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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拉出去,烹了!

  典冀通的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僅是那位文士來了精神,其他人對此亦是交頭接耳,鄧尚池更是氣憤,當著他的面都敢說征討懷化,這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嗎?

  惱羞成怒的鄧尚池指著典冀通一通數落,連帶著將陳子謙征討懷化的叛逆之舉也痛斥了個遍。

  但堂上卻沒人搭理鄧尚池,唯獨曾元起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看向那名文士:「道台可是對陳子謙揮兵懷化之事有什麼想法?」

  那名文士站出來拱了拱手,他名叫徐道台,文韜武略遠在趙文宮之上,正是曾元起帳下當前紅人。

  徐道台笑了笑道:「陳子謙急著與主公結盟,原來是為了發兵征討懷化,這是好事兒。」

  「確實,如此一來,平永當前困境便可迎刃而解!」趙文宮對此也是咧嘴笑了起來。

  堂上,剛剛爭辯的面紅耳赤的典冀通和鄧尚池見狀,內心卻是一陣不安。

  這特么幾個意思?

  我們爭論了半天,嘴都說幹了,結果還不如陳子謙征討懷化這一點有用唄?

  鄧尚池略一琢磨,陳子謙征討懷化,那永安豈不是兵力空虛?

  這可是大好時機啊,怪不得這兩位文士突然精神振奮起來,原來如此!

  鄧尚池面露喜色,連忙抓住機會道:「確實是大好事兒,陳子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曾府君只需等陳子謙征討懷化之際,出兵收復永安,陳子謙此番必敗無疑!」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連連點頭。

  永安兵力本就有限,若再分兵攻打懷化,境內防禦便是形同虛設,這可是天賜良機。

  關鍵是鄧尚池話說的還好聽,沒用征討而是收復,眾人對他的好感度一下提升了許多。

  典冀通心裡則是咯噔了一下,本來這消息他是想用來保命的,沒成想竟成了要他命的屠刀?

  這下可如何是好?

  曾元起對此也是意動不已,永安畢竟是曾氏的根基所在,若能順勢奪回,自然是可喜可賀。

  目光掃視著堂上兩位使者,曾元起很快便有了決斷。

  只是正要下令讓人把典冀通架出去下油鍋時,徐道台卻突然輕描淡寫的開口道:「主公可下令烹了鄧使者。」

  「什麼!?」不等曾元起反應,鄧尚池率先驚叫起來:「為何烹我?曾府君乃朝廷命官,臣服刺史才是王道,陳子謙征討懷化,曾府君正是向永安用兵的大好時機啊,這位先生是不是搞錯了,我才是刺史派來的使者,要烹也該烹他!」

  「來人,拖鄧使者出去烹了!」曾元起完全不理鄧尚池,只是略微遲疑了片刻便聽從徐道台之意,由此可見,他對徐道台有多麼重視了。

  在場眾人對此都有點懵逼,唯有徐道台和趙文宮一臉淡定。

  典冀通站在堂上整個人都在哆嗦,他與鬼門關就一步之差,特么的,要不要這麼刺激!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曾元起,你這是與刺史為敵,與朝廷為敵,刺史絕不會放過你的,你與陳子謙同流合污,遲早會有報應,不,不要,我不要下油鍋,啊……」鄧尚池被人強行架出府衙,不多時便被投進冒著油泡的油鍋之中,瞬間便沒了動靜。

  眾人看著這一幕,臉上表情顯得極為精彩,典冀通不過是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而已,根本沒見過這等陣仗,看著油鍋上的浮屍,以及那飄出來的白灰色氣體,轉頭便不爭氣的嘔吐起來。

  「拉下去拉下去。」曾元起黑著臉,對於典冀通的掃興很是不滿。

  其他人則是一臉複雜的收回目光,靜等徐道台給出合理解釋。

  「道台有何打算,快快道來。」曾元起看了眼神態自若的徐道台,他之所以看重此人,正是因為此人與他一樣,有著狠辣的一面。

  這種人做事毫無下限,關鍵還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是把開了鋒的好刀,足以助他劈開任何阻礙。

