得可比金剛石,主人們完全不用擔心它會不會發生意外。

  完全無視穆一遠的話,撒嬌似地不肯離開,見他們要御劍離開,它乾脆跳上了劍柄。如果它會說話的話,大概就是:「出門玩嗎?帶上我啊~」

  最後穆一遠只能讓顧清鴻把龍蛋裝進芥子袋一塊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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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樓楚館。

  古典文學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相關詩詞無數。要讓穆一遠背上幾句,那是信手拈來。

  可真正的勾欄院,他確實沒去過。

  原主穆一遠十歲拜入玄同派,自那之後便潛心修道,別說逛窯子,連那些私下傳閱的小冊子都不屑去看。

  現在這位現代人穆遠,對□□的冷感是後天造成的。如果有人從你記事起就給你灌輸各種**雙修技巧,隔三差五還進行理論測試,恐怕長大后看到毛片不吐才怪。囚籠之外的孩子學習生涯是語數外,而他們這些待上架的貨品,學的是惑主之技,為了別人的歡愉。

  舒城最有名的花街上,站著四個格格不入的人。兩個成年男子,帶著兩個小童模樣的站在路邊,引得經過的路人紛紛注目。

  俊俏的男子不少,特別是在這條花街上。本朝尚男風,誰家花樓里沒有些漂亮的相公。

  只是相公們多塗脂抹粉,作小女人態,低眉順眼,我見猶憐。

  這兩位男子,相貌一個俊一個秀,身姿挺拔,英氣十足。如同一陣清風,吹進了滿是脂粉味的花街。怎不令人矚目。

  門口招呼客人的姑娘們小聲嘀咕著喜歡這兩位英俊兒郎中的誰,然後還猜這兩位今晚是入誰家小樓。

  「藏春樓……嗯,就是這家。」身著白衣的那位,個頭比同伴稍矮。樣貌是頂好的,就是沒有什麼表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環視一圈,最終找到了目標。

  身旁那位身著藍衣的男子,笑容款款,眼神特別溫柔。看上去是個溫和好相與的。

  姑娘們紛紛將心中的花投給了藍衣男子,只是她們沒注意到,該男子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白衣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短小的一章,要不然下一章不好分。

  明天一章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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