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和星星到底是什麼關係
顏昭簡單的將剛才包廂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簡舒那邊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舒舒,你還在聽嗎?」顏昭出聲提醒道。
簡舒看著窗外的海港,視野一片開闊,輕輕的應了聲,「在聽。」
「你真的沒把你和陸清臨的事情告訴江曳啊?」顏昭嘆氣道。
「沒有。」簡舒以為這件事除了她和陸清臨以及顏昭知道,沒有第四個人知道,而他們都不會是把這件事往外說的人。
她和陸清臨的事情也過去那麼多年了,以後畢竟還要見面相處,如果讓江曳知道,那之後每一次她見陸清臨,他心裡肯定會有芥蒂。
江曳是個醋勁大的人,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肯定生悶氣。
更何況,陸清臨又不喜歡她,這件事對簡舒來說,真的只是青春中二時期的抓馬事件,那時候人不成熟,對照顧自己的大哥哥產生了錯誤的感情,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自己當時勇氣可嘉,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心境。
實在沒有重提一次的必要。
她和陸清臨雙方都默認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了,沒想到以這種方式讓江曳知道了。
而她對這件事的隱瞞掩藏,落在江曳眼裡,都變成了對這段感情對陸清臨的放不下。
顏昭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我晚上沒跟著辭歸過去解釋一下,瞧那架勢,他很有可能自殘,手都受傷了。」
想起來剛才開門看到江曳的那副場景,顏昭還心有餘悸。
滴著血的手指,空洞毫無生氣的眼神,看起來好像真的要結束一切。
簡舒心臟猛地抽了一下,接著密密麻麻的疼蔓延開來,嘴巴比大腦快一步作出反應,語氣都帶上了自己不易察覺的擔心焦急,「受傷?」
「嗯,被玻璃碎片劃破的傷口,不算嚴重。」
簡舒這才鬆了口氣,她抬手捂住心臟的方向,冷笑一聲,「有本事就真死啊,一天天的喝酒自殘威脅誰啊。」
她真的討厭死了這種被人裹挾的感覺,就算逃到了國外,那傢伙總是折騰出各種狀況,用各種手段,讓他的消息傳到她這裡來。
她的前幾任男友也是這樣,不想分手就鬧自殺,企圖用傷害自己來綁架她,可用這樣的方式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這種人太瘋狂了,她簡舒惹不起。
沒想到江曳也是這樣,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那麼卑微那麼狼狽呢,彼此之間留最後一點體面不行嗎?她想不通。
當年她和陸清臨鬧得那麼不堪,她也從沒有過傷害自己這種念頭。
和江曳分手她同樣難受痛苦,就算她徹夜難眠到以至於吃安眠藥才能入睡,可她還是選擇積極的療愈自己。
愛一個人首先要學會愛自己。
連自己都不愛,怎麼去愛別人。
聽到這話的顏昭慶幸,幸好她沒當著江曳的面打電話,不然這要是被江曳聽到了,可能真拿起刀子捅自己了。
「真死了你不心疼?」顏昭反問。
簡舒冷笑一聲,嘴硬說道,「不心疼。」
顏昭知道簡舒口是心非,「我的話江曳應該也是聽進去了,不過他對你和陸清臨的關係應該還是誤會了一些。」
簡舒長呼一口氣,「不用管他,隨便他怎麼想,我們已經分手了,掛了。」
掛斷電話后,簡舒站在陽台上看著對面的海岸,腦袋亂糟糟的。
她以為按照江曳的性格會打電話來質問她,想聽她親口解釋和陸清臨的關係,可是沒有。
除了和顏昭剛才的通話,手機上沒有任何陌生來電。
正當她愣神的時候,房門鈴聲響了,她木然地過去開門,門外是陸清臨。
「沒睡好?」看出簡舒眼下的烏青,陸清臨關心問道。
簡舒搖了搖頭,「還好。」
看出簡舒的不欲多言,陸清臨抿唇說道,「吳媽弄好了午飯,下樓去吃點,嗯?」
「好。」簡舒點頭,「你先過去吧,我換個衣服再下樓。」
簡舒換下睡衣,換了身休閑的衣服,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終於明白陸清臨為什麼會那麼問了,丑的簡直不忍直視。
