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受傷了?
蘇傾城在系統的掩護下朝主院跑的時候,君景辰也在柳尚書誠惶誠恐的追隨下,腳步不停,往主院大步而去。
當然,他的理由是,要先確定蘇傾城的安危才好安心搜查。
暗九一般會選擇蘇傾城還未起身的晨間,回府彙報消息,這次也不例外。然而,暗九來的時候,正趕上他下朝準備去一趟蘇府,索性在路上邊走邊聽。
他今兒個領了差事,要去一趟邊關,一來一回兩個月就沒有了,所以想著早些過來。哪怕蘇傾城尚未起身,在院子里坐著陪陪她也是好的。
誰知道一進主院,居然看到暗處的暗五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暗衛自幼都是接受過最嚴苛的培養的,絕對不會輕易出現這種情況。
他心生警惕,果然在主卧沒有看到傾城的蹤跡。
不管是她特意支開旁人,還是在這府上真出了事,被人劫持,他都要第一時間找到人。再加上柳尚書今兒個告假沒上朝,他心裡有些不安。
他乾脆繞到了蘇府正門,帶著一支親衛隊,大大方方的敲門找了個借口,先把柳尚書看住,再尋人。
實際上,蘇傾城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按照她的計劃,明處的暗九離開了以後,還有一個暗處的暗衛在屋外。
她用了昨天就準備好的迷藥,這葯只是會讓人降低一些注意力,並不會昏迷。她穿著隱形斗篷隱去身形趁機溜出去,對方根本不會察覺到,她其實已經起床出門了。
等到她從她爹那裡回來之後,暗九應該也回來了,這藥性也過了,她再做出剛醒的假象,誰也不會發現。甚至連繫統也在這時候放心的下線,就是因為知道,按常理推測她是不會出門的。
誰知道,出師不利!
還沒有拿到她想要的東西,甚至沒有搜到東西究竟在哪裡,她就受了傷,雖然貌似撞破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也發現了她爹隱藏了這些年的秘密。
但是——四殿下這架勢,明顯發現了她不在的事情準備全府上下找人了。
但願她腳程能再快些,趕在被人發現之前回去。
好在關鍵時刻,系統發現了在附近搜尋的暗九,蘇傾城脫下隱形斗篷丟進系統空間,現身叫他去通知四殿下。
暗九雖然發現蘇傾城氣息微弱,身體有異,但這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朝她點點頭后,迅速飛身而去。
蘇傾城見人離開了,又迅速拿出斗篷穿上,完全沒看到不遠處的暗九又看了這裡一眼,並且,把她隱身的過程看的一清二楚。
君景辰接到趕來的暗九,隱晦的手勢傳遞的消息的時候,離主院不過兩個迴廊的距離。
他走的很急,柳尚書在外從來沒顯露過會武功,所以正常的文弱書生,哪怕跑起來也是追不上的,現在墜在後面十多米的距離。
君景辰腳步未停,只是走到主院門口的時候,示意身側的侍衛留在這裡:「你們就守在這裡」
「喏」整齊劃一的腳步停頓下來,這一隊分散開來,圍住主院守成一圈。
蘇傾城一路小跑,速度也沒快多少,幾乎就是她踏進主院,剛把斗篷扯下來丟進系統空間的下一秒,君景辰就踩著步子走了進來。
她還沒來得及跑回卧房,聽到聲音,嚇得撞到了路過的院兒里的葡萄架上,直直的朝下跌去。
「小心!」君景辰一進來就看到蘇傾城慌亂的模樣,飛身上去把人穩住,還沒來得及打趣,鼻尖一動,聞到了血腥味。
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低頭看到扶著的蘇傾城手足無措,一副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想到了身後跟著的柳尚書。
迅速解下白裘披風,把人包的緊緊的,然後打橫抱起,摁在懷裡。
於是等到柳尚書氣喘吁吁的追到主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葡萄架底下的四殿下,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他的嫡女,甚至對方身上還披著四殿下的白裘。
「四殿下,您這是?」什麼情況?
「本王方才敲門敲得有些急,怕是傾城衣裳來不及整理齊全就開了門。想著柳尚書你一個外男看到了不大好,就用這披風先蓋著些的好」
那你不是外男么?我好歹還是她爹呢!
你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就沒關係了么?這究竟是什麼邏輯!
「還不快下來進屋!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蓋衣服也就算了,怎麼就抱到懷裡去了?
