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兄弟夜話
「我……」宋大仁本想否認，可是想到彼此的關係，這麼多年的相處，都已經和親人無異，大竹峰的團結友愛可不是說說而已。
「你真的過了！殺了那麼多修為不如你的魔教弟子，而且手法又是那麼……」
「殘忍！」何大智將宋大仁沒說出口的詞，風輕雲淡地講了出來。
宋大仁愣了下，他沒想到何大智會自己這麼直白地講出那二字，緩緩的點了下頭。
「大師兄！」何大智由衷的喚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欣慰，神情也很是開心。
宋大仁被何大智的笑容弄的有些迷糊。
何大智笑著轉過頭，再度看向天空的殘月，「大師兄！你這樣很好！要一直保持住！只要你不變，我們這些個做師弟就不會走錯路！」
何大智他完全沒有自信能保持初心不變，為了師兄弟們，他可是有化身為魔的決心。
宋大仁越聽越糊塗，迷茫、詫異、好奇，轉頭看向何大智。
「大師兄，雖然你和師父他們下山接應我們。可是之前那段時日，我們幾個遇到的事情，真的很……」何大智一時找不到詞語表達。
「總之，我遇到了很多書中描述的傳說中的生物和景象。甚是滿足！而師兄弟們也都有著各自的機緣。只是……」
宋大仁聽到最後兩個字眉頭微皺，他大概知道何大智最後要說的是什麼了。
「只是，這機緣有好有壞，甚至壞過於好！」何大智沒有看此時宋大仁臉上的神情，而是停頓了下，繼續道，「不知道你有沒想過，二師兄的能力可控人五感，下山後得到法寶『影月』，更是可控人心魂。這在正道來講可是邪術。」
何大智嘆了口氣，「雖然二師兄是自身的能力，沒有修習邪法。但是，真要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又豈是他能夠辯白的清楚的。我的『清風玉露』，是得了六尾妖狐的幫忙，他為了報恩將代表狐族修為象徵的尾巴上的狐毛贈予我。這在正道面前，就是私交邪魔。即使六尾狐妖沒有作惡。只要他是狐妖在正道面前就是一項重罪，人人得而誅之。」
「五師弟左手封印的東西，一旦釋放，死的不僅僅是人，還有這個世界！他左手封印的可是冥界的異兵，可以劃開三界，溝通冥魔兩界。一旦通道打開，單單是冥魔之氣，就會讓人間生靈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何大智停頓了下，轉頭看向宋大仁，只見宋大仁臉色變得蒼白，「老六的情況，我們之前都沒有發現。只是在蠻荒和魔教弟子廝殺時，生死險境才顯露出來。小師弟說，那骰子上的黑點，氣息和老五左手邪兵相似。想來是當初封印邪兵時，跟著逃出了什麼附著在了老六的骰子上。老六骰子造成的詭異密林你是親眼所見。要是其他人，你是不是會懷疑他修鍊了邪法？」
宋大仁想要反駁，可是想了想，確實會如何大智說的那般。
「小凡……」
「小凡沒什麼問題吧！他天天護在小師弟身邊，應該……」宋大仁還沒說完，回想起張小凡的『燒火棍』，瞬間就說不下去了。
「那根棍子材質都是人間至邪之物。而且……」何大智雙眼盯著宋大仁臉，「小師弟為了壓制他體內的邪氣，讓他修鍊了佛門功法！這在正道，也是死罪！」
「可是那功法是小師弟獨有的！」宋大仁有些蒼白的辯解道。
「天音寺可不會這般認為，他們或者會說，那是他們前輩遺留下的功法，只是被小師弟得了去。世間佛門，以天音寺為宗，他們說出的話，在佛門就是佛旨！」
「也許天音寺的神僧們也沒你說的那般不堪。」宋大仁著急地辯駁道。
「那你能保證嗎？以七師弟的性命為賭注！」
「我……」宋大仁無法保證，也不敢保證！
何大智看著宋大仁變換了好幾次的臉色，好一會兒繼續道，「最麻煩的是小師弟！」
「小師弟？他的法寶可是個好的！」
「小師弟沒有是非觀，只憑自己的喜惡待事對人。他身邊有五位死靈淵中的陰靈一直跟隨著。」
「那個，之前你們也說過，可是我並沒看到過。」
「蠻荒底下古城中那些白衣人便是。」
宋大仁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知道而已。如今何大智這麼直白的將事情講明白，他也不能在自欺欺人，沉默著低下頭不再說話。
「老三手中也有焚香谷的鎮谷之寶『玄火鑒』雖然沒有完全血煉，但是除了他，其他人也無法使用。」何大智盯著宋大仁看著他變得蒼白的臉色，在月色下顯的更加慘白。
「這些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你以為我們這些師兄弟哪個能討得好？」
宋大仁沉默不語，眉頭緊鎖，他想不出來能保護師弟們的辦法。
何大智嘆了口氣，接著道，「回山後我一直在為最壞的的結果做鋪墊，一直在竭盡心力的去謀划。」
「也包括今天虐殺那些魔教弟子？」宋大仁緊皺起眉頭依舊沒有認同何大智白天的做法。
何大智聽后，失聲笑起，「對！也包括今天虐殺那些個魔教弟子。」
「為什麼？」宋大仁聲音有些沙啞，眼前的四師弟已經完全讓他感到陌生。
「為了讓那些人知道我們大竹峰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也為了讓正道這邊慢慢的接受正道弟子手段不必柔和！為了讓他們慢慢接受正道弟子的手段也會血腥！」何大智雙目精光溢出，一臉堅定的望著宋大仁。
宋大仁完全無法直視，即使心中依舊不認同何大智的做法。
「我沒有要你和師兄弟們也這樣，更不會讓你們這樣！現在的你很好！只要作為大師兄的你，行事正大光明，心懷仁義。只要師父依舊堅守道心，只要你們兩個行事符合正道之途便可！」
何大智心中嘆了口氣，轉身再度望向殘月，「只要你們如此，我們至少還有個港灣，甚至是庇護所！大竹峰永遠都是我們的家！」
何大智的話，讓宋大仁心中很是糾結，他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