簡舒怕簡父和吳媽擔心,簡單化了個淡妝,遮住臉上的疲憊才下樓。
陸清臨已經站在餐桌旁了,正在幫忙給吳媽端東西。
這次出國度假,全程都是陸清臨一手安排的,他安排的住處,還找了國外的醫院給簡父檢查了身體,負責大大小小的事情。
「舒舒快來。」吳媽看到樓梯上的簡舒,連忙招呼道,「快嘗嘗好不好吃。」
桌子上擺滿了夏威夷的當地美食,色澤鮮美,看的讓人流口水。
簡父坐在一邊,罕見的因為簡舒睡懶覺沒有批評她,笑呵呵的說,「起來了?快坐下吃飯吧。」
簡舒拉開椅子,坐在了陸清臨旁邊的位置,對面是簡父,簡舒看著面前的美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吃哪個。
「這些都是夏威夷本地人最愛的美食,都是小陸安排的,我這大半輩子也是第一次出國,也能嘗嘗外國美食,等回老家我也能吹吹牛。」吳媽笑著說。
陸清臨自然地夾了塊燒鴨脆皮豬肉放在簡舒的小盤子里,對吳媽說道,「以後咱每年都可以出來玩一趟。」
「我這把老骨頭玩不動了,你和舒舒年輕人多出來玩玩,別總把自己困在工作里。」吳媽也坐下來。
從簡舒下樓后,陸清臨的目光就沒有從簡舒身上移開過,見簡舒吃了他夾的東西,壓住上揚的嘴角,輕聲問道,「怎麼樣?好吃嗎?」
簡舒點點頭,「好吃。」
陸清臨彎了彎唇。
陸清臨所有的動作都落在簡父眼裡,他眼眸幽深,終究沒說什麼,他心裡也很矛盾很糾結,平心而論,陸清臨確實不錯,對簡舒更是好的沒話說,簡舒的事情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上心。
可他沒辦法去拿「感情」去做女兒的賭注,他狹隘的心讓他忍不住多想,萬一只是做給他看的呢。
看著簡父一直盯著自己看,簡舒揮了揮手,「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吃的啊。」
簡父輕咳一聲,責怪的看了一眼,「沒大沒小。」
吃過飯後,簡舒和簡父打了聲招呼戴著墨鏡便出門了,她身材火辣,長相亮眼,在沙灘上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少外國帥哥前來搭訕,簡舒一概拒絕。
自己一個人躺在躺椅上,撐著太陽傘,吹著海風,雖然舒服卻沒有太開心。
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遮住了熾熱的陽光,簡舒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的陸清臨。
毫不誇張的說,陸清臨是整個海灘上穿的最多的人。
「你中午吃的有些膩,嘗嘗這個換換口味。」陸清臨的嗓音如同清涼的泉水,乾淨清冽。
簡舒看著玻璃杯里彩色的冰塊,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彩虹刨冰,夏威夷的特色飲品。」
簡舒好奇的接過來嘗了一口,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滿足的點頭評價,「好吃。」
陸清臨眼底帶著淺淺的笑,順勢坐在了簡舒旁邊的座位上,他沒有話說,只是靜靜的陪著簡舒一起看海,卻有極強的氣場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 ……
和簡舒打完電話后,顏昭自己在車裡呆了會,霍辭歸就過來了。
「江曳呢?」顏昭看了看問道。
霍辭歸一邊給顏昭系安全帶一邊說道,「江宋安帶他回家了,不用擔心。」
「江曳性格怎麼那麼偏激,之前完全看不出來。」顏昭感慨說道。
霍辭歸捏了捏顏昭的掌心,「愛的太深才會偏激,如果是我,我只怕比江曳還要瘋。」
顏昭輕哼一聲,想起來什麼若無其事問道,「你從酒吧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人。」
「嗯?」霍辭歸邊開車邊轉頭看了顏昭一眼,「什麼人?」
看霍辭歸應該是沒撞到顏成均,可能對方已經換場子了,顏昭擺擺手,「沒事。」
折騰了一天,顏昭在路上就睡著了,霍辭歸慢慢減慢了車速,調高了車內空調的溫度。
車子穩穩地駛進霍宅,霍辭歸抱著顏昭下車走進客廳,正巧碰上霍父霍厲南。
父子兩個默默對視著,霍厲南看了一眼在霍辭歸懷裡睡得很熟的顏昭,低聲問道,「出去了?」
