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劉辯所學
長治池是建章宮附近的一座大型人工湖,引地泉,接三川,原本純粹是養蓮泛舟的遊玩之地,如今徵調勞役,被修繕成了劉滄所言的新玄武池。
劉滄將能夠出產靈髓的烏龜都挪到了這裡,封閉的水域也不用擔心烏龜亂跑,建章宮內的水池中也都或多或少的放養了一些烏龜。
劉滄又是養魚,又是養鱷,建章宮中也跑著不少寵物,再多個養烏龜的愛好,人們早就習以為常。
強悍的體質,飛行的蠱凋,好似能探索世間一切的神秘,再加上帝王求而不得的長生奧秘。
隨著對劉滄的了解更多,害怕受到孤立,對劉滄的種種守口如瓶之時,何蓮逐漸放下了原本的自傲,反倒希望劉辯能留在劉滄身邊,獲得劉滄的信任。
「你想讓劉辯作些什麼?或者說他擅長什麼?」懶懶靠在池邊,劉滄對何蓮問道。
「辯兒早年寄於方士史子眇處,史子眇習陰陽,善觀星,承神怪一脈。」何蓮輕聲,劉滄坐直身體,好似有了些興緻。
「辯兒喜神怪,本來妾身也嫌棄他凈看些無用之物,可你既然能養出異獸,不如讓他隨史子眇鑽研此道如何?」何蓮柔聲問道。
什麼異獸鬼怪,天地靈精,神話造物之類,原本何蓮將其視為無稽之談,撐死也就是些屠龍術,當作閑暇娛樂的故事也就是了。
可劉滄這邊蠱凋、鳧徯、巨虎是不是神怪或許還有待爭議,但連延壽的靈龜都出來了,不得不說,延壽這種概念對大部分人的誘惑遠超單純的力量。
劉滄身邊上至文武,下至百工皆有能人。而劉滄更是沒給自家孩子尋大儒西席,反倒都扔給了匠師醫者調教,如今何蓮倒是想借陰陽神怪之術讓劉辯在劉滄身邊站下一席之地。
「哦?傳承神怪一脈?那史子眇都有些什麼能耐?」劉滄好奇,如今他對自然界的生物認知體系多少有些崩壞,陰陽方士什麼的,劉滄早也不再胡亂輕視。
「這。。。史子眇曾斷言鹿北定有當康,而且他觀察洛水蚺池,推測你可能在養蛟。」何蓮觀察著劉滄的表情說道。
「呵,有點意思。」劉滄興趣更濃。
蚺池是被劉滄紮下警示牌的一片洛水河段,鐵頭跟兩條泰坦蟒體型駭人,它們如今的食物都已經變成了定時投放的整羊,不是鑽在地洞里,就是潛入河底,劉滄從不讓它們現身人前。
「這世上真有蛟龍?你真在養蛟?」見劉滄表情沒有否認嘲諷。意外、興奮、期待的表情在何蓮臉上轉換。
「孤養的是蟒蛇,會不會化蛟孤也不知道。」劉滄搖頭。
「史子眇曾提起,蟒、蚺有別,千年巨蟒化身為蚺,蚺蛇吞象,方可走蛟。」收了些嫵媚,何蓮直了直身子,披落的長發搭在身前,正色端莊的表情配上池中春光,不免讓劉滄心頭一盪。
「這史子眇還在洛陽?回頭讓孤見見他。」扶著何蓮的腰肢,劉滄皺眉說道。
這蛇吞象的說法倒是符合蟒蛇躍遷需要龍象體質的信息,劉滄意外,陰陽家的知識還真涉及到一些飼育系統的相關情報?
