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誰臉誰疼
周二中午，李東陽和韓斐如期而至H醫院，在韓一民辦公室門口耐心等待，好在韓一民當天專家門診號不多，和護士台確認好沒有患者挂號后，很熱情的把李東陽和韓斐請進辦公室，聊的十分投機，韓一民直言不諱當面誇讚韓斐，讓韓斐心中充滿激動和開心。
韓一民說話果然算話，把自己親自揮毫寫的「天道酬勤」四個大字，送給韓斐。四個字龍飛鳳舞，鐵畫銀鉤，裝裱的工工整整，就算韓斐真的不懂書法，也覺得賞心悅目，可見韓一民的書法造詣絕對深厚。
藥品T在H醫院神經內科推介會，也被插隊提上日程，本周四上午，三十分鐘宣傳推介時間，兩人滿意而歸。
李東陽開著車，顯得很開心，他沒想到韓斐真的把韓一民搞定了，而且關係如此好，剛才喊一民對自己的態度，絕對是熱情加三級，覺得倍兒有面子。
李東陽提議要去一趟天愛濟民醫院，他計劃親自開發這家醫院，今天約了王雯冰一起去醫院，具體了解她之前開發的進展，韓斐立馬點頭答應。
再次來到天愛濟民醫院，韓斐莫名其妙的感覺熟悉和親切，心中默默的吶喊：以後我要靠這家醫院賺錢，買房子，買車子，娶媳婦，嘎嘎……
王雯冰有些珊珊來遲，三人坐在醫院空曠的花園邊，李東陽和王雯冰聊工作，韓斐在旁邊聽著，大家似乎默認這樣的聊天，韓斐是插不上話的。
但王雯冰這次和李東陽聊得不太愉快，因為李東陽問的問題，王雯冰很少能順利的回答，顯而易見，天愛濟民醫院，王雯冰根本就沒有花費什麼心思開發，因為在她看來，開發難度太大，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干點別得事情。
李東陽強忍著心中的火氣，說：「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做，就應該早點給我說，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以後這家醫院開發工作，你就別做了。」
「經理。不是我不願意做，是真的開發不了，比我們公司牛的大企業多的是，他們也都乾瞪眼。這家醫院的情況，您不是也了解么？」
王雯冰覺得自己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似乎不在意李東陽態度的變化。
「前期的調研工作，你做的確實不好，連醫院最基本的信息都不了解。就算我派韓斐來調研，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也會對這家醫院有個最基本的了解，這是態度問題。」
李東陽嚴肅的說，對王雯冰，他依然選擇隱忍，因為王雯冰是公司的老人，在公司總部經營多年，有自己的關係網，她還是總部直接派下來的，說白了，就是對李東陽的一種監視。
「他，韓斐，讓他開發調研？他能調研啥，他會調研啥，真是笑話，連醫藥代表的活都沒幹明白，居然異想天開開發這家醫院，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王雯冰對韓斐上次打臉自己，依然耿耿於懷，尤其是事後經理勸誡自己要團結，和為貴。
所以當抓住能懟韓斐的機會，肯定會毫不留情的懟他，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無辜的韓斐，一句話沒說，居然就被無名的火，燒到身上。
「冰姐，我確實不懂什麼，但和領導溝通，我至少知道必要的規矩和態度。如果經理命令我開發調研，我有信心做好的！這個是執行力的問題。」
韓斐一掃往日的唯唯諾諾，挺直腰桿，有理有據的說著，儘管禮貌有加，但說話絕對夠硬氣。
「口氣越來越大了哈，別以為搞定一個韓一民，你就能耐了哈。你懂開發醫院么，你懂如何調研么，你知道這家醫院的開發難度么？空口白牙，亂說一氣，拜託，你長長腦子好不好。」
王雯冰不敢直接懟李東陽，但懟韓斐，絕對沒有任何負擔和憂慮。
「冰姐，我不想和你爭吵什麼。我就說一句，如果我把藥品T開發進這家醫院，你必須為你的無禮，向我道歉，能做到么？！」
韓斐似乎有些賭氣，言語中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氣勢。
「呵呵，這是要給我賭氣呢，還是打賭呀！你要是開進去的話，我給你道歉；可你要是開不進去的話，咋辦？捲鋪蓋滾蛋？！」
王雯冰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只要韓斐滾蛋，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H醫院。
「好，就按你說的辦。開發進去，你道歉，開發不進去，我滾蛋！」韓斐異常堅定的說，就連李東陽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其實他們對話，李東陽一直都在關注，他也被韓斐今天的氣勢驚住了，以往韓斐絕對是唯唯諾諾，就算上次讓王雯冰失了面子，那也是很多巧合湊到一起的結果。
