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靈物
「你想說黑色監牢的事情？」姜棠抬了下眼。
「你、你知道？」
姜棠目光盯著程啟的命宮：「黑色監牢的事小，但是你程家事大。」
程啟原本因為首席長老靈魂的出逃，此刻正心有餘悸呢，彼時聽見姜棠前面那句話，內心忽然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尚未完全松，姜棠後面那句話直接又讓他重新提起那口氣。
現在這口氣就梗在他心間，不上不下。
「我程家怎麼了？」
姜棠直接將手頭的工作放下，她說：「回你本家。」
聞勛也看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車子往程家行駛的過程中，姜棠同姜宿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內容很短，只有一句『程家要出事，你先去穩住情況。』
姜宿也不廢話，他甚至不多問，只是應聲，「我這就過去。」
一直等姜棠掛完電話，程啟的心還惴惴難安，「我能問問我程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姜棠說：「有髒東西在吞噬你程家的魂魄命脈。」
程啟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
程家是京都的一流家族，但是程家祖輩皆為國服務，家族身上所積累的功勛是難以用數量來言說的。
或許就連姜棠也沒想到，一流家族之中首先遭難的，竟然是程家。
縱使背後之人所圖為氣運，可……不應該。
姜棠仔細算了一卦，可卦象上顯示，程家的命脈正在被吞噬，而且魂魄以肉眼可見的功夫在消亡。
車子在路上行駛不過兩分鐘，姜棠讓聞勛把車停下。
聞勛雖有好奇，但還是照做。
「時間緊，只有按照這種方法了，你們閉上眼睛。」
聞勛和程啟聞言立刻閉上眼睛，待姜棠開口說『睜開時』，他們才睜開。
可眼前的場景，已經和剛剛發生更大不同了。
聞勛怔愣一秒之後，便明白這是姜棠開啟了傳送陣，可程啟還處在晃神之中。
「繼續往前行走……」姜棠說：「我怎麼說，你怎麼走。」
聞勛點頭：「好。」
眼下，已經在程家附近了。
等程啟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程家。
程啟：「……」
但眼下已經容不得他們思考良多，姜棠徑直打開車門，但是不知想到什麼，她轉身，遞給他們一人一個魂果。
此魂果還是古宅養魂樹上的魂果，此物可以庇護魂魄。
程家內部正中心的院子中，此刻姜宿正在和一條靈活肆意的鞭子正在纏鬥。
這個鞭子通體火紅，隱隱還夾雜著一些黑色的紋理。
姜棠趕到的時候，這條鞭子身上已經被貼上一些鎮魂符，但是魂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被消磨掉。
「姐姐，你可來了，我來時，這個噬魂鞭正在程家的宗祠裡面四處遊盪，但是宗祠內部的風水氣運已經受到了影響。」
姜棠眯了眯眼，她打量著眼前的噬魂鞭。
沒錯，是噬魂鞭——十方閻羅殿第二件靈物。
姜棠看著即將消亡的魂符，立刻又補上數道。
「這個情況不對。」姜棠皺眉，她以程家為中心，再度推演了程家的因果循環。
事實正如她所料，原本程家腳下應該也是有一個大陣——九方噬魂陣。
只是這個陣法，尚未有陣眼，它一直處理安全的範圍。
也就是說，背後之人一直有準備對京都的世家動手，但是眼下背後之人忽然改變了手法——以噬魂鞭取代了九方噬魂陣，而立刻展開攻擊。
能讓他們做出如此改變的，想必一定另有他因。
姜棠喊來姜宿，並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姜宿頓時擺了一個傳送陣，身影頓時消失。
程啟和聞勛趕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姜宿即將消失的衣擺。
而此刻噬魂鞭身上的符紙正在慢慢消失，鎮壓噬魂鞭的力量正在慢慢被它吞噬。
姜棠眉眼凌厲，她咬破自己的指尖，念動咒語。
一滴鮮血浮動於空氣之中，在咒語的催動之下，鮮紅的血液竟然變成了金黃-色。
「既然你先一步出世，而被打磨成這般殘忍的模樣，那我便滅了你被催化的邪智。」
姜棠動作之間全部都是狠絕。
十方閻殿之內鎮守的那十個物件皆可被稱為靈物。
但當時被盜走的何止是滅魂錘。
滅魂錘從最開始入世便沾染了血腥，但它也從未像噬魂鞭一樣大開殺戒。
程家名義上是一流家族，但實際上是功勛之家，它對程家動手，無論它靈物靈智誕生多久，所謂的靈智已經被催化至邪一方面。
姜棠又其會容忍這樣的存在。
金色的血液之中摻雜進無量功德。
噬魂鞭眼看著已經掙脫了那些符紙，可下一秒，金色的血滴徑直朝著它覆蓋而來。
別看那只是一滴血滴，可它身上的功德能量在血液的加持下發揮最大的效果……
噬魂鞭想跑，可這滴血液卻緊緊鎖定著噬魂鞭。
如果噬魂鞭誕生完整的人智，如果它可以張口說話，那它便能感受到這其實乃是真正的威壓，血脈之中的威壓。
而此刻，它只能感受到恐懼，恐懼到想跑，可它無處可去，無處可跑。
金色的大網直接從頭兜下，將它全方面死死的包裹住。
噬魂鞭將自己縮成一團，在金色的包裹之下，紅色的鎖定之下，它看起來可憐極了。
姜棠卻沒有心軟之意。
噬魂鞭就像是會看人眼色一般，它身邊慢慢開始多了一個魂魄體，而後又一個……
一分鐘過去，噬魂鞭周邊已經多了無數個小泡泡，小泡泡中好似有虛幻的小人影——其實是魂魄。
噬魂鞭將自己吞的魂魄一點點吐出來。
噬魂鞭將自己轉了一個方向，如果它有臉，或許就能瞧見那眼巴巴望著姜棠的神色，它好似在說：你看，我都已經物歸原主了，你就饒過我吧？
姜棠一揮手，所有的光圈泡泡全部消失。
噬魂鞭嗡的一聲動了。
「老實呆著。」
姜棠此刻是真的動怒了，不然……她不會直接選擇最暴力的方法。
她只是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
噬魂鞭這下真的不敢動，老實的龜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