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底牌

  梵帝低下頭沒有否定，提拉法繼續說「也許對付它還真要消除恐懼，為了不付出跟我一樣大的代價，那幾條年輕的生命我至死依舊銘記。」

  梵帝說「封印惡魔的術法很神奇，我從未見過。那是什麼？我可以重新用這個術法將他封印嗎？」

  「你？不行」提拉法否定了梵帝「那種術法只有擁有天使血統的人才可以使用，你說你的朋友身上有輪迴續命印，很抱歉我無能為力，那種印記就像惡魔本身無法移除，不過我倒能給你一個建議，與其卑微的讓人奪走身體，不如帶著尊嚴死去。」

  梵帝聽后心情失落且沉重，他自責當初沒對劉帆明的印記起到重視。

  提拉法看穿了梵帝的想法，對他說「生命意義不在於活著，況且你我都知道死亡不是結束。」

  「對你我而言死亡的確不是結束，但對其他人來說那就是結束，在世上一切都畫上了句號。我幾乎沒關心過別人，但我真心想保他，哪怕是讓我脫掉這身偽裝。可惜這不能換來讓他活下去的機會，你說生命意義不是活著那是什麼？難道我們不都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嗎？如果生命還有其他意義那是什麼？？」

  「自我」提拉法肯定的說。「你明白嗎？」

  梵帝回答「字面上含義我懂，但真正意義我體會不到。」

  「那說明你還沒找到，我相信有一天你站在悲傷之上就會明白了~~~~」

  「.……」離開墓地后紗卡對梵帝說「我師父提拉法總把問題放大，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不可能有了。」梵帝臉色凝重的說「從最開始看到那種封印我就明白，那不是人力就可以做的到的。如果還有時間，我倒有把握找到漏洞，不敢說能把它消滅至少能把它送回地獄，讓印記在人間無效。」

  紗卡沒在說什麼臨走前只留了一句「需要幫忙儘管開口」這樣的話離開了，他也明白現在誰也幫不了梵帝。

  「天使血脈」梵帝嘀咕著。「如果卡萊爾在就好了，可惜她被我派去了別的地方~~~天使，天使~~我倒是認識一個」來到一處天台，咒語從梵帝口中念出，然後靜靜等待「卡門啊卡門，你這煩人的傢伙，別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不出現。」

  「需要我的人很多，世界上不光你一個，梵帝。」

  梵帝心中燃起怒火「卡門你是不是早知道，劉帆明身上的印記，還有那惡魔的事，否則你也不會引我去那裡。」

  卡門笑了一聲「我不否認」

  「那就是肯定了！！！！」

  「我可沒這樣說過」

  梵帝衝過去揪起他的衣領「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阻止那隻惡魔，難道守護人類不是你們天使該做的嗎？！！！」

  劉帆明甩開梵帝的手臂說「該做的？哈哈哈，見過眾多真相的你，難道還抱有天真幼稚的想法嗎？」

  梵帝陰著臉說「你幫我這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不需要你們人類的人情，如果你想讓我幫你，那就加入我們。」

  「好，就依你所說，無論是靈魂還是契約你都可以拿去做保障。」

  卡門緩緩走向梵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不相信你~~~」說完展開翅膀消失了。梵帝憤怒的大喊著「卡門！！！！」

