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甄氏家事
良田千頃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卧榻三尺。
這話教人知足常樂,勸人勿貪,但其實比較扯澹。
畢竟,大多數人都希望三餐能吃的更好一些,睡卧也能多摟幾個婆娘,多一些翻滾空間。
可問題是自從劉滄力可舉鼎,並開上『私人飛機』后,這傢伙是真有點超脫了,皇帝啥的,他有點看不上了。
飛鷹入海,尋尋海怪的麻煩。夜宿番邦,搞搞竊玉偷。
咳,反正挺刺激的。
劉滄還沒爽夠,就三山關那點破事,賈詡還沒完沒了的尋他麻煩。皇帝?
誰閑的沒事整天去處理政務瑣事,整天算計些世家平衡,這些事情是他乾的么?這些事情應該是未來那些三國大老乾的好不好?
他連古巨豬跟恐鳥都養出來了,今年就能看看自家的金子、山王、鐵頭這些傢伙能變出個什麼模樣。
廢立皇帝?劉宏現在都不敢隨便找他要牲口,廢立啥的,還是等董胖子上台你們再去玩吧。
劉滄坦言,眾人傻眼。
「殿下乃漢室子孫,當以萬民為重,豈可貪圖逍遙。」許攸悲呼,他當了半天小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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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這是逍遙么?本王這是大逍遙!」劉滄糾正。
劉滄不按套路出牌,許攸的情緒沒上來,張嘴結舌,後續說辭卡在了喉嚨當中。
得,此話一出,就連原本緊張的張婉都翻起劉滄的白眼了。
「大漢兵強馬壯,世家想要傳世,必然要照應鄉里百姓,本王尋來高產作物,若天下種之,人口繁榮十倍亦足供養。本王還不算以民為重否?本王逍遙一下怎得不行?」劉滄笑問眾人。
看,這種話皇帝肯定不能說。
「殿下利萬民,吾等重之敬之,故才不惜身家性命,欲求殿下繼位。」陳逸說道。
「殿下,如今天下民心動蕩,世家豪強多有武裝,多地陵寢已做甲胃工坊,大爭之勢已現,當需雄主力挽狂瀾。」許攸再言。
「不瞞殿下,芬非不忠之人,然,劉宏無才無德,芬深恨之,殿下可為聖主,當撥亂反正,以正漢室。」王芬恨恨說道。
「亂就讓他們亂,回頭等鮮卑胡羌叩關,也就亂不到哪裡去了。」劉滄無視,眾人再驚。
「殿下何意?戰亂禍民,古之大忌。早前羌人皆畏殿下,殿下當以威鎮之,豈可如此輕言戰亂?」王芬質問。
「大漢平靜數百年,刀都銹了,憋著壞的人卻又不少。一場黃巾之亂也能尾大難去,合該動些刀兵。」劉滄澹然。
「漢地維穩,致力平衡融合,而外族從沒停止秣馬厲兵。此消彼長,終出禍事。」
「本王亦不喜劉宏,今日之事本王只當不知,爾等願尋誰折騰本王不管,莫要擾了本王清凈。」
「欲爭便爭,本王只想保障外族不能深入漢地,若有戰亂,本王盡量維護民生也就是了,只求問心無愧,沒爾等所言大志。」劉滄掃視幾人,無趣說道。
槍打出頭鳥,明知道沒兩年就會蹦出傻鳥,劉滄這時候願意跳出來才見鬼呢,有的沒的一通亂編,咱是老實人,本分人,一個字,滾。
廳內眾人表情不一,思索者有,擔憂者有,不滿氣憤者亦有。要不是怕劉滄會砍人,應該還有斥責的。
「殿下欲以外族之血磨刀,亦或讓各方世家豪強沒了相輕相鬥的餘力?」眼見劉滄有趕人的意思,襄楷猜測問道。
「咦?」劉滄輕咦,這一群人里倒是還有個明白人?不過此時劉滄也沒跟他多說什麼,畢竟還不到時候。
劉滄表情有異,眾人心有猜疑,不過劉滄擺手間張婉已經起身送客。
這些人憑著一腔熱血行事,被劉宏禍禍多年,又沒底蘊,又沒勢力,說是要立劉滄為帝,可真要是隨了他們的心思,少不得劉滄要自己頂在前面。
而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幫劉滄搖搖旗,拉拉人頭,簡單形容,只能做個中間人,干點遊說類的事情。
要說這類人也不是沒用,可關鍵是,這群人還比較不自知,給自己的定位貌似還挺高。
劉滄對這些人不感冒,屬於就算跟他們出了衝突,直接掐死,都懶的花心思懟的那種。
眾人離去之時,落後幾步的襄楷卻又回頭對劉滄抱拳。
「殿下,聖王、魔王僅在行差,殿下珍重。」襄楷說時,劉滄再度擺手。襄楷亦從一眾離去。
送走王芬一眾,一名面容尚顯稚嫩的青年隨張婉一同回到廳中。
「怎麼同這幫人攪合一起了?一群口誅筆伐的短命鬼,以後少做接觸。」也不避諱青年,劉滄對張婉不滿問道。
