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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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食鐵獸就送給你吧。」
沈軒也沒客氣立即點頭說好,這萌物在原世界是國寶,在這裡也就那樣。
抱著大熊貓出來,沈軒儲物戒還裝了一大堆嫩竹子,以後都不用為食物發愁。
此時的沈軒在宮如月眼中,是渾身都散發著父性光輝的,覺得他如此有愛心,將來也一定是個賢惠的好相公,好父親。
沈軒摸了幾下大熊貓腦袋,「這傢伙圓圓滾滾的,剛見到它時,它也是滾來滾去的,就叫它……馬冬梅吧。」
一旁好好走路的宮如月差點被閃斷了腰,感覺沈軒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她乾笑兩聲道:「這名字挺好的,就叫馬什麼梅吧。」
沈軒忽然停下腳步,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宮如月,然後試探問道:「宮廷玉液酒多少錢一杯?」
宮如月疑惑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說:「烈陽皇宮是沒有這種酒的,你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沈軒看著滿園的珍禽異獸,話題一轉問道:「你這裡有沒有適合當坐騎的生物,能不能送我一隻?」
沈軒突然討要起坐騎,並不是他想佔便宜,主要是他已經想好了給宮如月的回禮。
沈軒一點也不客氣,宮如月反而很開心,這明顯是和她親近的表現,當下心情大好道:「這個沒問題,我恰好有一匹良駒,也算是仙馬,修為已到了築基期,而且早早便自行開啟了靈智,據他自己說他是仙馬下凡的混血,還是第一代,有一半的仙馬血統。」
沈軒一聽也立即來了興趣,跟著就去了專門為仙馬布置的牧場,但佔地不小的牧場卻不見仙馬蹤跡,只有一頭丑不拉幾,還有點掉毛的灰毛驢在低頭吃草。
宮如月一指那頭孤零零吃草的丑毛驢,解釋道:「仙馬已經被下了禁制,雖然有築基修為也可以隨意騎乘,你想先騎一圈試試嗎?」
仙馬?
「……」沈軒。
沈軒緩了半天才語重心長道:「如月啊,這個好像是毛驢吧?你是不是久居深宮沒見過驢子?」
宮如月搖頭否認道:「我見過驢,這匹仙馬只是矮小了一些,但不是驢子,大概是因為混血才這樣吧。」
這時一直在安靜吃草的驢子,也非常人性化的點點頭,並且認同的發出了「啊——咿!啊——咿!」的驢叫聲。
「如月你看啊,如果一個東西長得像驢子,叫聲像驢子,走路也像驢子,那它是?」
「是仙馬。」宮如月非常肯定道。
沈軒覺得有必要跟她普及一下遺傳學知識了,他非常肯定這玩意絕不是仙馬,連仙馬的血統都不可能有,仙馬它首先得是馬,那麼假設有一匹仙馬下凡,眼瞎了,上了一頭凡驢,那馬和驢也只會生出騾子,肯定生不出醜驢。
他剛想和宮如月說說她是如何被騙的,沒想到一旁的驢子忽然口吐人言:「你別胡說,我就是仙馬,」
沈軒居然在一頭驢的臉上看出了心虛的表情,沈軒心累,無語問道:「它怎麼還會說話了?」
宮如月一臉平靜道:「我不是說過它已經開了靈智嗎,開了靈智能說話也不稀奇吧。」
有嗎?沈軒想想宮如月好像還真說過,之前他看書也有讀到過關於神怪妖精的事情,好像是說一些妖獸修鍊到築基便有可能開啟靈智,智商基本就和人類無異了。
沈軒更肯定宮如月是被這一頭驢妖給騙了,不過指驢為馬這事兒發生在宮如月身上,還是挺讓人詫異的。
這年頭想吃口安心草料都這麼難,驢子真不敢讓沈軒再說下去了,趕忙喊道:「別再說這些沒用的,上來我帶著你繞兩圈,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仙馬了。」
宮如月也建議他先試試,沈軒一想也是,沒必要太糾結這傢伙是驢是馬,這頭驢妖只要實力足夠。那他也不介意騎驢。