  這之後不久，梵帝來到劉帆明的家中，劉帆明看出他心中有事，於是拿出一瓶酒和兩個杯子說「認識這麼久了，我們還沒好好喝一杯，如何？來一杯嗎？」

  梵帝默默坐到沙發上喝了一口酒道「劉帆明如果你的生命所剩無幾你會幹什麼？」

  「我會和往常一樣給小德做好早飯，然後去上班，中午在樓下快餐店隨便吃一口，晚上正常回家躺在沙發上。」

  此時越是普通回答越是扎心，梵帝陰著臉再次拿起酒杯，可這口酒特別不是味道，它燃燒著內臟就像含有刀片割著心。

  劉帆明繼續說「怎麼出什麼事了嗎？是跟我手臂上的印記有關吧？我不是傻子，你的異常還有印記異樣都讓我察覺到了，有事要發生。」

  梵帝沒說話沉著臉呆在那裡，劉凡明喝下一杯酒說「梵帝如果我出了事，請你一定照顧好小德，他已經失去一次親人，我不想讓他再次體會這種感覺。」

  「你不會有事的。」

  劉帆明打斷梵帝的話「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呢？」

  梵帝像立誓一樣說道「那我會耗盡一生來找它，然後親手割斷它的喉嚨」

  劉帆明將酒杯放下對梵帝說「梵帝，我可以現在說出遺言嗎？」

  「.……你說」

  「我不希望你把餘生，浪費在復仇這種無聊的東西上……」

  梵帝沒再說什麼，兩人一直喝酒到天亮，臨走時劉凡明懷著醉意拉住梵帝說「梵帝，別為我做沒有意義的事」

  梵帝回答「這與有無意義無關，我要做的就是阻止它發生」離開之後梵帝拿著從深淵帶出來的第三件物品來到藥劑師家裡。

  他眼神充滿失落對著藥劑師說「七叔，請你把這雙翅膀移接在我身上」

  七叔說說「你醉了嗎？？？那種力量不是人類能夠駕馭的」

  梵帝說「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需要這種力量」

  「不行！！！！」藥劑師堅決的拒絕了梵帝，即便平時可以縱容他的胡作非為，但這次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梵帝垂下頭聲音顫抖的說「七叔，我已經沒辦法了。這隻惡魔就像野草，永遠也除不盡，我想保護一個人為此我甘願走向極端。」

  藥劑師仍舊沒同意，將他趕出了房門。此時梵帝孤立無助，儘管他平日詭計多端，但今天也無計可施，因為這次不光自己，他就像被一條鎖鏈牢牢鎖住，無法脫身，也不能脫身。

  大群烏鴉盤旋在天空，它們像是漫無目的在天上旋繞，詭異途徑又證明它們在尋找什麼。梵帝走到旅館窗前，這些烏鴉似乎找到了目標，瘋了一樣撞擊著旅館玻璃，砰砰砰聲響不斷襲來，沒一會玻璃上布滿了血跡和黑色羽毛，有些烏鴉更是撞穿了玻璃頭部卡在了裡面，越掙扎傷口越深。

  不過這畢竟是普通的加厚玻璃，沒經過任何強化和魔法附魔，很快清脆又窸窣聲，驗證了一種物理反應。大批烏鴉衝破了屏障，蜂擁而進。

  梵帝念動著咒語支開火焰結界，這些烏鴉絲毫不畏懼就像飛蛾撲火，自尋死路。濃烈刺鼻異味充斥著整個房間，最後一隻烏鴉衝過了結界直奔梵帝，梵帝徒手抓住了它。

  烏鴉沒有任何掙扎，張開嘴從裡面伸出個醜陋又極小的頭顱「人類，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就如你那朋友逃脫不了死亡一樣！！！！」

  「我哪也不會去，你這醜惡該死的魔鬼，我會去找你！！！然後用盡一切辦法阻止你！！！！」

  「哼，走著瞧」

  梵帝將烏鴉摔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兩天之後一個，渾身纏滿繃帶像鬼一樣的人找上了梵帝，梵帝一臉疑惑問「你是誰？」

  那人回答「半生半死之人」

  「我們之間有糾葛嗎？」

  「或許有也或許沒有，只不過你曾拿走過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一個舌頭」

  「.……老兄，我想你找錯人了。我還有事處理，就不奉陪了」

  神秘人對著轉身要離開的梵帝說道「我知道對付那惡魔辦法」

  「你？」

  「不錯，你知道怎樣截斷一條河流嗎？」

  「當然是阻斷源頭了」突然梵帝意識到了什麼，但馬上又皺起了眉頭，不錯對付那種以恐懼為食糧的惡魔，最好辦法就是阻斷它的源頭，可那終究不是河流，它的源泉是人類，無論在哪段時間都有人存在。

  神秘人知道梵帝在想什麼繼續說「相傳在第一次聖戰爆發之前，有一伙人類的頂尖魔法師，為了逃避這場風暴製造出一個道具，空界。那裡沒有人類，沒有天使，沒有惡魔荒無人煙，生命全無的空間，只可惜那群人還沒來得及使用，戰爭就爆發了，結果不用想也能猜到吧？死了很多人呢，那些人里就包括那群魔法師」說著神秘人拿出一個球形物體「只要你內心足夠強大，戰勝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那麼這裡就是殺死惡魔最佳地方.……」

  「.……」梵帝看著神秘人手中球形物體思考著，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目的，如果是仇人不可能幫我，要說朋友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唯一認可的朋友，現在正處於生死邊緣。思考一會後梵帝自我嘲笑了一聲，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猶豫，無論後果是什麼我都必須接著。

  神秘人臉藏在斗篷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靜靜等待梵帝做出決定。梵帝伸出手剛要去拿就被神秘人，反手抓住了腕部「我可沒說這東西白給，啟動道具要用生命，你死後的靈魂要歸我！！！」

  梵帝笑道「我的靈魂不值錢，要不然我給你找幾個處女的靈魂吧~~~」

  神秘人左手轉過梵帝的手腕，右手將珠子拍到梵帝的手裡並留下印記「記住了，你的靈魂歸這個印記的主人所有」說完渾身散發出一股黑煙消失了。

  梵帝看著從香煙里冒出的煙霧默默的說「雖然沒往好的方向發展，但至少有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