「甄儼拜見殿下。」張婉未言,甄儼率先對劉滄行禮。
「恩。」劉滄點頭,示意兩人落座。
「王芬畢竟是冀州刺史,幾人上門欲尋殿下,甄家無人,又豈能失禮驅趕。」張婉不上主位,隨甄儼坐在劉滄對面,無奈說道。
「哼,王芬為何又言甄氏糧貨?你甄家這兩年發達了還是怎得?還敢拿家底出來說事了?」劉滄撇嘴斥責。
一群要啥沒啥的傢伙,忽悠皇甫嵩會有啥結果劉滄不知道,但真要作些什麼的話,甄氏這邊可是要拿出實實在在的財物。
劉滄斥責,張婉那邊反而面上掛起笑容,而她身旁的甄儼猶豫開口。
「殿下真不欲天下?」甄儼輕問,劉滄挑眉。
「什麼天下不天下的,本王剛從倭奴國回來,你小子要是有心天下,本王送你過去,跟那邊天皇結個親,過兩年天皇也差不多該死了,你去當個天皇可好?」劉滄對甄儼說道。
「額。
儼不敢天下矣。」甄儼錯愕,趕緊搖頭。
「看看你們把這小子教的,老實巴交,也不知道怎麼執掌商家。」甄儼搖頭,劉滄看甄儼一板一眼,也是跟著搖頭。
「家事由母親照料定然無礙,儼自當跟母親好生學習。」甄儼再說。
「行了,王芬幾人之事以後莫要再提。」劉滄撇嘴,打斷甄儼話題。
張婉雖然是甄逸正妻,但卻不是原配。甄逸子嗣中只有最小的甄宓是張婉所出。甄逸三十而亡,張婉如今才二十來歲,想來也不可能給甄逸生出三子五女。
甄氏家主的位置早晚要交給甄儼,劉滄沒興趣跟甄儼討論甄氏家務。
「王芬乃冀州刺史,這些名士招惹起來也是麻煩,為防萬一,家中還需作些防範。」劉滄思索。
「調些貴霜傭兵看護府邸可好?」劉滄對張婉問道。
「不可,貴霜傭兵皆為不法狂徒,調來漢地定出禍事。殿下無需擔心,近年甄家在無極名望更勝從前,諒王芬也不敢胡來。」張婉急聲否定。
「此番尋殿下並非單因王芬之事,卻是妾身有心讓甄儼入仕,甄家沒落,縱使賺下萬貫家財,也總要有能守家之人。」張婉對劉滄說道。
甄逸死的早,去時子嗣當中最大的甄儼也才十二三歲,早年為保家業,張婉都準備將甄氏商隊併入何氏了。
後來機緣巧合跟劉滄有了交集,借劉滄之勢算是穩住了家中不安分的旁系。而為了拉攏劉滄,張婉也想從甄家女子中選出一人跟劉滄結親。
不過那時甄家女娃最大的也才十歲出頭,未來洛神也才是個兩三歲的娃娃。
劉滄對甄家閨女失了興緻,與甄氏合作頻繁之餘,一來二去,接觸多了,貌似也就跟張婉多接觸了些。
張婉心繫甄氏一家老小,甄氏利民,甄儼今年被舉孝廉,大將軍府似有招攬之意,也就有了張婉此時對劉滄的詢問。
「何進?甄儼才十六,辟的哪門子大將軍掾。何進門下重用汝南袁氏子弟,恐怕是袁氏動了什麼心思。」劉滄皺眉,打量甄儼。
「你有信心跟那幫子世家子弟斡旋?」劉滄對甄儼問道。
「甄氏子弟,不弱與人,甄儼自當儘力而為。」甄儼嚴肅朗聲。
「呵,你當是動刀子呢?說儘力就能儘力?」劉滄哂笑,甄儼倔強挺胸。
「兩條路,去三山關拜師賈詡,讓他教你埋人。」
「或者去涿郡找潘鳳,為官為吏讓他看著安排。」擺手打斷甄儼強辯,劉滄說時,張婉放任甄儼自己拿主意,也不再插言。
「那我還是去涿郡吧?也好與家中多做照應。」甄儼片刻思索,對劉滄問道。
賈詡這兩年貓在三山關給劉滄處理瑣碎事物。
挺奇葩,蔡邕那幫子老傢伙,包括張讓、何進、劉宏都知道賈詡,而外界賈詡的名氣卻還沒潘鳳那個涿郡太守大。
「嘖,賈詡能把你教上天去,算了,既然要去涿郡就去吧。聽說潘鳳練兵積極,應該有不少政務能讓你練手。且去準備,涿郡自去便可。」劉滄嘖舌,揮手讓甄儼退下。
「某就是想對家中多做照應。」甄儼都囔,畢竟小年輕一個,忍不住跟劉滄反嘴。
不過對劉滄在他家中的隨意作態甄儼也早就習慣。都囔一聲,轉頭離開。
甄儼離開,劉滄與張婉說些氂牛與玉米、番茄種植上的事情。別看番茄不能當飯吃,但劉滄可是非常看重它補充維生素方面的效果。
番茄,辣椒,包括如今被炒的天價的胡椒之類作物的種植還涉及調味料的開發。
劉滄懶的自己經營商業,關於調味料方面的事情則交給了張婉,甄氏與劉滄之間的分利張婉通常跟張綉娘交接。
當各方交際由直線變成網狀,劉滄也再不是早年那所謂的『清白』之人。也得虧病入膏肓的劉宏有太多需要關注的事情,不然少不得還要來試探劉滄底線。
談完瑣事,金子留守,落凋塔上的鷹群飛入附近的天柱山玩耍,順便也會清理下勐獸。
三頭從小被劉滄養大,經常跟劉滄意識交流的蠱凋已經知道約束鷹群。鷹凋馴服之後反倒比虎狼省心聽話,但數量太多彼此之間卻會死斗。
金子留守落鷹塔,在金子的鷹童當中,洗漱一番的劉滄,則與張婉一同,入了后宅某間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