「經理，您做個見證哈，剛才韓斐說的話，您也都聽見了。可不是我硬趕他走的哈，是他不自量力，忘乎所以，自以為是……」
王雯冰似乎覺得韓斐滾蛋定了，她可不願意背上欺負新人的罪名，所以她要拉上李東陽做證明。
李東陽有些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很不爽的點了點頭，說：「韓斐，別擔心，我會協助你開發的。」
「經理，沒事兒的，我不擔心。」韓斐心中默默的想，該擔心的是她才對，這家醫院，我可是有五個開發特批名額，實在不行，就給自己公司的藥品T一個名額，讓你丟臉丟到姥姥家去。
「呵呵，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你多久能開發進去啊，是不是說驢年馬月？真要是那樣的話，姑奶奶我可就十分鄙視你啦！」似乎因為經理沒有站在她這邊，王雯冰更加生氣了。
「這個冰姐不用擔心，頂多三個月，我必能開發進去。呵呵，到時候冰姐可不能耍賴哦！」
韓非故作輕鬆的說道。
「我，會耍賴……」王雯冰剛想繼續回懟，眼睛瞥向不遠處，看見兩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朝這邊走過來，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滿臉微笑的朝兩個醫生衝過去，一路小跑的那種。
「何主任，您好，您這會不忙啊？」王雯冰聲音溫柔好聽至極。
兩個醫生停下腳步，看了王雯冰一眼，似乎感覺有些陌生，其中一個用遲疑的聲音問道：「你是誰？我們認識么？」
「何主任，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Y製藥公司的小王，我們公司的痔瘡栓，您不是很認可么，上個月您還給我說，想要幾盒，當時我答應給您帶幾盒的。」
王雯冰說著說著，居然聲音開始變小了，心中暗叫壞了。
果然，她一提痔瘡栓，何主任臉色變得很難看，不悅的說到：「是你呀，到現在我也沒收到你送的痔瘡栓呀，害的我白白等了好幾天。以後你別來煩我了，一點信譽都沒有！！」
說完擺擺手，示意身邊的同事一起離開……
王雯冰鬧了個大紅臉，她當時就隨口一說，完全沒當真，結果人家當真了，而且還當著自家經理的面說出來了，真是丟臉啊……
但何主任身邊的那個醫生沒有離開，而是朝著韓斐走來，剛才她就看到韓斐了，韓斐也看到她了，還彼此點頭問好。
這個醫生是天愛濟民醫院呼吸科主任周韻芸，劉嘉佳的愛人，周南山的女兒，韓斐對周南山有救命之恩，她對韓斐一直心存感激，現在遇到韓斐了，自然要打招呼。
「韓斐，你在這裡做什麼？」周韻芸微笑著問道。
「周主任好，我和經理到咱們醫院辦點事，這麼巧，遇到您了，周爺爺的身體好些了吧。」韓斐也微笑著說到，順便把李東陽介紹給了周韻芸。兩人點頭問好。
「好多了，多虧有你的幫助，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你呢，最近太忙了。以後別叫主任了，太生分，叫周阿姨吧，顯得親切，呵呵。」周韻芸一臉和藹的說到。
「恩恩好的周阿姨，您千萬別客氣，您也要多注意身體啊。身體健康，才能服務更多的患者啊。」韓斐關心的說到。
「小菲，我聽老韓說，你想開發你們公司的藥品T，是真的么？」
畢竟人多，周韻芸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問韓斐五個藥品找到幾個了，有些忌諱，還是要有的。但她可以跑敲側擊的問。
韓斐暗自驚訝，沒想到韓一民居然這麼夠意思，這麼早就打過招呼了，當下也不含糊，直接說到：「周阿姨，其實這個我和經理來，就是想調研一下咱們醫院，看看能不能找找相關科室主任幫忙打報告啥的。嘿嘿」
「哎，這有啥難得，你們今天來的還真巧，何主任就是神經內科主任，你們可以找她打報告呀。」周韻芸說著，轉身對何主任說：「何主任，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韓斐，您老師周南山，也就是我老爹，多虧有他的幫助，才化險為夷，轉危為安的。現在咱們要還人家一個人情哦……」
「只要藥品質量過關，打報告沒問題，資料帶來了么，給我一份。」何主任是個爽快人，乾脆利落的說道，
然後看了看王雯冰一眼，似乎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那個女的，也是你們公司的吧，她以前也來找過我兩次，說想開發藥品T，我還認真研究過，覺得不錯，計劃打報告的，但後來就一直不見她人了，還以為她離職了呢……」
王雯冰傻眼了，這是哪跟哪啊，這打臉打的也太快了吧，簡直就是啪啪的打啊，生疼生疼滴。
李東陽也震驚了，心說怪不得韓斐那麼自信說能開發，原來他有關係啊，至於王雯冰，也真夠草、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