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私人酒會
只能說,她背後的資本實在是捨得下血本。
白歡順著顏昭的目光看過去,開口說道,「她從進了門都沒有停下來過,周旋於幾位名導和製片人之間。」
顏昭輕抿了口酒,她對白雲雅的做法很理解,畢竟擠破頭進來這場酒會,為的就是結識一些人脈。
就連顏昭今天晚上過來也是有這個心思的,為自己公司的藝人謀個好出路。
其實白歡對白雲雅有時候也很佩服,佩服她那種為了火不惜一切代價的精神。
顏昭開口問道,「新劇宣傳的怎麼樣?」
「挺順利的。」白歡笑著說。
兩人還沒有說幾句話,霍辭歸擺脫了那群人就趕過來,哭兮兮的腦袋埋在顏昭的肩膀,聲音委屈,「老婆,你不要我了嗎?」
顏昭白歡:「.……」
四周旁人投來若有若無探詢的目光,顏昭尷尬的把霍辭歸的腦袋移開,「正經一點。」
白歡其實是想跟顏昭在一起待著的,可是抬眼觸及到霍辭歸幽怨的眼神,看她好像在看個偷人老婆的小三一樣。
白歡瞬間秒懂,對顏昭說道,「顏總,我去那邊轉轉。」
顏昭轉頭看到霍辭歸未來得及收斂的得意神色,有些無語,「你幼不幼稚?」
「我怎麼了?」霍辭歸哼唧兩聲,「這裡都是陌生人,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你把我丟在那也不怕我出什麼事?畢竟我帥氣又多金,萬一被人綁架索要天價贖金怎麼辦?」
顏昭翻了個白眼,就他這張臭嘴,估計沒人綁架他。
「走啦。」顏昭看到雷導的身影,拉著霍辭歸過去。
雷導看到兩人的身影,笑呵呵的喊道,「顏總,霍總,酒還不錯吧?」
「雷導的酒自然是上好的珍品。」顏昭笑著說道,「今天這一來倒是讓我開了眼界。」
「喝酒嘛,就喝個開心。」雷導擺手說道,「就是有一點,別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白雲雅站在角落看著顏昭他們交談的身影,眼前閃過一抹嫉妒。
憑什麼?!憑什麼白歡就可以獲得雷導的青睞?就連顏昭都被雷導親自邀請參加這場酒會。
可她則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弄來的邀請函。
賠著笑臉去見雷導,那個老頭子對她也是愛搭不理,一臉不耐煩。
白雲雅咬緊了唇,拿起手機給齊懷禮發過去消息。
「顏昭今天晚上也過來了,你來不來?」
今天晚上她本來想要齊懷禮和她一起出席的,但是齊懷禮說晚上有應酬,沒辦法陪她來。
齊懷禮那邊很快回復,「地址。」
白雲雅嘴角扯起一抹自嘲,陪她來沒時間,聽到顏昭在這裡,就有時間了是吧?
這一晚上白雲雅都沒有整出來什麼幺蛾子,顏昭微微放下心,看來白雲雅還是清楚什麼場合做什麼事情的。
只要白雲雅不作死,顏昭才懶得跟她動手。
顏昭酒水喝多了,把酒杯遞給霍辭歸,「我去趟洗手間。」
齊懷禮的速度很快,他沒有邀請函沒辦法進來,白雲雅悄悄去接應。
齊懷禮一臉疲憊,眼下一片烏青,他緊緊盯著眼前人,不敢眨眼。
生怕下一秒人又消失了。
他已經好多天沒有看到顏昭了,他給她送去的東西都被原路返回,知道她離開了顏氏自己開了公司,去她新公司的地址找她,她也不肯見他。
她在刻意的遠離他。
他只能抽時間去顏昭的公司樓下蹲點,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顏昭下班的時間不固定,他早早的等在那裡。
他通常等一個多小時才能看到她,幸運的時候十幾分鐘,但也有倒霉的時候,他等到公司大樓的最後一盞燈熄滅,顏昭也沒出來。
那就是他來晚了,顏昭已經下班離開了。
他是真的來的太晚了,意識到自己對顏昭的感情太晚了。以至於當他發現自己對顏昭是愛而不是將就和利益的時候,她的身邊已經有了霍辭歸。
他真的只能遠遠的看一眼,看著她和霍辭歸親密無間,看著她偷親霍辭歸,得逞后開心的小表情,看著她跳到霍辭歸的背上,而霍辭歸自然而然的背她起來。
相當默契,他們應該經常這樣做。
她的這些小動作一點都沒有變,可站在她身邊的人卻不是他了。
那個時候他是怎麼做的來著?