叫人過來配好鞍具,沈軒翻身騎上驢妖,還沒來得及喊一聲駕驢子就自己狂奔起來,速度真是風馳電掣,比沈軒自己跑快多了,法拉利都比不過,他這才明白不能以貌取驢,這還真是一頭寶驢。
試駕之後,沈軒非常滿意,直接就收了這頭驢妖,還給他賜名大寶,宮如月也將大寶的禁制秘法交給了他,日後只要沈軒念頭一動,便能立即取了驢妖性命。
收了大寶,沈軒也不想在繼續遊覽,本想就此提出告辭,可宮如月忽然邀請他一起用膳,說到吃飯沈軒就想起了上官菱。
沈軒答應了宮如月,不過說要先獨自回去一趟,住所中已經人去樓空,沈軒猜想上官菱應該是自己偷偷出宮了。
他也沒太在意,隨手收取了床上散落的尚蓮華衣物,便出門去赴宴了。
宮如月特意宴請賓客,菜肴當然是奢華至極,各種珍饈美味一樣樣上桌,林林總總百多樣,沈軒只是看著就眼花繚亂了。
以前他認為家裡或者金剛宗的伙食已經夠豪奢了,但今日他才明白自己就是個鄉下土財主。
宴后,他還是跟宮如月辭行了。
至於回禮的事情他也沒忘記,他準備的禮物有二,第一件是告訴宮如月他認識一位丹道高人,以後需要煉丹都可以派人去金剛宗聯繫他,價格優惠,這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
另外沈軒準備以後有空給宮如月寫個現代的,他會盡其所能描繪一些現代科技,像是什麼槍械、新型紡織機、農具、玻璃、蒸汽機、電力、手機、各種主義、各種思想,承載了另一個世界的智慧結晶。
至於宮如月如何對待這部就是她的事了,她看懂了其中價值,那自然會讓人試驗裡面的一些東西,堅持不懈就必有所獲,如果她覺得全是胡言亂語,那也只能怪她眼力不行。
其實這部書也承載著他對這個世界的善意,他自己沒有興趣去推翻一個個腐朽的王朝,創造一個新世界,要是宮如月以後也能弄出個手機電腦什麼的就再好不過,反正他長生不老,等得起!
這些知識也能幫助那些被壓迫的普通人,也算是積點德。
皇宮午門處,宮如月做著最後的嘗試,挽留道:「你其實可以多留一些時日的,皇宮很大,還有不少有趣的地方,你還可以暫住在坤寧宮,體驗一下皇后的感覺。」
???
沈軒一愣,不是說好了當朋友嗎?
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想睡我?
沈軒沉默片刻,也不說去留的事情,拱手一揖,轉身,背後傳出他平靜的聲音:「今生已許大道,再難許君。」
風吹過,沈軒柔順的髮絲一根根飄揚了起來,再落下,身影越走越遠。
沈軒騎上毛驢,行出幾步忽又停下,微微回頭,給出一個俊美的側臉,低沉道:「保持現狀,別去碰你後宮的那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驢蹄踏著石板路,發出一連串「噠噠噠……」的脆響聲離開了。
沈軒離開皇宮后,並沒有急著聯繫長老,他還想著給家人朋友採購一些禮物呢,特別是千霜姐,這次出來的借口就是為她準備生日驚喜,不選個像樣的禮物說不過去。
首都街市上,一位美得不像話的美男,一手牽著一頭丑驢,驢上坐著個熊貓,這樣的組合回頭率是百分百的,遇到個人就會想跟著多看兩眼,當然女人居多,沈軒慢慢竟是被人群圍住了。
他也很無力,天生美貌難自棄呀,這世界為什麼就是對好看的人充滿惡意呢……
「真不是客氣,大娘,我不戴金釵的,您還是留著賣吧。」
難道太英俊就沒有正常逛街的自由……
「玉佩也不要……您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拿個平安扣玩,但是我必須給錢。」
「謝謝這位小姐了,不過我可以自己牽驢的,真不用,真不用。」
根本沒有人在乎相貌優秀的人心裡有多苦,太難了,太苦了。
「大娘,我不是說只要平安扣嗎,您怎麼裝了一袋子呢,贈品也不行啊,您這樣做生意還不得賠死,再這樣我平安扣也不要了。」
就在沈軒心中不停感嘆人性之冷漠時,一個嗓門很大的女聲突然在人群中想起:「你們這麼多人圍著這位公子想幹嘛!沒看到公子淚眼汪汪,都快嚇哭了嗎?」
沈軒黑人問號,這說誰呢,我快嚇哭了?
