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顏昭過生日
霍厲南和秦時月夫婦喊到嗓子沙啞，霍辭歸都沒有露面，他輕輕捂住顏昭的耳朵，不讓那群人吵到昭昭睡覺。
現在已經是深更半夜，再喊下去也沒有意義，霍辭歸不會出來見他們，也不會讓他們進去。
「霍辭歸只有在昭昭身邊，情緒才會很穩定，應該會沒事的，不用擔心。」盛聽雪過去拉住秦時月的手，「時間也不早了，等白天再說吧。」
秦時月疲憊地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沒出什麼大亂子就好。
他們拖著無力疲憊的身體回了老宅，換了鞋進了客廳卻發現霍老爺子閉著眼睛坐在正廳，嚇了一跳。
霍振乾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爸，這麼晚了您怎麼在這啊，我扶您上去休息。」秦時月掛著笑連忙說道。
霍老爺子聲音渾厚，透出了歲月的滄桑感，「你們夫妻倆這深更半夜的幹什麼去了？」
「時月做了個噩夢，不放心辭歸和昭昭那邊的情況，便過去看了一趟，發現他們沒事後我們就回來了。」霍厲南站出來面不改色說道。
可是精明如霍振乾，霍厲南是他的兒子，又怎麼看不出他是在撒謊，老爺子冷笑一聲，「是嗎？我是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但不代表我老糊塗了！」
這話說得太嚴重了，霍厲南臉色微變，秦時月著急解釋道，「爸，厲南沒有這個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們夫妻倆慌慌張張開車出去，天都快亮了才回來。」霍振乾沉著一口氣問道。
老爺子經歷接二連三的打擊，身體很不好，只能躺在床上，走兩步都會喘，這件事本想瞞著老爺子，現在看來是瞞不住了。
實在無奈，秦時月只好和盤托出，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糊塗！」霍振乾聽完后痛斥道，「你們還是辭歸的父母，你們配當他的父母嗎？！怎麼能把他送到那種地方去？！」
「爸，我們也是怕辭歸病情加重，不得已——」霍厲南擰眉解釋，還沒說完就被老爺子打斷。
「你們難道不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格嗎？！昭昭就是辭歸的一切，你們生生將他們倆分離，辭歸就算死，也會回來找顏昭的，更何況你們還是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恐怕以後你們想要再見辭歸一面，都很難了。」
秦時月和霍厲南沉默下來，聽著霍老爺子的教訓，霍厲南開口，「那爸，辭歸的病該怎麼辦？」
「只要辭歸不傷害自己，不傷害舒舒，就任由他去吧。」霍振乾聲音有些無力滄桑，「一切天註定，凡事莫強求。或許待在昭昭身邊，才是治療辭歸病情最好的方式。」
有時候人不得不認命。
「畢竟你們也不能再次對辭歸注射鎮定劑，做什麼狗屁電痙攣治療。」霍振乾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完后，拄著拐杖顫顫巍巍上樓，霍厲南上前想要扶他被子冷冷躲開。
秦時月垂著眸站在原地，剛才老爺子的那番話確實把她罵醒了，其實在看著霍辭歸被電擊時，她就後悔了，心疼的像是心臟被人一瓣瓣掰開撕扯，痛到無法呼吸。
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過度地干預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總比徹底失去唯一的兒子好，反正霍家家大業大，養得起兒子兒媳。
霍老爺子說的沒錯，經過這件事情，霍辭歸對他們的信任徹底沒有了。
往後幾天，無論是誰來，霍辭歸都不給開門，誰也不見。
霍辭歸每天照常給顏昭梳頭洗臉，然後做飯，陪著顏昭看電影電視，散步曬太陽。
他不忘給顏昭按摩身體，抱著顏昭睡覺。
他一個人把顏昭照顧得很好，除了對著顏昭自問自答。
大家看到他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也慢慢放心，當前現狀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時間就這樣一晃過了兩個月，到了七月七號。
距離顏昭出事過去了七十七天，顏昭也昏迷了七十七天，她依舊沒有醒來。
這天，也是顏昭二十五歲的生日。
霍辭歸一大早醒來，然後親了親顏昭的額頭，神態溫柔，「寶寶，生日快樂。」
「你再睡會，我去給你做飯。」他照常說道。
霍辭歸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布置了整棟別墅，玫瑰、彩帶、氣球.……客廳正中央，薑黃色的燈帶寫著四個大字「生日快樂。」
除此之外，霍辭歸非常冷靜地給顏昭的每一位親人和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今晚八點參加顏昭的生日聚會。
他記得昭昭說過，她喜歡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過來陪她一起過生日。
晚上八點，大家準時來到雲間別苑。
「霍辭歸又想要做什麼？」唐知燼看到別墅的布置后擰眉問，他接到霍辭歸的電話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他想給我們給顏昭過生日。」江曳抿唇說道。
眾人沉默下來，顏昭現在變成了這樣，她的生日大家都在心裡想過，可又像是一個禁忌不能提及，只能黯然神傷。
卻沒想到霍辭歸竟然用了這種方式堂而皇之地給顏昭過生日。
沉默間，音樂聲忽然響起，明明是歡快的生日快樂歌，可大家臉上沒有一絲喜悅。
霍辭歸推著輪椅緩緩從房間出來，顏昭穿著紅色絲絨抹胸禮服，白皙的脖頸間佩戴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項鏈。
她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五官精緻，唇紅齒白。
只不過是閉著眼睛坐在輪椅上，毫無生氣，像是一個精緻漂亮的洋娃娃。
霍辭歸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身穿黑色高貴的黑色燕尾服，是公主身邊最忠誠的騎士。
「歡迎大家來給昭昭過生日。」霍辭歸聲音低沉，緩緩說道。
生日聚會就這樣詭異的開始，大家都沒有開口說話，看著霍辭歸自導自演這場戲。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和紅酒，這些都是霍辭歸準備的，他輕輕笑出聲，「大家不用這麼拘束，坐下吃飯就可以，昭昭說想你們了，所以我就給大家打了電話。」
這的確是從那天霍辭歸從療養院逃跑后，第一次見到顏昭。
看得出來她被霍辭歸照顧的很好，他人雖然瘋了，但是在顏昭的事情上從不含糊。
眾人紛紛落坐，氣氛是詭異的安靜。
霍辭歸的臉忽然貼近顏昭，彎了彎眉眼，抬眸看向他們，傳達顏昭的話，「昭昭說，你們都不祝福她生日快樂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