他好像發了很大的脾氣,沉著一張臉厲聲說道以後不要這樣,他不喜歡。
從此以後顏昭再也沒有對他做這些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而現在,變成了他羨慕別人。
原來老天爺曾經派過天使來過他身邊,只不過他沒有珍惜,所以天使去愛別人了。
思念並不會因為克制而消減,反而更加強烈,在看到白雲雅消息的時候,他什麼都顧不了了,只想著去見顏昭。
顏昭看著齊懷禮沒有動作,眉頭皺起,徑直用力甩開他的手。
齊懷禮這些天忙的心力交瘁,又要應付公司里的那些老股東又要去拉融資,父親身體也不太好,他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
猝不及防被顏昭甩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顏昭站在一邊冷眼看著,沒有伸手去扶。
她不知道齊懷禮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明明剛才大廳里沒有他,晚宴快要結束他才趕來,看來是白雲雅給他通風報信了。
齊懷禮扶住門框才沒有摔倒,他來不及緩一會急忙去看顏昭,生怕她離開。
「昭昭,我們之間一定要像仇人一樣嗎?」齊懷禮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顏昭輕呵一聲,「那你覺得我應該對結婚前夜綠了我的前男友什麼態度?還有,別叫我昭昭。」
跟網友那種詛咒前男友出車禍或者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比起來,顏昭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
齊懷禮急切的解釋,「我真的和白雲雅什麼都沒有發生。」
顏昭淡淡的看著他,態度已經表明一切。
齊懷禮有些頹然,他動了動唇,低聲說道,「聽說你開了娛樂公司,恭喜。」
「謝謝,開公司第一步,就是跟齊氏名下的娛樂公司搶資源。」顏昭微笑著說道。
她的每一句話都精準的往齊懷禮的心口上插刀子。
齊懷禮心口一痛,還是強顏歡笑道,「你開心就好。」
這是他應得的,是他欠顏昭的.……在一起的這兩年,他幾乎沒怎麼送過顏昭什麼禮物,她要齊氏娛樂的資源,她拿去便是。
齊懷禮垂眸苦笑。
顏昭嗤笑一聲,他現在在表演給誰看?給白雲雅塞資源的時候怎麼不考慮她開不開心?
從前竟然眼瞎的覺得齊懷禮溫潤如玉、風度翩翩,是個有情有義的君子,現在才發現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掛著虛偽的面具。
顏昭對齊懷禮遲來的深情只覺得可笑,人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感情一無所知?還真當自己是小說里的男主角了?愛而不自知?
怎麼不說自己吃了絕情丹喝了絕情水?!
以前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等失去了才發現自己深愛的人是誰。
顏昭對這種人設噁心透了,她不是小說里的傻白甜女主角,會心軟會原諒。她很現實,不喜歡吃回頭草。
更何況顏昭覺得齊懷禮也不一定真的喜歡她,他只是無法承擔失去她的後果而已。
顏昭不想和齊懷禮多說,她現在多看他一秒都覺得噁心,更何況霍辭歸還在樓下等她。
可齊懷禮像是一堵人牆一樣,堵在門口不讓人出去。
「讓開。」顏昭冷冷的說,「我老公還在等我回去。」
齊懷禮彷彿沒有聽到顏昭的話,目光心疼的落在顏昭的臉上,自顧自的問,「你瘦了,霍辭歸對你不好嗎?」
顏昭掀起眼皮看向齊懷禮,他是瞎子嗎?
她明明胖了。
顏昭輕笑一聲,眼神充滿嘲諷,「霍辭歸對我好不好你難道不清楚嗎?」
她當然不是個傻子。
他每天在公司樓下蹲點她當然有所察覺,還真以為是自己藏得好沒被發現嗎?
