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因果符陣崩裂了
月光灑照在地面上,有那麼一瞬間,大牛奶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虛影一般。
坐在她面前的淑婆婆身影像是忽然便薄了一般,好似隨時能離開的模樣。
和淑婆婆做了兩輩子鄰居的大牛奶奶,內心忽然一個咯噔:「你、你應該不會離開吧。」
淑婆婆沖著大牛奶奶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在渡安村的這段日子,是我最舒心放鬆的,我喜歡人界的陽光,但是我駐守的任務也快結束了……等到小姜棠於我而言,任務已經快結束了,我興許也快離開了。」
一種莫名的悲傷直接籠罩了大牛奶奶,「你走了,就沒人陪我打麻將了,你能不能不走?」
老人家嘴硬心軟,就連挽留的話也是與眾不同。
「不行啊!」淑婆婆說,「我在酆都還有自己的職責,此番被派來守在渡安村……」說到這裡,淑婆婆忽然一停。
大牛奶奶一直等著淑婆婆的下文,可淑婆婆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而直接終止了這個話題。
「反正現在不走,就算走了,也肯定有功夫陪你打麻將。」
大牛奶奶只當淑婆婆應付自己。
天色也不早了,大牛奶奶起身準備回去睡覺。
若不是想要驗證那些忽然冒出來的疑問,她現在肯定還沉浸在美夢中呢。
「別走大門,還是從爬梯子過去吧。」淑婆婆喊住大牛奶奶。
大牛奶奶走向門口的腳步一頓,回頭:「為何不能走正門?」
「小院的門,晚上打不開,就算有敲門聲也聽不見。」淑婆婆聳了聳肩。
「所以……剛剛你說年紀大覺少,都是在糊弄我嘍?」大牛奶奶哼了一聲:「你這個老太婆,能的很呦。」
大牛奶奶想起幾年前問淑婆婆,她口中的局中人是不是小姜棠。
淑婆婆就是不回答,還岔開話題,說什麼替老朋友照顧孩子……
想想就生氣。
大牛奶奶此刻完全一副小孩子脾氣:「你自己在這曬月亮吧,我回去睡覺了,哼!你這個老太婆嘴裡簡直沒一句實話,哼!哼!」
淑婆婆嘴角一直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好啦,不告訴你那麼多,是不想你摻和進來,又何嘗不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彼時大牛奶奶剛爬上牆頭。
淑婆婆叮囑:「你要切忌,日後晚上千萬不要再拍這個小院的門,晚上盡量少來這個小院……」
實在是淑婆婆的神色過於嚴肅,大牛奶奶心裡也有了不好的猜測:「好啦,你說不讓晚上來,不來就是,我白天來總行吧。」
淑婆婆恩了一聲:「還有……西邊林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也不用在意,時間一到,會有人送他們離開。」
大牛奶奶點點頭:「這應該就是你說的渡安村的塵埃落定吧。」
淑婆婆點點頭,又搖搖頭:「僅僅解決此事,算不上塵埃落定!」
大牛奶奶回去了,淑婆婆並未回房間,而是再度喚出那個黑紅的棺材,她的手貼著棺材,目光比這夜色還要涼:
「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怨念,你被封印著,我拿你沒辦法,你若是真的敢做出什麼事情,屆時……你最好祈求別落到我手上……不然,我老婆子可有的是辦法……」
棺材一陣晃動。
棺材內的怨念雖然沒有散溢出來,但是卻也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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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大牛奶奶躺在床上,她在想,自己明日一覺睡醒不知道會忘記全部。
可是,令她沒想的是,這段記憶兩年內都沒有被忘記。
畫面還在快速的閃過,但是忽然間……
因果符陣崩裂了。
眾人眼前的畫面瞬間散成一空,再度變成了小院本來的模樣。
謝巡幾人完全不明白,曾經過往的畫面是不是消失的太過於突兀了。
他們的目光皆看向姜棠。
姜棠掃過場上諸位的臉色,有些唇色已經泛白了,不是那種正常的白,而是被陰氣侵襲的白。
幾位跟拍攝像冷的好似在打顫。
謝巡和夏冰因為滅魂錘,所以不受陰氣侵襲。
晏辭手上有鎮魂繩,也無礙。
邢向陽和那些陰靈還有因果牽扯,此刻不受陰氣侵襲。
景善、裴唯瀟、宗莫寧的神色比跟拍攝像緩和一點,但是也沒好到哪裡去。
景善剛剛被陰靈奪了身體,此刻坐在椅子上,也幸虧姜棠之前給她的符紙,不然此刻或許比跟拍攝像還要糟糕。
姜宿此刻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他是這些人當眾神色最活潑的,完全不受一丁點影響。
白長老和那些玄術師也沒什麼事,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玄術師,比普通人還是好不少的。
姜棠去屋內煮了一壺水,甚至精準的找到屋內的茶葉,緊接著泡了一壺茶,一個人分了一杯茶。
「諸位深夜出來這麼久了,又在外面待了這麼久,想必也渴了。」
場上所有人包括那些跟拍攝像此刻都是懵的。
姜棠聲音放緩:「先喝點,暖暖身子。」
十一月的凌晨,寒霜初降,冷顫的很。
「那位淑婆婆是酆都的尊者,那這茶……」白長老只喝過陽間的茶,還不知道陰間茶是什麼味道,「這茶,常人能喝嗎?」
白長老是好奇。
其他人則是有些懼。
「怎麼不能喝?這個小院內常年因為封印宜司公主,夜晚陰氣比較重,常人在這裡待久了,對身體確實有損,此茶可有助於常人陰陽達到平和。」姜棠指了指對面小院,「大牛奶奶之前進入堂屋,淑婆婆正是煮的這壺茶。」
晏辭倒是先品了品:「好茶。」
其他人見晏辭喝了,這才敢入嘴。
還真別說,這茶喝完,身上確實暖和了。
忽然之間,眾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原來這就是棺材中封印的人,竟然還是一個新娘。」
眾人大多背對著院牆,唯有宜司公主著一身喜服面對著院牆。
眾人回頭,就瞧見院牆上露出一顆頭,老太太今年八十有四,腿腳已經不行了,靈活的攀爬牆頭已經做不到了,順著梯子網上爬的時候略微有些吃力,吭哧吭哧也不放棄,就這樣爬上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