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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外調他鄉

  同鄉聚會,有如雞肋,候蔦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人生就是這樣,走著走著就散了;除了公乘乙還有點遺憾,其他兩個都是快步離開,頭都不回。

  他才一回院子,駱臨王已經在院中等他,

  「西南論道處罰獎勵章程下來了。」

  候蔦很淡然,這是讓駱臨王很奇怪的地方,他很佩服這個傢伙的自我調節能力,在神都時還神情鬱悶的,但回來錦城后就活蹦亂跳,一切恢復了?

  就像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似的?

  「說吧,我被發配到哪兒了?」

  駱臨王覺得自己有點傻,這樣上趕著,皇帝不急太監急,但既然來都來了,

  拿出一紙飛戔,漫聲念道:

  「四位主官,有對西南論道整體把握不準之責,預判偏頗,現場節奏掌握僵硬,致使場面一度失控,處於聽天由命之狀態,造成十數死傷;幸賴最後結果尚可,基本達到了目的,所以,玉京三司共同發牒。

  平候朱九齡,掌總不力,敷衍了事,前不能洞察先機,后不能臨機決斷,對小輩抗命不遵負有一定責任,故此,予以誡勉,並罰俸供一月。」

  候蔦聽得嘖嘖有聲,「厲害啊,連平候都敢罰。」

  駱臨王繼續,「李夢陽,西南論道現場主官,負責直接調配,卻屢次出錯,還知錯不改,甚至妄言血洗安和宮……著令,未名山鑄劍一年,罰俸供一年。

  賈尚關,王守三,身為副官,既不能幫助主官正常判斷,也不能事後提供補救措施,唯唯諾諾,形同於無,甚至還差點釀成內鬨……著令,未名山鑄劍一年,罰俸供三月。」

  候蔦就笑,「哇,李師叔虧俸又多一年,再接再厲,破記錄不是夢想。」

  駱臨王看了這個不長心的傢伙一眼,「你這傢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候蔦不以為然,「我怎麼就不能開玩笑了?難不成我還得哭?西南論道也不是我發起的,人員也不是我組織的,死傷也不是我造成的,沒我在的話,他們這幾位主官的處罰比這隻有更重,絕不會更輕。」

  這話不算過份,駱臨王接著念,「一眾弟子中,守旗成功者賜天盡洋靈珠一斛,中品靈石百枚,記大功一次;

  擊敗對手一次者,賜……擊敗兩人,賜……戰死者,賜……

  最後是候師弟你的獨一份。」

  看了看這廝,發現其人仍然平靜,心中稱奇,

  「大風原陰陵巡遊候蔦,守旗成功,賜天盡洋靈珠一斛,中品靈石百枚,記大功一次;

  當場頂撞師長主官,故意違抗上命,而且屢教不改,致使論道趨勢走向不明,變數增多,雖結果不壞,但此種惡習教內絕不容忍。

  因事出有因,負有都尉府密令,故此……

  奪其賞賜,削其功勛,另罰俸供十年以儆效尤!」

  候蔦臉色終於變了,如喪考妣,「一斛靈珠,中品靈石百枚,這都還沒過手,就這麼沒了?」

  駱臨王一嘆,這樣的處罰讓人一言難盡,站在弟子們的角度有些不公,但站在上位者的位置卻是理所當然,一個不聽話的弟子有什麼用,沒被趕出全真教真的已經很幸運了。

  候蔦一笑,打腫臉充胖子,「便不入督察系統,我的處境又能好到哪去?現在抱上了都尉府大腿,狐假虎威,至少在人前還是可以風光風光。

  嗯,大風原都尉府方面可有什麼消息?是否因此而擔責?」

  駱臨王搖頭,「不清楚,這應該是另一個調查,屬於內部調查範疇,很隱密,

  候師弟我警告你,必須按時到,還必須表現出良好的風度,最好還有痛改前非的表演。

  別頂撞,更不要抱怨,你的結果已經是很多人頂著壓力為你爭取的最好結果,可不能讓大家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候蔦笑笑,「我是那種不懂事的人么?該結束時就應該讓它結束,這麼拖這對誰都不好。」

  這是一份越放越醇厚的財富,也是候蔦在全真教內第一批的志同道合者;當然,之前江右鎮的幾位,幾個衙丁,陰陵的巡遊們,那是他可以依託的人脈。

  也不算是孤家寡人。

  牧帥府中門大開,弟子魚貫而入,開始一套正常的程序。基本上獎勵人人都有份,哪怕是一場未勝的,在這方面全真教做的還是比較到位,最起碼錶面上讓人說不出來什麼。

  只除了他是一個特例。

  如他答應駱臨王那般,哪怕在面對處罰時他也沒表露出任何不滿,反倒是師兄弟們替他鳴不平,噓聲大作。

  雖然改變不了結果,也讓他心裡溫暖;還是值得的。

  等儀式結束,弟子們紛紛散去,他被特意留了下來;游隼之摒退閑雜人等,大殿中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時,才淡淡的開了口,

  「候蔦,你最終還是投靠了都尉府?」

  候蔦澀然,「總得把修行這條路走下去,而且,我有其它的選擇?」

  游隼之心中一嘆,這個小修他也是欣賞的,每次出現在他眼前時都能讓他眼前一亮,一次是偶然,次次就是本事;

  但牧帥府太大,所需管理的修士也太多,他首先要關注的是通天三境的修士,像這些小修就只能交給手下人去處理,就有很多不盡人意之處。

  都是人,總有愛憎;就是修行,也擺脫不了利益的瓜葛;他做不到像都尉府那樣的嚴苛,就只能放棄一方。

  一個龐大的集體和一個小小的弟子,選擇哪一方也不用多想;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了一個集體,不容他僅憑好惡來行事。

  「涇川州熊耳鎮缺一個鎮守,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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