  徐道檯面露陰邪冷笑道:「陳子謙此人眼界開闊,已經提前預示到戰端之後情形,刺史確實容不下我們,以其在這時發兵與陳子謙拼個兩敗俱傷,倒不如相互合作各取所需,趁著陳子謙征討懷化,我們亦可動兵奪取樂林,進一步擴大領地。」

  「那為何不與刺史合作,趁著陳子謙征討懷化,我們出兵先把永安拿下,如此豈不是更佔便宜?」曾元起有些不解,他們握有主動權,完全可以兩頭兼顧的。

  更何況樂林太守曹志勇還在冠縣屯兵數萬,要拿下樂林哪有那麼 容易?

  徐道台搖了搖頭道:「時間上來不及,秋收仍需一個多月時間,我們現在急需糧草,若不與陳子謙結盟,我們攻打樂林會很吃力,同時也未必能渾水摸魚拿下永安。」

  「道台的意思是,藉此機會找陳子謙要糧,助我們攻取樂林?」曾元起眼前一亮,頓時就明白了其中利好。

  徐道台點了點頭道:「主公可先派人答應與陳子謙結盟,但前提是陳子謙必須撥糧十萬石給我們,另外將主公族人盡數送還。」

  「可陳子謙向來奸詐狡猾,且貪得無厭,他能答應我們的要求嗎?」曾元起微眯起眼睛,陳子謙為人他太清楚了,那就是光吃不拉的無底洞,他們沒往裡搭就不錯了,還想從陳子謙身上佔便宜,人家能同意?

  徐道台卻是信心在握道:「主公放心,陳子謙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現在他可比我們著急。」

  「我是擔心這麼做反而會把陳子謙逼的狗急跳牆,畢竟我們已經烹了鄧使者,同樣沒了退路。」曾元起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該先留著鄧尚池,現在這樣反而錯失了一個有利籌碼。

  徐道台聽到這話不由微蹙起眉頭,一臉不悅道:「主公是在怪我思慮不周?哼,如此瞻前顧後,今後如何稱霸天下,我看主公幹脆留在平永坐以待斃好了。」

  「你這叫什麼話!」曾元起臉色微微一沉,這狗曰的徐道台,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主公,說都不能說了嗎?

  趙文宮見狀,急忙站出來打圓場:「道台何必如此較真,主公也是為大局著想,畢竟陳子謙確實不好打交道,剛剛若能留下鄧使者,總歸是能多個選擇不是?」

  對於徐道台的文韜武略,趙文宮其實還是很佩服的,畢竟是五派中東狠一派弟子,哪怕是被逐出師門的,那見識和閱歷也非常人可比。

  但這性格確實也太張揚自我了點,這麼公然頂撞曾元起,真要擱在以前,曾元起非得一刀把他剁了不可。

  徐道台輕蔑冷哼道:「爾等莫不是以為,到了現在和通州刺史合作還能有什麼好下場不成?愚蠢,現在和刺史合作,過後他們就能過河拆橋,這麼淺顯的道理,連陳子謙一個半大的孩子都懂,爾等卻還在這裡做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別說今日陳子謙主動派人來結盟,就是沒派人來,這鄧使者也必須得死!」

  「原來道台心中早有智計,那為何不事先與主公明說,你看現在這誤會鬧得。」趙文宮打著哈哈和稀泥,徐道台是順毛驢,脾氣一上來,那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只能順著對方的話去說。

  曾元起聽到這話,仔細一琢磨好像也沒錯。

  早在當初發兵平永時,他就已經和通州刺史鬧掰,這關係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現在他不過是有了點利用價值而已,通州刺史根本不會真拿他當回事兒。

  以其舔著臉向通州刺史服軟,倒不如一條道走到黑,直接烹了鄧尚池還能讓陳子謙看看,他們這次選擇結盟的決心有多大。

  有此表態,陳子謙也不用擔心他反悔,能更好的達成同盟關係。

  不過徐道台這小子既然都已經想好了,為什麼不直接說?

  擺出這副指點江山氣勢,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主公?

  看來找機會得好好教訓教訓這狗曰的才行,不然以後還不得反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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