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守封族
「這是我族長生的代價！但是萬年過去了，我們已經厭倦了。萬年來，我族只能待在這片小天地中，不得外出。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礫，我們都熟悉的刻入了骨子裡。」黑袍者張開雙臂，仰著頭打量著他身邊的天地，「你看看你的身後！」
黑心老人沒有轉身，而是微微低頭，他知道黑袍者此時的心態，任誰在一個小地方生活了萬年都會被逼瘋掉。
「你身後的天地是那般的鮮活，你再看看我！我所在的世界！除了灰色就沒有其他的色彩！」
「這是你們當初自己做出的選擇！」黑心老人皺眉看向對面的黑袍者。
「是！可是，現在我們後悔了！」黑袍者甩著寬大的袍袖，語氣中含著濃烈的怨氣。
「得了長生！現在厭倦了，就想毀約？你真以為此間世界會有如此好事！」黑心老人眉頭緊鎖，他感覺到眼前的黑袍者，甚至是之前遇到的那兩位都有些不正常。
突然，黑心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們！……」眼中的驚懼，讓黑心老人的聲音變的尖利刺耳。
「是的！你終於想到了！既然此間天地容不得我們，我們便讓這世間變成困著我族的這片灰暗天地一般！」黑袍人說完，便見其猛然間抬起的雙臂上不斷繚繞而出黑色的煙氣。
「你們去了禁地！」黑心老人一臉難看地瞪著對面的黑袍者。
「我們連死都不怕，為何不去看一看我們所守護的到底是什麼？」黑袍者的話音未落，其身上卻奔湧出更多的黑色煙氣，融向這片空間。
「我知道你們有聖器！可是沒用的！你們所謂的聖器，其實只是一個器皿，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神奇無敵！」黑袍者此時已經完全被其周身湧現的黑霧縈繞，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最後竟被遮掩不見。
大白上前一步，看著那些黑煙，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情。右手握著半截黑絲，左手托著法寶骷髏頭，對於漸漸湧來的黑氣完全沒有一點兒懼意。
「你難道不知道我等身份！」說話間，大白甩出了右手的黑絲，將身前的黑霧瞬間劃開，左手托著的骷髏頭往前一遞，那些黑煙瞬間仿若被滴了水的熱油一般，激烈地翻湧滾動。
看著在一陣翻湧激騰后，那些黑霧以及那位黑袍者突然消失不見，這種虎頭蛇尾的事情，讓鬼王他們這些『看官』看的直想罵娘。不過好在現在算是沒有危險了，眾人還是能夠開心地接受這個結局。
洛雲機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動一下，宛如雕像一般。當那位黑袍者突然消失不見后，他才和五位陰靈再度邁步前行，給這方天地播撒著鮮活的種子。
兩個時辰后，走在最前面的黑心老人突然停下。後面的鬼王等人以為又有黑袍者出現，紛紛取出法寶戒備。
「再往前，就會有凶獸出沒。先在這裡修整一番，再繼續趕路！」
聽到黑心老人的話，洛雲機點了點頭，收了一直掐著的指訣，將冰碗放入了竹包中。
眾人將帳篷和篝火弄好，張小凡便開始做飯。而這期間，鬼王和田不易分別被黑心老人和大白領到一旁，修鍊去了。
「你應知我聖教有四卷天書！」黑心老人看著遠處的灰暗，緩緩講道。
鬼王宗站在身後，點了點頭，也不管黑心老人是否能夠看見。
「其實，不光你鬼王宗有一卷天書。其他三宗都各有一卷！」
黑心老人的話，讓鬼王愣了下，「怎麼可能？」
鬼王完全無法相信這件事。若真如黑心老人說的這般，那為何其他三宗逐漸呈現頹敗之勢。
「不然，你以為其他三宗為何與鬼王宗齊名？」黑心老人轉頭瞥了一眼鬼王，然後又繼續看向遠處的灰暗景色。
「天書包羅萬象，不同人領悟出的功法也各不相同。而且，後人愚懶，只拾前人牙慧，不思進取。久而久之，便忘了天書一事。只習前人遺留功法，不得寸進，所以才會越來越弱。否則，我憑何鎮壓了一個時代！」
黑心老人的話，讓鬼王心中驚起千層巨浪。
「前輩可知那其餘兩卷天書藏於何處？」鬼王一臉忐忑和期待地看著黑心老人的背影。
黑心老人沉默了良久，他在洛雲機身邊待的這段時日，從他的話語中得知，青雲和天音的功法都出自於天書。但是這樣的事情，他卻不好於鬼王述說。他如今算是洛雲機的家將下屬，做不得背叛之事。
「據我所猜，聖教有一處很大可能會藏有這四卷天書。」
鬼王聽后，沉思了片刻，隨後一臉震驚地抬頭望向老人，「前輩！您是說……」
黑心老人點了點頭，「『冥淵』！否則上代教主仇忘語也不至於進去一趟后，再出來，修為和功法都暴漲。」
「『冥淵』！」鬼王聽后，喃喃自語，心潮久久無法平靜。
黑心老人的一番話，讓鬼王對於天書的重視更甚。
夜間，眾人圍坐在篝火旁，看著火上冒著熱氣的湯鍋，彼此閑聊著，誰也不清楚明日還會遇到什麼危險，及時行樂而已。
「前輩！那些黑袍人……」鬼王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不遠處的黑心老人。
聽得鬼王的問話，其餘人也都紛紛望了過去。
「他們是守封一族！」黑心老人似乎不怎麼樂意提起他們。
「守封一族？守護封印？」何大智放下手中的筆，好奇地看向老人。
黑心老人點了點頭，「他們的能力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若不是有禁制，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全滅了我們所有人！而且是我們死的不明不白的那種。」
老人的話，讓其餘人紛紛側目，不是很相信他說的這話。
黑心老人對此不願多做解釋，「他們看護的是界縫！」
「界縫！」何大智和張小凡兩人聽后，直接站了起來，一臉慌恐地盯著黑心老人。
黑心老人點了點頭，他是知道何大智他們也曾遭遇到過界縫，所以對於他們的驚恐，完全能夠理解和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