「史子眇所學多被視做無稽之談,他倒是早想拜會你了。對了,辯兒說山王欲成聖虎需往祭星之處尋找風種,這個是真的么?」何蓮笑言,不想劉滄面色大變。
「恩?劉辯知道風種?祭星之處為何?去,將劉辯喚來見孤。」劉滄面色終於嚴肅起來,池中站起,對侍奉一旁的許秋荷說道。
「額。。。殿下,這。。。」許秋荷表情怪異,一臉為難。
而劉滄轉眼也經發現自己反應過激,扭臉看向水中光熘熘,正對他磨牙瞪眼的何蓮。
「咳~,呵呵,不急一時。」乾咳掩飾,劉滄默默坐回水中,探手將咬牙切齒的何蓮拽回懷裡。
蛇吞象或許還有些不清不楚的形容暗喻,但這風種一詞劉滄還是頭一次從旁人嘴中聽到,飼獸需求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劉滄真沒想到劉辯居然知道風種。
不過既然知道,也就不慌一時,此時尚有正事要忙,劉滄暫且將劉辯之事放到一旁。
水花濺起,何蓮驚呼,其後劉滄與何蓮、珊娜交流云云,卻也造化驚溪有聲。
何蓮熟潤,羅克珊娜與劉滄嬉戲更顯放肆。
兩女現在相處融洽,卻是劉滄讓何蓮執掌羽林一營,並許諾羅克珊娜,只要何蓮應允,便讓羅克珊娜帶著羽林騎殺回安息去爭她的安息女王之位。
徐群領了開陽營,羽林騎多由二福三福訓練,主要職責也是值守長生嶺治安。
劉滄組建驃騎八營分去了羽林騎不少老兵,羽林騎的訓練也不在一時,而羅克珊娜暫時更專註跟劉滄造出個娃娃。
若說何蓮心態有變,想讓劉辯多隨劉滄身邊的話。那羅克珊娜則多少有些不良。
她如今即稀罕劉滄,又不願放棄重鑄波斯的理想,結果一番權衡之下,便想跟劉滄生個兒子,打算將她兒子扔回安息去跟人掐架。
羅克珊娜深知劉滄調教強者的本事,自家兒子定能勇武蓋世。再說,若是被人揍了,想來劉滄也不能看著自己兒子被人欺負。
恩,反正羅克珊娜琢磨,由她兒子去成就萬王之王,妥妥的,沒毛病。
何蓮隨劉滄折騰多有收斂,暫時她還需要顧忌自己太后的身份。
羅克珊娜則肆無忌憚,尤其是知道劉滄跑到倭國亂放槍后,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要求劉滄播種。對此劉滄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在她身上多打了幾個哆嗦。
一番沒羞沒臊,劉滄心滿意足的再行洛陽。
既不去見劉協,也懶的找董卓逗悶子,直奔洛陽內城廣步里。
原本張讓府邸就在此處,十常侍被滅時,張豐接管了這裡,因為劉滄的關係,也沒人敢來這裡抄家。
如今這裡名義上是張豐府邸,而因為府中有佔地頗大的敞廳,其內環境特殊,四季如春。劉滄軍中重傷病患早時都被送到了這裡醫治療養。
即便如今董卓府邸離此處頗近,外界視董卓大惡,董卓也看劉滄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都不幹凈,大家也都井水不犯河水。
被運到這裡的傷兵大多殘障難再從軍,看望傷兵,安慰好生將養,田地、力畜,婆娘等等,天權左官自會對他們今後生活瑣事給出安排。
軍兵哭訴無力再為劉滄征戰,劉滄調笑讓他們多多生娃,好好調教,以後再入軍中。
秉承舊日上林傳統,別管是不是上林出身,隨劉滄出戰傷亡者,殘兵、傷亡家卷都遷入長生嶺,今後家中只納田稅畜稅,勞役不出嶺地,減免兩代勞役。
董卓要攬軍權,張豐校尉之職被罷,不過大概是怕劉滄尋釁,當初那個跟劉滄爭水的老頭如今坐到了光祿大夫的位置。
秩比二千石,掌顧問應對,平時也不幹啥,有朝上朝,無朝瞎晃。張豐為人小油滑,本質卻也無凶無惡。有蔡邕、袁滂、皇甫嵩的照應,如今在洛陽人緣倒也不差。
劉滄業已開府,又收袁滂子侄袁渙、袁敏,皇甫嵩子侄皇甫恆、皇甫驪,張溫子侄張吳、張贊為掾屬。
內務軍務都交由家人、麾下處理。
眼看一切都挺順暢,劉滄偶爾接下傳喚上朝看看熱鬧,基本又開始放飛自我,倒是跟劉辯接觸的越發自然起來。
恩,偶爾心情好時,也會將劉辯操練的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