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要去找他

  喻奕澤立身,抬起的手緩緩放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確緊咬著牙關隱忍著。

  「喻少,我一直都很仰慕你,從第一次在雜誌上看到你,就被你深深吸引了,直到見到你我才發現,我已經被你所折服。」女人說著話,柔軟無骨的小手卻一點一點往上移動著。

  喻奕澤身形端正,等著女人繼續說。

  「喻少,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多少個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

  「我喜歡……」

  她低吟著男人的名字,已經不滿足看見他寬厚冷硬的高大背影,她貪婪地想要更多親密接觸,男人的襯衣衣扣已經被解開,她藉助男人精瘦的腰身,稍微一用力,整個柔軟曼妙的身子就竄到了他面前。

  「喻少,今晚請好好享用我吧。」

  幾乎是一瞬間,喻奕澤掐住對方的脖子,將她從自己身邊拉開,他冷漠地開口,聲音像是冬日裡的寒霜,久經不化。

  「你倒是有膽子,敢算計我!」

  女人並不害怕,被扼住咽喉,說話斷斷續續也無所謂,她嘴角微微上翹,雙眸炙熱,滾燙的雙手撫上男人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喻、喻少,原來你喜歡重口味。」

  「誰派你來的?」喻奕澤隱忍著從唇縫間問出這句話,他今晚收到的簡訊,明明是施初雅發的。

  他仿若是要掐斷她的脖頸,最後忍住情緒將人甩了出去,他在女人抱住他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知道她不是施初雅,因為施初雅身上不會有這種廉價香水的味道,聲音更不是這樣的。

  而他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拆穿,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人?

  喻奕澤抬手『啪』地打開燈,房間忽地明亮,女人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毯上,身上的輕紗起不了任何作用,完全暴露在視野中,喻奕澤瞥了眼衣不蔽體的女人,徑直走向了廁所。

  施昔妤眼睛泛紅,全身滾燙,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看了看角落裡的熏香,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叮噹

  喻奕澤在廁所洗了好幾遍手才走出來,冷漠地丟給地上的女人一條浴巾,「我沒想到施家這麼貪得無厭。」

  施昔妤知道今晚是她唯一的機會,不管不顧地站起來,面目微紅,「喻少,別這麼說,昔妤是真的喜歡你。」說完她就撲了上去,被喻奕澤躲過了。

  施昔妤也不惱,撩起一縷長發細細說著,妖嬈地轉身向他走去,「奕澤,我想你了。」

  霎時間,喻奕澤瞳孔渙散,眼前出現無數重影,而無數重影疊起來,卻是施初雅的樣子,他使勁甩了甩頭,發現根本沒有用,他開始身體發熱。

  重影已經走到他身前,抬起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奕澤,你走了那麼久,有沒有想我?」

  「初雅……」喻奕澤一把摟住了面前的重影,施昔妤攀上他,在他懷裡低吟,隨即在心裡冷笑:不過是個男人,沒有她搶不了的。

  以前是這樣,現在她也不可能輸!

  「奕澤,你是不是很熱,我幫你把衣服脫了吧……」施昔妤又開始解被喻奕澤扣好的扣子,但這次她已經不及剛才有耐心,動作快而猛,扯掉了一顆衣扣。

  喻奕澤像是突然看清了眼前的人,直接將人掐住,扯進了洗手池的水盆邊。

  下一刻,一陣叫聲從廁所傳出,施昔妤被摁在水裡,反反覆復好幾次,又被扔進浴室,冷水嘩啦啦地淋在她身上。

  施家膽敢使用****香,要不是他受過訓練,恐怕早就被這個女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施昔妤狼狽地叫喊著,喻奕澤冷眼看著這一切。

  好一會兒他才把人扔回房間,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著她,「施初雅在哪裡!」

  施昔妤抱著胳膊瑟瑟發抖,她臉上的妝容盡敗,髮絲還滴著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她憤怒地吼:「喻奕澤,你裝什麼裝,你不就喜歡這種送上門的貨嗎?」

  喻奕澤懶得和瘋子說話,再次問道:「施初雅在哪裡!」

  「施初雅不也是送上門的貨嗎?你們就這麼喜歡她!都喜歡這個連媽都不知道是誰的狐狸精!」她吼完就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問我施初雅在哪裡嗎?我告訴你,施初雅現在啊,肯定特別享受。」

  喻奕澤指尖微顫,蹲下身來,狠狠捏過她的下巴,眼神狠戾,語氣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你再說一次!」

  下巴彷彿像是要活生生被卸掉一般,但施昔妤忍著眼淚想去碰他的手,「喻少,我是真的喜歡你。」結果喻奕澤毫不留情地放開了,施昔妤便真的再說了一遍:「施初雅,她正和別人享受著呢。」

  喻奕澤極力控制著情緒,才沒將面前的女人一巴掌扇暈,只是陰冷地說:「施昔妤,施家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他顧不上衣衫不整,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郝藤一直等在外面,從未離開,現在見少爺襯衣扣都掉了一顆的狼狽樣子,心想大事不妙。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屋裡的女人,處理了。」

