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秦婉不在家
唐唯一心中萬分感慨,但是她也只是面上風輕雲淡的笑了笑,然後拿出手機在上面打了一串字出來。
——夫人在嗎?
傭人看完,搖了搖頭說:「不在,早上的時候夫人就出門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聞聲,她有些失望的點點頭,接著就又低頭打了幾個字。
——不用了,我也還有些事情,謝謝。不過等到夫人回來了,請不要告訴她我來找過她。
而這話,卻讓傭人有些為難了。
「太太,你知道的,我們受雇於夫人和少爺的。」
唐唯一也覺得自己得要求可能有些讓人為難了,便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她準備離開,卻見另外一位傭人急急忙忙的從裡面跑出來,叫住了唐唯一說:「少奶奶!請您等一等,少爺說他現在就在回來的路上,讓您先進來坐一坐。」
唐唯一聞聲一愣,只搖了搖頭,然後就離開了。
這個地方充斥著的回憶並不全都是美好的。
甚至可以說是,這裡是唐唯一這三年來最最想要忘懷的回憶的承載地。
厲霽川要來,那她就要快點離開這裡。
但是從這裡走到別墅區的門口可能都要十分鐘,唐唯一便一刻都不敢耽擱,不管身後的兩位傭人再怎麼喊自己,她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只是這路程還沒有走到一半,就看見一輛車子從門口駛了進來。
唐唯一就見過一次厲霽川的新車子,就記住了。
此時這輛車子就是,唐唯一僅僅見過一次的那輛車子。
她有些無所遁形,站在人行道上一時間不知道該繼續往前面走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唐唯一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要躲著厲霽川。
那輛黑色的車子,如約而至般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開車的是厲霽川。
他按下了車窗,冷凝的目光看著唐唯一說:「就這麼怕見到我?那為什麼還要到家裡來?」
在車裡的時候,他就清楚地看見了唐唯一那副慌張想要躲藏的樣子。
那樣子實在是有些可笑。
奇怪的是,厲霽川的面色分明冷如霜,但是看著唐唯一的目光卻是灼灼的。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問出這句話,不就是為了讓她難堪嗎?
唐唯一的神色也淡淡的,她壓下了心頭莫名的情緒,就準備往大門處走去。
但是厲霽川已經眼疾手快的下了車,然後拉著她的手腕,拖著她到了自己的車邊。
她掙扎,但是卻掙扎不掉。
不會說話,讓她連呼救都沒有可能。
終於,厲霽川的腳步停下。
他冷冷的看著唐唯一,命令道:「現在,馬上上車。」
她搖搖頭,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後被他握在了手中的手腕,絲毫動彈不得。
唐唯一的眼圈都有些紅了,興許是他捏著自己手腕的手太用力捏痛了她,興許是她覺得委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厲家受了那麼多的苦,到最後還要被厲霽川逼成這樣。
看著她紅了眼圈的楊子,厲霽川的心頭一緊,竟然覺得自己的鼻尖也有些酸。
她是覺得委屈了嗎?
這是他腦子裡面唯一的想法。
鬆了松唐唯一的手,他放緩了聲音,但是那語氣中還是有著讓人不容置喙的冷意。
「唐唯一,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幫你做事情,等到我媽跟你去看了陸晚晴,我想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畢竟,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了!」
厲霽川說出這句話來,握著唐唯一手腕的力道還是越來越大了。
唐唯一聞聲愣了愣,然後就要點頭的時候,卻又聽見他說:「今天晚上跟我吃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見陸晚晴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頭了。
「上車。」
看著她臉,厲霽川滿臉的不耐煩。
唐唯一這一次,乖乖的上了車。
此時天色也不早了,兩人直接開車到了餐廳。
厲霽川這一次說的吃飯就真的是吃飯,只是他還喝了很多酒,唐唯一在覺得自己有些微醺的時候,就拒絕了他叫自己喝酒的話。
但是他卻還是一杯又一杯的往自己的肚子裡面灌。
直到一個小時后,厲霽川才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杯子,然後盯著對面的唐唯一,一個字也沒有說。
他的目光帶著一些迷糊,讓唐唯一沒有覺得這樣的目光有什麼急迫感。
她抿著唇,回看著厲霽川。
以前,跟厲霽川睡覺的半夜,她總是會睡不著。
所以有時候會撐起身子來,看一看他好看的臉頰。
好像這樣的舉動對於她來說都成了習慣了。
現在在這麼看著厲霽川,唐唯一發現,他好像比以前要憔悴一些了,稜角更加柔軟一些了。
「唐唯一,我對你不好嗎?」
良久,在安靜的包間中,厲霽川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來。
她聞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他對自己好,雖然不是頂好 ,但是唐唯一知道,這也是厲霽川的一種表示了。
厲霽川見狀,像是呢喃般的說:「那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他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他們之間已經達到了一種關係上的平衡了,明明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唐唯一對自己的愛意了。
只是不如三年前而已。
可那又怎麼樣,他覺得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子愛自己的吧?
可這樣的想法,竟然這麼快就變成一種奢望了。
他說完,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然後說:「你知不知道?我早就已經愛上你了。」
這一句話,像是一塊十分沉重的石子,被人用力的砸進了池子裡面。
而唐唯一的心臟,也因為這狠狠的一擊,蕩漾起了無數的漣漪來。
久久的不能夠平靜下來。
即使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那些還在回蕩著的細小的漣漪,還是讓唐唯一的心情覺得莫名的酸澀了起來。
她看著厲霽川,在努力的分辨著,他是不是只是因為醉了,所以才說出了這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