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盡深淵
「天魔舞？」
江小石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詩詞：
「天魔舞，樂極悲。」
察罕死，孛羅歸。
鐵騎驟，金刀揮。
九重城闕煙塵飛，
一塌之外無可依。
……」
「樂極生悲嗎？那是他們沒有見過真正的天魔舞！」
江小石為元順帝的十六天魔女亂政的事情吐槽一番。
舞魔長老的天魔舞讓江小石感悟到生命的本源狀態。
那是生命之舞，沒有絲毫塵世的各種價值觀的判斷。
美與丑，
正與邪，
諸如此類的非此即彼的區分。
讓江小石感覺到了魔族出現的源頭，混沌鴻蒙界元始的魔氣狀態。
那個時期沒有出現生物，沒有出現人類。
元始魔氣在浩瀚無垠的鴻蒙界恣意的飄舞，生生息息無數億年，才凝聚成形，形成三千神魔的雛形。
天魔舞，就是謳歌與表現元始魔氣的舞蹈。
給人啟發，
給人力量！
江小石嘴角不由自主的流口水，那不是迷戀舞魔長老的完美身材，而是體悟大道后的一種忘情狀態。
無我，
無欲。
如果以人族的道德價值觀念觀看天魔舞，只會讓道門佛門弟子用力去抵抗那種「擾亂道心」的誘惑。
而江小石卻在舞魔長老的絕美舞姿中感悟到了一種本源意義。
雖然這還是淺層次的感悟，但是足以衝破他經脈里、心境中潛藏的某種阻礙。
他的修為，驟然提升，隨時可以衝擊魔嬰境二層！
舞魔長老的身體再度陀螺一樣的旋轉，琴音與鼓聲再度急促起來。
「咚！」
最後一錘定音，鼓聲驟停，琴音消失，舞魔長老停止旋轉，定住不動。
一身紅袍再度裹身，天魔舞完畢，祭祀儀式也到了尾聲。
四大長老向萬丈魔淵深深一拜，口中同時吐出一串密咒。
飛天魔女也雙手合掌，對著萬丈魔淵集體吟唱。
……
十分鐘后，
萬丈魔淵的雲海漸漸消失，天上的天花與飛天魔女也跟隨著一起消失。
江小石他們都知道，那些飛天都不是真實的存在，是儀式中召喚出來的虛影幻象。
萬丈魔淵就像揭開面紗，露出裡面的面貌。
裡面的邊沿，是無數根衝天而出的六棱石柱，就像石筍一樣。
不過石柱過於高大，不知幾百米高。
中間，就像漏斗一樣，往下面延伸，神識所見，岩石通紅似火。
往下面三千米處的一層岩石，顏色變成橙色。
再往下面，阻力增大，即使是晉級到魔嬰境二層，江小石的神識也無法探查。
裡面深不見底，應該超過兩萬米深度。
到處看見巨大的氣柱噴發，彷彿裡面有一個萬丈巨人在沉睡，氣柱從他的鼻孔里噴出來。
氣霧五顏六色，給萬丈魔淵一種迷幻神秘的色彩。
但是裡面散發出來的氣味，讓所有的修士都感到面色凝重。
此味劇毒！
有一種硫磺，硝酸的混合味道。
江小石知道，這兩者混合不僅劇毒，還會爆炸！
對於沒有來過萬丈魔淵的江小石，寶華宗主這些魔修以及佛門道門弟子，都一臉凝重的看著下面的火山口。
這只是眼見的表層危險，
已經讓人頭皮發麻。
下去以後，可想而知還有更多的未知的兇險等著他們。
執魔長老傳音下來：
「萬丈魔淵現在正式開啟，諸位道友們抓緊時間下去。
機會伴隨著風險，希望道友們能夠在裡面得到大機緣，也希望大家平安歸來！」
心月狐，八重金，殺破狼三人飛到魔族修士站著巨石上空。
心月狐傳音說：
「萬丈魔淵分為七層，越往下面越兇險。
每一層都有適合自己的機緣，並不是越往下面機遇越大。
諸位道友量力而行，不可貪功冒進。
本尊與兩位宗主在上面為你們護法，道友們不光要應付萬丈魔淵裡面的危險，更加要防備道門佛門中人的暗算！」
魔修們紛紛對空中的三位大宗主表示感謝。
有三大宗主的護法，小命的保險係數多少增加幾分，這是以前來過萬丈魔淵的人不曾享受過的待遇。
「好！大家就從這裡下去，盡量不要與道門佛門中人碰面。」
心月狐說完，取下髮髻上的黃玫瑰，往空中一拋，立即變成一道黃色的閃電，向萬丈魔淵裡面衝去。
閃電似乎沖開了一條通道，一分鐘后，黃色閃電飛了回來，回到心月狐的手裡，重新變成一朵黃玫瑰。
心月狐把黃玫瑰優雅的別在髮髻上，掃視一圈下面的魔修們，然後微笑說：
「本尊已經為道友們開闢了一條五千米左右的通道，剩下的道路就靠大家自己摸索。
但凡有堅持不下去的道友，只要找到這條通道，就可以傳送回來。
通道的法力只能維持一年的時間的時間，希望道友們在一年之內能夠平安回來。」
江小石見識了魔嬰境顛峰強者的法力，震撼不已。
看來心月狐頭上的那朵黃玫瑰並不是愛美的裝飾品，而是一件極品法器。
不倒石上面的魔修，紛紛往萬丈魔淵飛了下去。
靳無命傳音給大家說：
「下去以後，隊伍可能會分散。
諸位用傳音符保持聯繫，萬一遇到危險，都要趕過去援助。」
交代過後，靳無命與血煞魔童飛身而起，向萬丈魔淵飛去。
江小石，寶華宗主，狐小嬋三人緊隨其後，封四娘與古月狼殿後。
看到寶華宗主與江小石聯袂而去，心月狐傳音過去：
「寶兒，這次萬丈魔淵非常兇險，你不可下去五千米深處，否則娘也保護不了你。」
寶華宗主頭也不回的傳音回去：
「我不是寶兒！請叫我寶華宗主！不需要你的保護，我的路，自己會走下去！」
停頓了一下，寶華宗主補充一句：
「我已經有道侶，他會保護我的！」
「道侶？」
心月狐看了一眼江小石的背影，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她心裡感嘆說：
「但願他能夠保護你吧！只是恐怕他自身難保。
道侶的話，沒有娘的認可，江小石是不可能成為九尾魔狐一族的女婿的。」
不用多時，巨大不倒石上的魔族修士全部進入萬丈魔淵。
「我們從另外一個方向下去！」
幻劍無心對兩位道門宗主說。
這是免得與魔族修士直接碰面，道門兩大宗主自然理解，他們帶領道門弟子的隊伍，向左邊的火山口飛去。
鏡光大師與喀扎馬帶領佛門弟子往右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