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文里的炮灰嫂子(39)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風卷那個雪花來門那個外,
風打著門開……」
謝雨眠邊唱邊跳,腳步輕盈的同時還要保證聲音柔美,可唱到這一句的時候她突然抬腿一轉竟然直接踢倒了身旁的道具桌子,桌子上燃燒的煤油燈順著滴落遍地的油點迅速蔓延到了後面的背景帘子上。
帘子乾燥,火焰一躥三尺高,台下的觀眾第一個發現了立馬喊叫提醒,台上的謝雨眠卻還沒有反應過來,無動於衷的繼續蹦蹦跳跳的,唱詞還錯了也還沒有發現。
直到身後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燙意她才終於回過頭看了一眼,嗓子里的聲音當時就卡住了,滿臉只剩錯愕和慌亂,最後狼狽的左右看了眼。
她還是第一時間就看向台下的許則安,發現他只是坐在那冷漠的看著,脊背依然挺得板正,一身的軍裝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英俊且高不可攀,察覺到他的眼裡並沒有自己,謝雨眠的心涼了大半截,只覺得自己剛剛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跳樑小丑,白費苦心。
直到有人把她給拽開了,謝雨眠才失魂落魄的下了台,剛一下去迎面就對上了文藝團團長的怒火。
因為謝雨眠,毀了文藝演出的壓軸節目,本次演出還來了比往年更加重量級的人物,為了這次演出大家不間斷的排練了的一個多月,結果現在全毀了。
謝雨眠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在眼眶打轉,拳頭攥緊渾身都在顫抖。
江來,有夫之婦,搶了最疼的三哥不說,現在又來搶她的心上人,這種女人為什麼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在觀眾席上,這世道還有沒有公正可言?!
看謝雨眠低著頭搖搖欲墜的樣子,團長也只能狠狠嘆了口氣短促的說了句。
「散了散了!回去吧!」
已經到這步了還能怎麼辦?!
他只後悔把這麼重要的角色交給了謝雨眠!真是鬼迷心竅了,本來女主已經選好了,謝雨眠就只是個配角,結果表演前不久女主角崴腳上不了台跳不了舞了,這時候正好出現個能唱能跳長得還漂亮的謝雨眠。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文藝團里的姑娘不選,他就選了個毫無背景還沒經過專業訓練的謝雨眠!
本來還想著表演結束后和上頭打個申請報告,直接招謝雨眠入藝術團呢,現在好了,別說進團了,他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直到出了劇場,初秋的冷風吹來,謝雨眠猛的打了個冷顫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完了。
全完了。
唾手可得的機會,苦心經營的感情,全被一個鄉下女人給毀了!
她在家裡折磨大家也就算了,為什麼在這裡還不肯放過她!
災星,如果她是福星的話那江來就一定是專門克她的災星!
衝到外面,正好看到了站在路邊的的許則安。
謝雨眠毫不猶豫的走上前,收拾好情緒努力擠出微笑。
「許大哥,好巧啊。」
「之前你和景藝來家裡一趟之後,還給我寄過信呢。」
許則安見她,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疑惑,緊跟聽到她接下來的話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姑娘是誰。
「嗯,你好,你來這裡表演?」
想到表演,謝雨眠臉上浮出窘迫,急忙岔開話題。
「嗯我還在台上看到你了呢,哦對了剛剛坐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我看著很眼熟,好像是我嫂子。」
許則安下意識反問。
「嫂子,什麼嫂子?」
現在謝雨眠也不管什麼靠著撮合許景藝和謝建來靠近許則安了,現在的她只想把一切都告訴許則安,讓他看清楚江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不管怎麼樣,江來肯定是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方式坐到了許則安旁邊。
她相信只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江來,是不可能會讓她再有機會坐在許則安身邊。
「我應該沒看錯,確實是我三嫂,上次你見過我三哥了,剛剛那個就是我三嫂。」
三嫂。
許則安心底劃過一絲說不清的遺憾,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半分,仍然是淡定沉穩。
「嗯,你三哥倒是娶了個非常厲害的妻子。」
謝雨眠一聽這話恨不得扒開許則安的眼睛讓他看清楚江來的真面目。
「我那個嫂子確實厲害,剛嫁進來就讓我哥分了家,我娘攢了幾十年的錢全給他們蓋了磚房,現在我娘病在床上吃喝全要人照顧,一直看不到嫂子,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她了。」
她這麼說,許則安總能看清江來的真面目了吧。
許則安聽了,面不改色表情淡漠。
「嗯,真正做事業的女人不該被家庭瑣事羈絆了。」
謝雨眠說的那些他完全品不出來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出身不同哪裡知道鄉下人的那點勾心斗,她說那麼多許則安也只覺得聒噪。
她嫂子的事怎麼能隨便在他一個外人面前說,而且還只是些沒有營養的廢話。
車來了,許則安說了句。
「再會。」
便直接上了車,和謝雨眠沒有任何想繼續聊下去的打算。
前面的司機看了看後面。
「營長,剛剛那位小姐還在後面招手,需要退回去嗎?」
「不用,繼續開。」
謝雨眠默默看著車子離開,心底總有一種莫名的不甘,就好像她知道這一切本不該這樣。
回了家,看到早已經被兩個嫂子改的面目全非的家,謝雨眠的心底一片灰暗只覺得根本看不見前方的路。
本想著自己一個人待著冷靜一會,結果剛一推開自己房屋的門,就聞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混雜氣味,混亂的一幕映入眼底。
爹娘的東西全都搬到自己屋裡了,原先自己寬敞明亮的屋子現在被一道塑料帘子給隔成了兩塊,自己的床被搬到了角落裡,爹娘的床在外面,除此之外原先放置她書桌的地方壘了個燒飯用的灶台。
平時老兩口吃飯很顯然就直接在她的書桌上吃的,平時被她打理一塵不染的桌子現在上面沾滿了油斑和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