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得「道」
塔勢如湧出,孤高聳天宮;登臨出世界,磴道盤虛空;突兀壓神州,崢嶸如鬼工;四角礙白日,七層摩蒼穹。
這描寫的就是西安最著名的塔——大雁塔。
夜空下的大雁塔燈火通明,與一般細長的塔不同,大雁塔看起來異常雄偉,塔身寬大恢宏,看來別有一番韻味。
這已經是他近距離察看的第七座塔了,在離開蜀山之後他並沒有再探訪那些古迹,而是重回世俗,研究觀看各種寶塔,來錘鍊自己的塔。
這段時間以來,楊易近距離看了崇聖寺三塔、開封鐵塔、雷峰塔、六和塔、釋迦塔、飛虹塔等各種古塔,通過觀察這些塔,不斷完善自己的黃金塔。
隨著這段時日的完善,他的塔更加厚重美觀、雄偉恢宏,僅是看著就有一種神奇的道韻,有一種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感覺。
楊易相信,經過這些天的完善,他的塔不說是完美無缺,那也是天下少有,如果放到世間,那必然是世間第一高塔,也是第一名塔,只要看到就不會忘記,就會產生莫名的信仰。
「絕世大器成矣!」楊易內視自己苦海的黃金塔,越看越滿意,他取大雁塔之宏偉、雷峰塔之神秘、釋迦塔之高大、六和塔之規正…終於鑄成了自己理想中的塔。
「既然到了西安,沒道理不去終南山一趟,葉凡在終南山都得到了一具道身,我有『數』字秘在手,沒道理會比葉凡差!」
這也是楊易將大雁塔作為最後一站的原因,他從蜀山出來之後,先去了雲南,而後去了河南、浙江、江蘇、山西等地,最後來到西安,一方面是為了完善自己的三十三天黃金塔,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在紅塵煉心之後,以最好的狀態來體悟老子的道。
終南山,千峰疊翠,景色優美,素有「仙都」之稱,為洞天之冠。「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就是此山。
而這裡亦是道教的一處祖庭,是全真道始地,南有正一北有全真,每年都有數不清地道教人士來這裡朝聖。
山嶺中多道觀,層巒疊嶂,深谷幽雅,有猿啼虎嘯之音,返璞歸真之意,回歸原始自然中。
楊易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路上既是觀賞美景,也是在丈量此方山勢,他記得原著中葉凡是在終南山樓觀台得到的道身,而那樓觀台也是老子西行傳道說法的地方。
有原著的先知先覺,再加上「數」字秘,楊易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在步入終南山之時,他就已經將「數」字秘運轉到了極致,因此一到樓觀台附近,他就感覺到了不一樣。
隱約間他似乎聆聽到了上古的道音,恍惚間更有誦經之聲傳來。
楊易對比並不意外,因為他本來就是為這門妙術而來的,他繼續向上,一路到了刻有「樓觀台」的大石旁。
相傳,老子西行,曾進陝西,在終南山講道,留下《道德經》兩部,而那個地方就是樓觀台。
楊易第一時間以黃帝所傳的秘法,在仙台劃出一片獨立的空間,全身心的投入了推演之中,很快入靜定心,與天地相和,與大道共鳴,進入天人合一之境。
在他的眼中,整片終南山都宏偉了起來,莽荒氣息撲來,高達數萬丈,充滿了一種壓迫感。
「數」字秘已經被他運轉到極致,到了此處之後,自然而然的顯示出了老子當年傳道的場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他聽到了上古講經的聲音,劃過時空而至,一個老人盤坐石台上,正在講經。
楊易瞬間入道,眸光一瞬不瞬,盯著那團模糊而朦朧的身影,那是一個上古道身,在著書撰文。
那個模糊的道身無喜無憂,無為出世,就在那裡誦經,所講一切都似與己無關。
不論是此方世界,還是楊易之前所處的地球,都有傳聞說道德經有兩卷,一卷流傳於世,給凡人閱;另一卷則是有長生的秘密,有逆天的仙術,可導人成仙,但卻並未在世間流傳。
現在接觸了修鍊,成為真正的修士,楊易對此也有了更深的認知,世間流傳的道德經講述的是一種「覺醒」,有最為樸素的大道至理,是老子對天地的認識,對道的理解,雖然無細法,但有大方向,對真正的修士有很大的裨益。
而那未流傳出來的下卷,則是真正修鍊之法,可以說是老子的帝經也不為過。
對於世間流傳的上卷,楊易在來終南山之前就已經倒背如流,隨著老子講道之聲響起,他腦海中自然而然流轉出道德經上卷的經義。
道德經上卷經義配合上道德天尊的《道經》和「數」字秘,楊易聽到的講道之聲更加清晰,宛若大道倫音,他道宮中的「逝我」與「道我」也在這種意境下覺醒,開始記錄起這種大道妙理。
楊易認真聆聽,在那座道台上,模糊的身影講經完畢,遞出了一部經書,並未誦出。
楊易知道這就是道德經的下卷,他睜開天目,雙眼中有一串串數字閃過,而後雙眼射出兩道奇光,左眼射出的光化成了一條陰魚,右眼射出的光化成了一條陽魚,穿透永恆,穿過無盡的時間長河,沒入了那兩個人影中間的書籍中。
隨著兩隻陰陽魚沒入書籍中,那一片地方立時變成了一個太極圖,兩隻陰陽魚抱中而居,宛如兩扇奇異的門戶,不斷顫動,緩緩打開一道縫隙,似連向遙遠而未知的上古。
光華不斷閃耀,陰陽太極圖明滅不定,緩緩旋轉,彷彿是在轉動時空輪盤一般,讓那不為人知的上古與當世相連。
「喀」
一聲清脆的道音響徹在楊易腦海中,太極圖停止轉動,中央的兩個陰陽魚緩緩打開,發出奪目的光芒,彷彿有一個新的世界在其中孕育一般。
最終,陰陽魚真有如門戶一般完全洞開,露出一個神秘而又真實的世界。
這個世界並無他人,只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笑呵呵的從中遞出了一本書。
楊易伸手接住,一時之間福至心靈,大道經義在腦海中流轉,他猛的睜開了雙眼,仿似天地開闢一般驚人。
低頭看去,雙手依然做捧書狀,但卻並無任何東西,抬眼望去天還是那天,地還是那地,山還是那山,模糊的老子道身雖然不見了,但他遞出的經文卻烙印在了楊易心間,永恆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