她只是根本不想和齊懷禮有交集。
對上顏昭的目光,齊懷禮忽然就明白了顏昭話里的意思,沉默了一瞬,只說,「工作別太拼,你身體不好,要注意休息。」
顏昭不耐煩的皺眉,剛想要張口說些什麼,齊懷禮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讓出位置讓顏昭出去。
顏昭不想和齊懷禮再糾纏下去,霍辭歸還在那邊等他,邁開長腿離開。
齊懷禮瞳孔漆黑,看著顏昭離開的背影,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松垮下來,支撐不住後背靠著牆,這才沒有癱軟下去。
額頭冒著虛汗,他閉了閉眼睛。
和顏昭說話的這幾分鐘,好像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昔日的戀人冷眼相對,惡語相向,齊懷禮根本無力承受,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多想回到以前,或者說回到婚禮前夜的晚上,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的時候。
他沒有和白雲雅見面,那麼現在是不是,顏昭依舊愛他如初,他才是顏昭的丈夫。
霍辭歸不會回國,唐家也會看在顏昭的面子上幫扶他,齊氏就不會陷入如今這麼糟糕的局面.……
可是現在後悔,一切都晚了。
白雲雅一直在拐角處等待,見顏昭走了之後終於忍不住上前。
「懷禮哥哥,你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白雲雅心急的就要扶起齊懷禮。
齊懷禮聞聲睜開眼睛,一雙布滿寒霜的眸子落在白雲雅身上。
白雲雅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懷禮哥哥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這種眼神像是在看什麼仇人一樣.……
可那也只有一秒,齊懷禮的眼神又變回原先那般,雖然冷淡,但遠沒有之前那樣可怕。
甚至白雲雅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齊懷禮掙扎著就要站起身,白雲雅抬手就要去扶他的手臂,但卻被齊懷禮猛地躲開,像是被什麼髒東西觸碰到一樣。
白雲雅細嫩的手愣在半空中,她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齊懷禮。
剛才握著顏昭的手腕不放手,現在卻開始嫌棄她了?
她怎麼求齊懷禮來陪自己參加酒會都沒有用,一句顏昭在這裡,他就巴巴的過來。
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這麼執迷不悟。
白雲雅失控說道,「齊懷禮,你不要對顏昭心存幻想了好不好?你清醒一點!她現在是霍辭歸的妻子,霍辭歸!」
是那個隻手遮天的霍辭歸,跟他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現在的齊氏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這就是惹到霍辭歸的下場!
「霍辭歸搶了你的項目,現在顏昭又開始搶奪齊氏娛樂的資源,你還嫌被這夫妻倆害的不夠慘嗎?」
齊懷禮冷冷的看過來,厲聲說道,「閉嘴!」
「我偏要說。」白雲雅一心只想讓齊懷禮清醒,在齊懷禮面前甚至忘記了偽裝,「顏昭那個賤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她肯定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勾搭霍辭歸了,不然時間怎麼那麼巧?霍辭歸會毫無預兆的突然回國?」
「他們早就私混在一起了?!你又憑什麼對顏昭懷有愧疚,是她先開始背叛你——」
聲音戛然而止,白雲雅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齊懷禮的大手猛地掐住白雲雅的喉嚨,手掌越收越緊,手背青筋暴起,眼底猩紅。
白雲雅說不出話來,只能拚命的搖頭,向齊懷禮求饒。
手臂不停的捶打著他,可對方依舊不為所動,眼神瘋狂,是真的很想……掐死她.……
直到白雲雅臉色越來越白,手腳掙扎的幅度慢慢變小,齊懷禮才如夢初醒的放開她,將她甩在一邊。
白雲雅扶著牆大口的呼吸,不停的咳嗽,眼裡甚至飆出了淚,眼眶通紅。
而齊懷禮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
她的餘光看著齊懷禮離開的背影,才發覺危險解除,瞬間癱軟在地。
那種無力且窒息的感覺她不想體驗第二次,瀕臨死亡卻掙脫不開禁錮,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性命掌握在別人手中。
白雲雅從沒有覺得自己跟死神離得這麼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