一位身高快有兩米的壯實姑娘推開人群,輕鬆走到沈軒面前道:「公子你想逛街就繼續,我來為你開路,護送你,保證沒人敢再擋你的路。」
沈軒有點蒙,他其實也能輕鬆擠開人群,只是這條街聚集的人太多了,他要是敢擠著人流行進,那人肯定會越擠越多,他也不想被奶奶輩的女人佔便宜,所以才無奈止步在這家金店門口。
現在這位壯實姑娘的出現,正好替他解決了麻煩,對於這樣勇於助人的好姑娘,沈軒也用他的方式表達了感謝,取出一串剛剛五文錢買的珍珠項鏈,再叫她低下頭,沈軒親手給這位姑娘戴上了項鏈。
「那就勞煩姑娘了,我還想再找幾家適合買禮物的店鋪看看。」
那姑娘也看出沈軒是個不差錢的富家公子,因此也沒拒絕這條項鏈,再抬起頭時她激動地滿面緋紅,她環視一圈,驕傲地如同個剛被授勛的將軍,而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就是她的軍功章,這是公子親手給她戴上的,她這輩子也不摘了。
眾多路人中有些人也是暗自惱火,自己剛剛為什麼就沒想到要給這位公子開路呢,也有人後知后覺,現在加入也不遲啊,立即七八個大姑娘,小媳婦的自告奮勇的從人群中擠出來,自願加入開路的隊伍。
這下,沈軒再逛起街來就輕鬆多了,身邊一下子就好像是多了支,由女子組成的保鏢團隊,其中也不乏幾位美女。
這就是有美女保鏢的感覺嗎,可以,總算感受到一點人性之溫暖了。
逛了一圈,其她人的禮物都買好了,只唯獨還差了千霜姐那份,實在是看什麼都覺得配不上千霜姐。
目光一轉,沈軒忽然盯上了在啃竹子的大熊貓,這不就是現成的禮物嗎。
呆萌熊貓吃的正起勁時,忽然一個激靈,一下就感覺不好了,似乎要有壞事發生在它頭上。
與一眾護草使者道別後,沈軒離開與長老會和,兩位長老得知冰心蓮到手了,自然一場歡喜,將沈軒一頓猛誇,便是嚴肅古板的謝燕也連聲說好。
之後,大長老召出飛毯,帶上二人一驢回歸金剛宗,只是路上天不作美,忽然下起了暴雨。
三人本都是修者,也不懼區區雨水,只是謝燕見多識廣,言說雨天飛行,容易引下天雷神罰,三人這才降下飛毯,尋了處殘破古剎,暫避風雨。
古寺也不知廢棄了多久,荒草叢生,一推門便有灰塵簌簌地落下,忽遭驚嚇的蛇蟲鼠蟻也四處亂竄,主殿中的佛像更是半個身子連帶著腦袋一起摔在地上。
殿內也無落座之處,三人便站在屋內閑談,待雨勢稍有緩和,沈軒忽然拱手道:「剩下的路程弟子想獨自回去,希望長老允許。」
此次接受冰心蓮的任務,他本想趁機經歷一番磨練,沒成想最後搞得跟旅遊似的,跟中所描繪的驚心動魄修仙世界完全不一樣,這讓他有些不甘心,正好此地距離金剛宗不遠不近,他當然想把握機會再磨練一下。
提議雖說有些突然,但兩位長老問清楚緣由,又相互商量一番,最後還是答應了沈軒的要求。
雨停,兩位長老也走了,離開時沈軒還拜託她們帶走了馬冬梅,只留下了驢妖大寶,天色漸晚,沈軒便打算在破廟留宿一夜。
勉強收拾出一塊乾淨地方后,沈軒嘆息著搖搖頭,他今夜也只能如此將就一下了,畢竟出門在外,接著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床、枕頭、洗臉盆、尚蓮華與暖絲坊聯名款的鋪蓋、燈盞蠟燭、桌椅板凳、餐具糕點、熏香……
