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空間
當初白蓮離開時留給黑衣的禮物『愛情』，不知因何緣故竟轉嫁給了這團由祂神魂所孕育出的意識。這團意識竟愛上了創造他的人，當代古巫族的巫女娘娘。
而當黑衣神祗徹底蘇醒后，本想將這團被南疆百姓稱之為獸妖的意識替徹底吞噬消化。可當想起白蓮留給祂的那個禮物，祂便猶豫了！
擁有『獸妖』所有記憶的黑衣神祗，在見過獸妖因為所謂的『愛情』而所承受的折磨，祂退縮了，決定將白蓮贈送的這份大禮，留給『獸妖』。
也因為這樣，黑衣神祗便無法離開和掌控獸妖的身體。若掌握了，那獸妖的一切都將屬於他，包括命運和『愛情』！
這是黑衣神祗所無法忍受的！億萬年來，他從未像這千萬年時光中那麼想一瓣一瓣的摘掉白蓮的每一片花瓣，全都薅光。
當初獸妖被那代巫女娘娘玲瓏封印時，玲瓏給了獸妖一個願望。
獸妖的願望竟是為了玲瓏而要變成人類！
「所以他現在可以變成人了嗎？」洛雲機有些小驚奇地看著黑衣神祗詢問道。
黑白兩位神祗的臉上蒙著一團迷霧，根本就叫人看不見臉。
黑衣神祗點了下頭，轉而看向白衣，「到時候我就和你一樣了！」
白衣沒有理祂。
當初，祂當時在大河中救活洛雲機，也可能和黑衣神祗打著一樣的算盤，想要扔掉白蓮留給祂們的『禮物』。
「話說，當初那混蛋給你的禮物是『希望』，這麼久以來，你有看到過『希望』嗎？」
面對黑衣的調侃，白衣很是淡定的不理不睬。
「那我給你的禮物你總可以說吧！」黑衣緊著追問道。
「當初救他時，他魂魄不全，我便用自己的幫他補全，所以，你們給我的禮物都被他得到了！」
「你給的七情六慾，他選擇了貪慾，不知道為何最後竟變成了嗜吃的食慾。」
白衣見黑衣追問個不停，大有不說就一直這麼耗下去的意思，最終還是講出了答案。
黑衣神祗聽後有些莫名其妙，神祗賜予的祝福還能變異？
白衣和黑衣都沒有在洛雲機他們面前說出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獸妖是集天地戾氣，經黑衣神祗神魂孕育而生。天地失去了這股戾氣精華，便打破了陰陽平衡。隨著千萬年歲月的流逝，被打破的平衡漸漸出現了徵兆。
而三次人為的『神降』，更是讓這方天地的平衡傾斜的越發厲害。而當這種傾斜達到一定程度，天地會進行自我修正。
到那時，陰陽就會逆轉，風水地火四大元素重開，再次孕育新的世界，一切都會在毀滅中重生！
而現在眼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歸還天地戾氣。
只要獸妖一直存在，它就會不斷的吸收天地間的戾氣。雖然有巫女玲瓏的封印在，減弱這種吸收，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天地戾氣還是在減少。
歸還戾氣有兩種方法。
一是，徹底滅殺獸妖，打散他的魂識，讓被它吸收的戾氣再度成為無主之物，最終歸於天地。二是，重新創造出新的戾氣，直至達到天地之氣平衡為止。
有些事，即使黑衣不說，白衣也是明白的。所以，為了避免給洛雲機他們造成巨大的壓力，祂們選擇了沉默。
「等獸妖獲得人身，我就會打散它的魂識，歸還天地戾氣。」黑衣看著白衣講道。
白衣只是淡淡地瞄了祂一眼，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的本體在哪？」
黑衣聽后愣了下，祂不知道白衣問這個所謂何事，思考了一會兒才回道，「被獸妖的魂識困住了。」
白衣點了點頭，似乎早就有所猜測。
「……等見了白蓮后再做決定吧！」
黑衣愣愣地看著白衣，對於祂沒頭沒尾的話，瞪大了眼睛，「你……你知道了！」
說完，黑衣苦笑著搖了搖頭，「也對！我們三個，數你最為聰明。」
「或者，你可以選擇相信這個孩子！」白衣看著洛雲機對黑衣神祗提議道。
「他？」黑衣打量了番洛雲機后，便一臉嫌棄地搖著頭不通道。
「至今，我還沒見過他參與的哪件事能按照正常事態發展下去。你若是想要搏一搏，不如選他試試！」白衣的話，讓黑衣陷入了沉思。
祂們的對話完全沒讓洛雲機他們聽見一字一詞。
天地戾氣可是黑衣吸收的，即使因著他的神魂讓戾氣精華孕育出了意識，可絕大多數的戾氣可都在黑衣這裡。要麼歸還，要麼成為這方天地戾氣本尊，要麼就看著這方世界重開地火風水。
從之前與白衣的交談中可以看到黑衣神祗的選擇。
祂選擇了歸還。
對於神祗而言，死亡已經於他們幾乎無緣。而無論是成為這方世界的戾氣本尊或是創造大量戾氣，都會和世界產生因果。
而因果，相比於死亡來說，神祗更加不願沾染。
歸還吸收的戾氣，最多也只是傷些本源，過個千年萬年的時間也就恢復了。而因果這東西可是不能隨意沾染的。就因為降世時被那團玲瓏煉化的戾氣精華所吸引，所以才和十一代巫女娘娘有了因果。
接著就是可悲可嘆的『一生』。
如今想要了結這段因果，卻不是簡單之事。
黑衣神祗將自己分離出來的這縷殘識放進了洛雲機的識海中。
白衣卻罕見的沒有阻止，之是給祂劃定了湖邊那一小段活動範圍。
從黑暗空間出來，黑木便帶著洛雲機觸碰之前田不易看見的那星幽光。當四人再度看清眼前的景象時，發現已不是之前所待的洞穴。
開闊的平地上有十三具完好的巨大骨骼。
這十三具形狀不同的骨骼散發著龐大妖氣，或疏或密的圍成一圈，頭顱方向俱是朝外，似乎在保護著圈中的珍貴之物。
當四人出現后，『咔咔』之聲便迴響在耳邊。面對著他們四人的骷髏竟緩緩扭動頭顱看向他們。那幽深的眼眶裡似乎有著冷冷的目光，森冷地注視著四人。
田不易他們三人見狀，想起之前攻擊他們的那具巨大骷髏，心生戒備，法寶已是緊緊握在手中，準備隨時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