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陳北有些看不懂現在是什麼個情況了。
這進來的這女的是誰?普通人?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為什麼會認識無情宗的人。
他懵了。
但進門的柔姨面對陳北的疑問卻只是微微的瞥了一眼,隨後把視線放在了兩姐妹身上。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無視,但並非是那種片面的,目中無人的高傲,而是一種更為自信的傲慢。
她難道不知道她面前的是什麼人嗎?
那是能輕易能把她頭擰下來的修仙界最為妖孽的天才之一。
但之後陳北更是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只見柔姨面帶高傲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後鞠了個躬,到這裡還很正常,但她說出的話卻是十分驚人。
只聽她道:「我家少爺得兩位照顧了。」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兩位可以回去了。」
一介凡人,陳北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女子沒有任何修仙者的氣息,但她為何敢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是不知者無畏?又或者是……另有底牌?
「我……」
兩姐妹中的妹妹剛想說些什麼,但身為姐姐的曲雲煙卻是站了出來攔下妹妹,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淡淡的說了一聲:「那就麻煩了。」
說完,她就拉著自家妹妹出門了。 ……
「姐姐!你難道怕她不成?」
門外,曲雲雨有些不理解自家姐姐的行徑。
而曲雲煙聽到這話卻是略帶憂愁的輕輕說道:「你忘了師父她老人家說的話了?不要輕易和趙家起衝突,趙家的底細遠沒有我們看上去那麼簡單。」
曲雲煙說著心中泛起了回憶,師父她老人家說過,趙家一些人觸犯了禁忌,摸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那所謂不得了的東西老人家沒說,只說是.……
修仙者的終點。
曲雲煙不禁思索,修仙者的終點難道是長生?一介都市的普通人能摸到?
這個末法時代想要靠修鍊摸到長生終究是不可能的,所以有的人就另闢蹊徑,走了另外一條路。
那條路更加的危險神秘,但卻更加的誘人。
趙家明眼雖然還是都市裡一個家族,但暗地裡卻蔓延整個世界。
傳承千年並非是開玩笑的。
想啊,趙乾多麼厲害的一個天才,若是常人的話絕對是被寶貝般的護在山上,但趙乾不行。
只因為他的趙家的人。
去你那裡修鍊是給你面子,但若是一直待在上面?
妄想! ……
兩人走後柔姨也是放鬆了下來,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
她翹著腳,眼中帶著無盡的傲慢,彷彿眼前的不是什麼修仙的高人,而是一群臭豬,連看一眼都是給他面子。
「好了,閑人走了,那我們開始吧。」
說著柔姨瞥了一眼陳飛的棺木:「還請見諒,我實在是不想和這樣的屍體一起過來,所以只能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你們門口了,不過幸好,你們還會收。」
「我還以為我來的時候這棺材還會在門口呢,那樣難免有些晦氣。」
「對了,我還自我介紹吧?嗯.……叫我柔管家就可以了,趙家人。」
柔姨在趙乾面前還算收斂,但在別人面前就原形畢露了。
她翹著腿,仰著頭,眼睛俯視眾人,帶著無盡的高傲。
能在二十幾歲就當上趙乾的管家,這樣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平凡?
這樣囂張的話一出在場弟子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趙家是什麼東西,從來都沒聽說過!我要你收回剛才的話!」
「對!而且聽你的意思,難道陳師弟的屍體是你弄的?就看著他死不瞑目?」
「師父,讓我教訓一下這幾個人吧!也好慰藉陳師弟的在天之靈!」
柔姨的意思完全把陳飛比作是垃圾,眾人一下子就炸了。
曲雲煙,曲雲雨兩人是無情宗的貴客他們不好發作,但你是什麼人?都市裡的一個家族?
搞笑,這裡可是修仙者的地盤!
「慎言!」
陳北怒斥一聲,隨後又是皺著眉看向了柔姨:「趙家?難道是帝都的那個?」
他作為一代遊歷的聖人自然是知道趙家是什麼東西。
但就是他知道,所以才皺起了眉。
趙家雖然是帝都的頂級財閥,但財閥是財閥,怎麼可能有底氣和他聖人觀叫板。
這種地位的人都能知道修仙界的一些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雖然聖人觀表面上是個道觀,但其實也是修仙界的一員吧?
「正是。」
對此,柔姨也是大方承認。
隨後陳北笑了。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陳北也有今天。」
「一個家族.……一個都市的家族也可以騎到我頭上來.……拉屎!!」
笑著,但下一秒卻是全身氣勢放了開來,一道無形的氣浪頓時席捲眾人。
這下周圍看戲的一群人不說話了,只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師父發怒了!
陳飛被殺,陳北認了,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無情宗欺負到自己頭上,陳北也認了,無情宗的實力擺在那裡,他惹不起,整個聖人觀也惹不起。
但這樣卻是不能代表趙家,現世里一個做生意的財閥也能騎到他頭上!
「我只問一句,說出你的全名,我讓你死個痛快!」
陳北修仙幾十年,一身修為也是不弱,他此刻全身衣服無風而起,很是霸氣。
而他問出這話只因為眼前的自殘柔管家的人有些眼熟,但他也沒多想,一開始沒動手只是感覺她會不會是什麼故人,但現在對方都騎到他頭上來了,他可忍不了了。
而柔姨聽到這話卻是笑了:
「我的全名?你也配?」
「說實話吧,你聖人觀已經沒用了,為了讓你們閉嘴,今天全部人都得埋葬。」
柔姨有些莫名其妙的說著,但她的眼中卻又泛著精光,不似作假。
對於這樣的言論陳北自然是不當一回事,只見他大叫一聲:「狂妄!」
之後便朝著柔姨一拳轟出。
「終於看到師父出手了,師父十餘年前就金丹了,一拳之下山石開裂,數十米內皆無活口。」
「恐怕等會要血肉橫飛了,我們站遠點。」
雖然已是末法,但身為觀主修為自然是不低,金丹期雖然之上一拳轟出帶著的拳風就可以將人撕裂,不可謂不強。
「狂妄?」
只見柔姨並未閃躲,依舊坐在那裡,不慌不忙,甚至還嗤笑一聲。
近了,近了。
拳風都將周圍的木椅桌子撕成碎片,她身下坐的那個卻是完好無損。
一拳轟來,柔姨只是不緊不慢的伸出了一根指頭,輕易的就擋下了這來勢洶湧的一拳。
「轟!」
什麼拳風拳勢僅眨眼間就散去了,散在了這一指之下。
「什麼?」
「怎麼可能?」
「竟然.……一根手指.……」
本來都後退一步的眾位弟子愣住了,陳北也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只覺得自己好像轟在了一堵鋼牆上一般。
之後他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更是看到了讓他心神一震的一幕。
只見柔姨慢慢的抬起頭,她輕蔑的笑著,眼中有股端嚴之樣,小巧的嘴唇微微翹起,紅唇微張,不屑的道:「把凡人掛在嘴邊的修仙者就這?」
再看她的眸子。
只見她原本墨黑的眸子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紅色。
那是妖艷且奪目的赤紅。
「赤……赤目……?!」
這下輪到陳北大驚失色了。
他就說怎麼感覺見過這個人,但卻沒有聽過她的名字。
原來他壓根就沒聽過名字,只是遠遠的見過她一眼。
那是在十幾年前的一個夜裡,他在道觀門口遠遠的見過她一眼,最讓他記憶深刻的就是那血紅的赤目,以及.……
暈倒在道觀門口的一個小男孩。
而小男孩的的名字……
就叫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