「去了江曳那一趟。」霍辭歸開口道,江家的事情霍厲南也聽說了一些,霍厲南對這件事情也覺得是江曳做的過分了一些。
「你在這幹嘛?」霍辭歸問道。
「給你媽弄點蜂蜜水,她喝了酒有點頭疼。」霍厲南擺了擺手,「快上去吧,不然等會醒了。」
霍辭歸點點頭,抱著顏昭穩穩地上樓。
顏昭這一晚睡得也不踏實,做了好幾個夢,也許是今天遇到了顏成均,心情難免受到了影響。
她夢到自己小時候被顏成均欺負的事情,顏成均拿著石頭砸她,把她砸頭破血流,雖然她也還手了,可是自己根本不及顏成均高大,只是以卵擊石。
旁邊站在的保姆都裝作什麼沒看到,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
繼母何曼的虛情假意,親生父親顏君山的冷眼旁觀,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只有三歲的顏淺淺用肉乎乎的小胖手去擦她的眼淚,奶聲奶氣地說,「姐、姐,吹……吹,不疼。」
顏昭是被霍辭歸的聲音喚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霍辭歸焦急擔憂的面容。
她猛地撲到霍辭歸懷裡放聲大哭,這可把霍辭歸給嚇壞了,他連忙拍打著顏昭的後背輕哄著,「好了好了,沒事了。」
他很少見顏昭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候,她大多數都是積極樂觀,活潑開朗的,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會壓在心裡,強裝堅強,不會輕易在人面前坦露脆弱。
漸漸的,顏昭的情緒穩定下來,她摸了摸被碎發遮住的額角,上面凸起一小塊,是之前被石頭砸傷留下的疤痕,平時不仔細看不會發現。
霍辭歸低頭吻著顏昭濕潤的眼尾,「做噩夢了嗎?」
「嗯,夢到你喜歡上別的女人了,背著我把家產都給小三了,還請了最厲害的律師讓我凈身出戶。」顏昭的謊話隨口拈來,嚴肅正經的讓人沒有任何懷疑。
霍辭歸:「.……」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顏昭是因為夢到失去他才哭的,是不是代表著她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沒等霍辭歸沾沾自喜,顏昭就看穿了霍辭歸心裡的想法,「別自戀,我不是捨不得你,我是捨不得那些錢,敢讓我凈身出戶,氣死我了。」
原來是氣哭的,霍辭歸眼裡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安慰自己,主角是他就好了,在意那麼多幹什麼,想那麼多隻會讓自己不開心。
「不會喜歡上別人的,我永遠只愛你一個。」霍辭歸堅定認真地說,「我永遠是顏昭昭的人。」
顏昭勾了勾唇,獎勵性伸手捏了捏霍辭歸的臉,「真乖。」
「而且我的錢不都在你那兒,我現在就是一個窮光蛋,終身免費為你打工。」霍辭歸的臉貼著顏昭的手掌蹭了蹭,「該擔心的是我好吧。」
「你擔心什麼?」顏昭睨了他一眼。
霍辭歸神色清朗,「擔心你背著我養男小三。」
顏昭親了下霍辭歸的下巴,語氣溫柔,「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那個小三。」
不等霍辭歸反應,顏昭立刻從霍辭歸身上下去跑到洗手間關上門,霍辭歸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外,「顏昭昭,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顏昭才不出去,出去小命就沒了。
霍辭歸被這丫頭氣的臉色通紅,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說給某人聽,「我有結婚證,是合法的,受國家保護的。」
顏昭心裡發笑,故意跟霍辭歸作對,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霍辭歸深吸一口氣,一連說了好幾句,「我是法律承認的,你的合法丈夫,我是原配。」
顏昭在裡面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