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我守著你，哪也不去」
「嗯，我明白，媽你放心，我會勸他去看醫生的。」顏昭貼心說道。
秦時月拍了拍顏昭的手，還想要說些什麼，立刻被打斷，霍辭歸急色匆匆走來，看到顏昭后明顯鬆了口氣，緊緊的抓著顏昭的手。
「那爸爸媽媽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秦時月笑著說道。
顏昭和霍辭歸送秦時月夫婦離開后，別墅又恢復了安靜。
霍辭歸就黏在顏昭身邊，顏昭去哪他就去哪，最後顏昭想要去浴室洗澡，霍辭歸也要跟著去。
「我自己洗就行，等會就出來——」顏昭嘗試著給霍辭歸講道理。
霍辭歸靜默了一瞬，眼神黯淡失落，「可是這些天都是我給你洗澡穿衣的，現在你用不到我了，就把我踢到一邊了。」
顏昭：「.……？」
得了精神分裂，怎麼依舊茶里茶氣的。
「好，你幫我洗。」顏昭妥協，有人給她洗澡，不用自己來，她巴不得享受呢。
從浴室出來后，霍辭歸給顏昭換上睡衣，然後抱著顏昭躺在床上。
下午睡得多，顏昭精神頭很好，她看向懷裡的霍辭歸，「你今天下午說的都是別人的事情，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吧，這兩個月你做了什麼。」
霍辭歸扯了扯嘴角，「我沒有什麼事情。」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彼此都清楚對方未開口說出的話。
顏昭反手抱住霍辭歸，細細吻著他的唇，輕聲道，「霍辭歸，明天我們去看醫生吧，好嗎？」
「好。」霍辭歸驟然濕了眼眶。
那個一直說著自己沒病的男人，只是顏昭的一句話，便答應了去看醫生。
臨睡之前，顏昭對霍辭歸提出命令，「晚上要好好睡覺，不能一直盯著我看。」
可是顏昭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還是看到了眼下一片烏青的霍辭歸，眼裡紅血絲明顯，一看就是一夜未睡。
顏昭揉了揉霍辭歸的眉心，「怎麼又不睡？」
「害怕，害怕你睡著了就不會醒來，害怕這是一場夢。」霍辭歸聲音沙啞。
「不會了，這不是夢，我保證。」顏昭堅定說道，她捂住霍辭歸的眼睛，「現在，閉上眼睛睡覺，這次換我守著你睡。」
霍辭歸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掃在掌心裡痒痒的。
顏昭低聲給霍辭歸唱起安眠曲來，他太久太久沒有休息過了，任何人的身體撐到現在也已經到了極點，在顏昭輕柔的歌聲里，霍辭歸也慢慢卸下防備，漸漸睡過去。
顏昭伸回手，端詳著霍辭歸的臉，眼裡儘是疼惜，吻了吻霍辭歸的唇角，「我愛你。」
霍辭歸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寧的覺了，他睜開眼睛后第一時間就是看向床的另一邊，已經空空如也。
如同當頭一棒。
心頭的恐慌無限放大，他來不及穿鞋赤著腳下樓，一邊搜尋那抹背影一邊大喊道，「顏昭昭，顏昭昭……」
顏昭在廚房聽到聲音連忙出來，身上還戴著圍裙，「我在這，我在這呢。」
霍辭歸看到顏昭身影后立刻緊緊的抱住她，腦袋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頸，身體顫抖個不停。
顏昭拍打著霍辭歸的後背，無奈又心疼說道，「我沒走，我在廚房做早餐呢，你怎麼這麼膽小啊。」
「你做什麼早餐啊，做什麼早餐，我來做就好了啊，你就守在我身邊，求你了好不好……」霍辭歸紅著眼壓抑出聲，卑微懇求。
「好，我就守著你，哪裡也不去。」
顏昭嘴上安撫著他，心也在漸漸下沉，霍辭歸的病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沒有做完的早餐，霍辭歸接著做好，每隔一分鐘就要轉身看一眼顏昭，看她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才放心。
吃早餐的時候，也是這樣，緊緊地盯著顏昭，生怕她消失一樣。
「好了，我們去醫院吧，你昨天答應過我的。」顏昭任由霍辭歸給她擦著嘴角。
霍辭歸的動作一頓，抿唇沒說什麼。
醫院那裡秦時月已經提前聯繫過醫生了，到了醫院，霍辭歸就被安排做了各種檢查和測試，等全部做完后，顏昭在醫生辦公室里，緊張地看著醫生看報告單。
霍辭歸則一臉隨意的坐在一邊，把玩著顏昭的手指，對結果毫不在意。
「醫生，他情況怎麼樣了？」顏昭有些緊張問道。
醫生推了推鏡架，「從認知評估量表上看，霍總暫時沒什麼問題，精神類疾病無法做到物理意義上的完全康復，但是只要他沒有再出現幻聽、自殘等情況，回歸正常生活，就可以視為痊癒。」
「但是這類疾病容易複發，後面還需要複診，檢查精神狀態。」
顏昭緩緩吐出一口氣，「好，謝謝醫生。」
猶豫了下，顏昭開口，「醫生，我們能不能加個微信？」
話音剛落，顏昭就能感受到霍辭歸鋒利寒冷的目光，她默默解釋道，「有什麼事情也好方便問你。」
霍辭歸眼睜睜看著兩人加了微信，儘管這個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得沒他帥，但還是心情鬱結。
從醫院出來后，霍辭歸開車，顏昭給秦時月打電話說了下剛才檢查的情況，秦時月放心了不少，又關心了幾句顏昭的身體，等到那邊有人叫她，才依依不捨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顏昭看了眼霍辭歸，笑著說，「你沒事就好啦，這段時間快把爸媽和爺爺他們擔心壞了。」
霍辭歸垂眸抓緊方向盤，低聲應著。
顏昭醒來后這幾天，秦時月每天都過來給顏昭燉湯喝，廚藝日漸精進。
霍辭歸的情況也在慢慢變好，晚上能睡著覺了，但是平時還是黏她厲害，不肯離開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