在搬到衣櫃時沈軒還是停手了,畢竟出門在外,還是要以簡約為主,況且暫時用不上的,明天收取起來也麻煩。
這些都是千霜姐為他準備的,他其實無所謂,可既然帶了,那他也不會自討苦吃,他理解的磨練是與強者廝殺,經歷一次次血與火的洗禮,可不是傻乎乎的睡在稻草堆上啃窩頭。
夜靜如水,沈軒忙碌了一天,精神上也有些疲倦了,便早早在床上和衣而睡,一片黑暗中,沈軒半睡半醒間,就感覺殿內似乎多了很多人,還走來走去的,過了一會兒,又好像有人在往下拉扯他的被子。
一陣寒意襲來,沈軒睜開眼,點燃蠟燭,屋內空空如也,再一細看,西南角落蹲著一個人,背對著他,沈軒也看不見她的臉,但那人滿頭白髮,身形佝僂,像是個老太太。
老太太就面朝牆角蹲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
沈軒站起來,想走過去看看,那老太太忽然發出「咯咯,咯咯咯……」的怪笑,她笑得極為詭異,甚至可以說病態,正常人絕不會發出這種笑聲。
沈軒走到老太太背後,用手去拉老太太的肩膀,想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麼。
可就在此時,他的肩膀也悄無聲息,搭上了一隻冰冷的枯手,那手皮膚蒼白帶著一股惡臭,根本不像活人的手,沈軒被一拉肩膀,轉身,正對上一雙空洞的眼眶,那人,沒有眼珠!
沈軒呼的一下坐起身,冷汗涔涔,原來剛剛的一切只是個惡夢,他睡覺根本沒熄滅蠟燭,此時殿內的光亮給了他些許安慰。
沈軒抹了把額頭冷汗,問同在殿內的大寶,道:「我剛剛睡覺的時候屋內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人回答,他又叫了一聲大寶,還是沒人應答,沈軒這下心裡也有些發毛了,他轉身看去,發現只是這頭丑驢也睡著了,他這叫一個氣啊,明明吩咐叫它守夜的。
沈軒一個茶杯擲過去,大寶一聲凄厲慘叫,撒蹄就在殿內狂奔一圈。
沈軒怒道:「別裝了,我根本就沒用力,你瞎嚎個屁。」
大寶此刻還是驚魂未定,四股戰戰,非常恐懼的說:「不是,我剛剛做了個惡夢,你都不知道有多嚇驢。」
沈軒皺眉,問道:「是一個蹲在牆角的老太太?」
「你怎麼知道的!」
正此時,屋內忽然就傳出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就像是女人的指甲在抓撓門板,燭火忽明忽暗,一人一驢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恐懼。
沈軒抽出白靈劍,幾步走到殿門前,接著將殘破的木門一腳踢開,只是外面什麼人也沒有,入目的只有無盡黑夜,而且那聲音也消失了,一片死寂,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一人一驢。
沈軒回到殿內,關上門,這時屋內卻又傳出和之前一樣的聲音,再仔細聽,原來,那聲音是在他的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