  郝藤側身往屋裡一看,嗅到了空氣中的熏香,立刻明白了什麼意思,可印象酒樓剛好是冷少的地盤,他給冷少打了個電話,讓他來處理。

  一輛如墨一般的車在路上穿梭,喻奕澤現在滿腦子都是施初雅的樣子。

  而303包廂里,施昔妤絕望地攤在地上,看著昂貴的玫瑰吊燈,無聲地淌著眼淚,任憑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一次又一次。

  東景街新開的夜願酒吧,此刻正是喧鬧時刻,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正儘力跟著音樂,扭動著身姿,坐在角落卡座上的兩個少女,也一杯又一杯喝著酒。

  「初雅,你是不是喜歡上喻奕澤了?」陸默默酒量稍好,此刻也只是微微有點暈,她撐著腦袋,看著已經喝得近乎暈闕的施初雅。

  施初雅是真的一眼驚艷到眾人的長相,美艷不世俗,像一塊璞玉,乾淨靈氣,顏控的她當初就是看上施初雅的這份靈氣,才會接近她,和她成為朋友。

  施初雅手心裡緊握著手機,雙手撐住腦袋,喝了酒的她,顯得有些呆萌,「我怎麼會看上那塊冰貼,整天冷著臉不說話,什麼是都要別人順著他 ,一言不合就生氣,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陸默默端起桌邊的酒小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那你一直看手機幹嘛?咱們不是說好要不醉不歸嗎?」

  「好,不醉不歸。」施初雅端起剛倒好的酒,一飲而盡,「默默,你說我手機是不是壞了,我怎麼收不到消息?」施初雅把手機舉得高高的,試圖讓信號來得更快一點。

  陸默默一把搶過手機,然後直接按了關機鍵,「初雅,既然出來玩,就好好玩!」說著她就想把人拉進舞池。

  「我不去,把手機還給我。」

  「不還!你是不是在等喻奕澤的消息,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嗎?那他現在不管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事,都和你沒有關係!」

  施初雅動手要搶,直接被陸默默丟進了酒杯里。

  「你幹嘛啊!」施初雅不顧形象地立刻掏出手機,用紙巾擦著,杏眼微紅,藏了一晚上的眼淚,就這樣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是喜歡他,可是我喜歡他有什麼用呢,我有什麼資格喜歡他?」

  施初雅知道她和喻奕澤之間不可能,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才能膽識,她只不過做了一場交易,和這個男人有了一段時間的交集,但夢總會醒,而傳言他喜歡男人這事,或許是真的。

  陸默默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施初雅,恨鐵不成鋼地說:「所以你就自暴自棄,連去追求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就把他拱手讓給他人了?」

  「默默,那你說我能怎麼辦?」

  陸默默啞口無言,只是又遞給她一杯酒。

  「來吧,今晚我陪你一醉方休。」

  兩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施初雅只覺得看人影越來越模糊。

  「喲,美女們這是遇上什麼事了,喝這麼多酒。」

  「關你一毛錢的事!」陸默默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們,警覺地護住施初雅,醉醺醺地說:「別理他,咱們走。」

  搭訕的男人立刻阻止了她們的去路,「美女們別走啊,有什麼心事哥哥給你開導開導,保證你馬上就不難過了。」

  搭訕男眼神往一旁示意, 他就多了個幫手,拉扯著想將兩人分開,施初雅現在頭疼得很,嘟囔地一腳踹開了伸手扒她的男人,「你誰啊,給我讓開!」

  搭訕男抱著膝蓋轉了兩圈,眼看兩人就要挪出卡座,眼神惡狠狠地說:「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聽話,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警告完他又上手去扒施初雅,被施初雅反扣住手臂,一巴掌打在了臉上,「都告訴你了,趕緊給我讓開!」

  陸默默暈乎的腦子征了征看著眼前這一幕,原本施初雅喝醉了戰鬥力這麼強?

  一瞬間卡座四方的人都看著他們,搭訕男的臉越來越黑,呸了一聲說:「性子夠野,老子就喜歡馴服這種貨色!」

  四周突然湧上好幾個人,個個都摸著下巴思索,其中一人向搭訕男使了使眼色說:「今晚你倒是尋了個寶貝,看看這盤正條順的,艷福不淺!」

  施初雅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越來越多,秀眉一皺,拿起酒杯就開始向他們砸去,「讓開!」

  搭訕男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也不過就是撒酒瘋,又要試著上前,結果又被一耳光扇出了五個手指印。

  「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我要去找喻奕澤,你們別攔著我。」

  施初雅覺得自己打不走這些模糊的身影,苦惱地抱住腦袋,眉頭擰在一起,很痛苦。

  搭訕男已經接連兩次被侮辱,場內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丟了面子。

  「我管你找誰,今晚我讓你誰都想不起來。」搭訕男一把將施初雅推倒在卡座上,制住了雙手,同伴立刻跟上,控制住了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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