蘇傾城咬咬牙,不是她不想下來回屋,她現在真的腿軟,氣虛,她怕她一動,就會露餡兒。
而且她現在還頂著她爹的兩道掌印在身,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面對居然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爹。
於是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放棄掙扎,把頭死死的埋在君景辰懷裡,裝作一幅剛睡醒的語氣,聲音小小的,生怕被聞到了血腥味
「爹,我昨兒個睡得晚,腦子還沒清醒~這一大早的,你們前來何事?」
「無事,不過是我到訪的有些唐突了,你爹不放心你我兩人獨處,這才追趕的有些著急」君景辰睜著眼睛說瞎話
「是有些早了,您方才敲門,我起身時尚有些迷糊,讓殿下您見笑了」蘇傾城小聲的回應著,這也是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好手
君景辰不在意的笑笑:「是我的錯,正巧我和柳尚書也有些事相商,傾城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然後抬頭朝柳尚書說道:「傾城怕是沒睡好,方才給我開門還差點摔了一跤,迷迷糊糊的,本王怕她再跌著了,索性就扶了一把」
您那是扶一把么?那根本就是抱在懷裡好么?您當我是瞎的是么?
再說了,什麼叫沒事兒?這一大早的,跑到我府上抓人的,難道不是您是誰!?
「畢竟我與傾城是未婚夫妻,不是外人,這裡又無旁人,我想,柳尚書是不會把這事傳出去的吧」
柳尚書被噎的無話可說,看到君景辰懷裡頭埋得死死的,默認不顧女兒家名聲的也不下來的嫡女,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扭頭不看。
「殿下說笑了,小女能得到您的垂青,實乃三生有幸」
「好了,傾城還沒睡醒,本王送她回房休息,你且先在這裡等著」
說罷也不等人回應,抱著蘇傾城轉身回房。
進屋以後,迅速把人放到床榻上,一邊伸手把脈,一邊詢問:「出了什麼事兒?一大早這是去哪兒了?哪裡受了傷?是誰?」是誰膽敢傷了她?
「殿下」蘇傾城縮進被子里不做聲,然而沒有成功扯回被摁住把脈的手
小聲道:「我爹還在外面呢,您不出去么?不是說有正事么?」腦子裡不停的呼叫系統幫她掩蓋脈象。
「讓他等著!」不過是借口罷了
「殿下!」你再不走她爹興許就該生疑了。
見君景辰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咬咬牙:「您先出去的,我保證這件事會告訴您的,如此可否?」
君景辰聽出了蘇傾城的言下之意,他摸著脈象,感覺她身體並無大礙,他聞到的血腥味應該只是受了些外傷。
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點了蘇傾城身上幾個穴位,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藥丸塞進對方嘴裡,又把剩下的放進她手心
語氣溫柔:「好,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若是覺得不適,就再打開吃幾顆,知道么?」
「傾城明白」
君景辰推開門時,臉上的溫柔早就褪去,再看到等在院子里的柳尚書時候,就更是冷漠,甚至隱約還帶著几絲殺氣。
傾城剛剛那一番姿態,明顯是在避著她爹,柳尚書不知情的模樣也不似作偽,就是不知道他在其中起了哪些作用,是直接關係還是間接關係了。
如果傾城受傷的事跟他有直接關係的話,那——
「把鬼醫暗中帶來,讓他看看傾城究竟有沒有受傷」君景辰招來暗九側耳吩咐道,他把脈的時候,總覺得脈象有些不對,但是又沒有時間細緻檢查,只好讓鬼醫來看看他才安心。
復又走到主院門口,對親衛隊道:「你們就守在這裡,傾城睡醒之前,出了任何事情,不得讓人打攪她,若是看到柳二小姐蹤跡,直接拿下」
「喏!」親衛隊整齊劃一的應答。
「殿下,這」這不太好吧,哪有皇子親兵給女兒家守院子的道理?
「柳尚書,你庶女私逃一事,可大可小,但是本王不希望影響到傾城,她昨兒個沒有睡好,等下搜查的時候,本王相信你也不會把動靜鬧到這裡來的,你說是么?」
君景辰就差沒直接說,不管怎麼樣別打擾蘇傾城睡覺了,柳尚書能聽不出來么?
沒睡好?這府上就只有她這些日子睡得最好吧?
被發配到月尼庵的庶女私逃,官兵都搜查到家裡來了,都出了這種事,還讓她躺著好好休息,什麼事都不告訴她,不用她負責。
她憑什麼?憑什麼府上的禍事都與她無關,都不能牽連她?
「柳尚書,你還想耽誤本王多長時間?難不成想找人通風報信不成?」
「殿下說笑了,臣萬萬沒有這個意思啊,這就走,這就走」柳尚書乾巴巴的應承著。
也不知道是誰一進門,就火急火燎的非要先來看蘇傾城是否安好!見這裡無事,人好好的在睡覺,才想起來搜查,是他耽誤時間么?
柳尚書憤恨的跟在君景辰身後,搜吧搜吧,索性他也是打算好好的把府上搜尋一遍的,就是不知道方才的受傷之人,究竟躲在哪裡。
一併給他搜出來,他好一起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