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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壞了,先生講的課壓根聽不懂

  崖山書院的詩會已經過去了數日。

  在這段時間裡書院學生對蘇牧的討論從來沒有停止過。

  在詩會之前,所有人都有心理準備,認為蘇牧首次露面肯定會一鳴驚人。

  但蘇牧的表現實在有些驚人過頭了。

  直接開口把所有研究詩詞之道的讀書人都給噴了一遍,開了一波大團。

  導致如今盛京上下都就這件事分為兩派激烈爭辯,吵得不可開交。

  但身為開團手的蘇牧,卻在噴完以後直接沒去書院了,消失在所有人視線里。

  這一波操作實在令人始料未及。

  諸葛賓和陶安兩人也被蘇牧的突然消失給搞得相當鬱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蘇牧怎麼直接不來書院了,說好的一起去逛青……去小酌幾杯呢?」

  陶安感到相當鬱悶,滿心不解。

  好不容易才和蘇牧認識上,結果還沒來得及加深關係,蘇牧就不來書院了。

  旁邊的諸葛賓白了他一眼,冷哼道:「當時不讓你說話你偏要說,現在好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陶安聞言大為惱火,他本來就黑,現在被氣得臉色漲紅,變成了黑里透紅。

  就在他擼起袖子準備好好和諸葛賓講講道理時,一把戒尺飛了過來,在他和諸葛賓兩人的頭頂各自重重拍了一下。

  出手的正是講台上講課的先生。

  這名先生山羊鬍,身後負著一把利劍,面容刻板,正是大儒崔松。

  崔松伸手招回戒尺,板著臉說道:「再敢分神,一人十戒尺!」

  諸葛賓和陶安頓時縮起了脖子。

  不管身份背景再怎麼厲害,只要進了崖山書院,那就是普通的學生。

  不聽話就要挨打受訓,即便是太子來了都不能倖免,這就是崖山書院的規矩。

  懲戒完他們兩個后,崔松收回目光準備繼續上課,這時候一個學生急匆匆地跑經教室,然後氣喘吁吁地道:「對不起先生,我遲到了……」

  崔松聞言皺眉看向這名學生,板著臉說道:「上課已半個時辰,為何遲到?」

  這學生神色尷尬,支支吾吾地道:「學生、學生是因為昨晚認真讀書,讀書太累了所以睡過頭了。」

  「哼!」

  崔松重重地冷哼一聲,不滿地看著那名學生道:「遲到就遲到,還敢撒謊?」

  「平日老夫是如何教導你們的,誠實守信方才是君子之風,都忘了嗎!」

  「將《儒聖訓誡》抄寫百遍,三日後交與我,可聽到了?」

  他懲罰起學生來從不留情。

  不然如何長記性?

  那名學生聞言頓時哭喪著個臉,苦澀地道:「學生聽到了。」

  崔松這才收回目光,揮手示意他進入教室,然後就準備繼續講課。

  但只過了片刻,又有一道身影走入教室,說道:「抱歉先生,學生遲到了。」

  「放肆!」

  接二連三被打斷授課,讓崔松實在忍無可忍,轉過身就要大發雷霆。

  可讓他看清楚來者的容貌以後,卻忍不住愣了愣,火氣頓時全都消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身材挺拔修長、面容清俊的少年,頭戴紫金冠,腰上別著一方印章,透著一股難言的清貴之氣。

  正是蘇牧!

  蘇牧今天起晚了一些,而崖山書院每日上課是很早的,所以即便趙鳴駕車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不少時間。

  而蘇牧的出現,也吸引了整個教室的學生,讓他們瞬間沸騰了起來。

  「是蘇牧!他居然來了!」

  「連續五日都沒來書院修學,我還以為他不來書院了呢。」

  「他就是儒聖之子?好生俊朗……」

  「哎,誰知道蘇公子有無婚配呀?我覺得我姐姐……算了,我姐不配。」

  「肯定沒有,蘇公子在府上鑽研學問多年,都沒出過府。」

  ……

  教室里的學生們議論紛紛。

  崖山書院里並不只有男子才可進入,女子一樣可以進來學習。

  大炎王朝是各國中文道最昌盛,也是思想最開發的國家,男女都可以學習。

  只是女子不能參加科舉罷了。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家會讓自家女兒上學,畢竟若是女子知書達禮、才情非凡,日後嫁人了也會受到尊重。

  有才學無論到哪裡都會被高看一眼。

  教室裡面就有很多女子,其中大多都是出身不凡的,此時一個個目光都落在蘇牧身上,用好奇和羞澀的目光打量蘇牧。

  蘇牧容貌並不是單純的俊美,而是望著十分順眼,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親近和喜愛之意。

  特別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令人一看便記憶深刻,難以忘卻,這樣的容貌對女子來說極具殺傷力。

  「是蘇牧!他來了!」

  陶安激動不已,差點忍不住跳起來。

  等了這麼多日蘇牧總算是來了。

  倒是旁邊的諸葛賓很是擔心,忍不住嘆息道:「完了,他也遲到了,而且之前還曠課了整整五天。」

  「崔先生鐵面無私,待會兒肯定會重重責罰他的,唉……」

  而此時崔松也反應了過來,看著面前的蘇牧,詢問道:「蘇牧,你為何遲到,前幾日為什麼不來上課?」

  來了!

  教室裡面的學生都屏住了呼吸,誰都知道崔松治學嚴格,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的,只要犯了錯就會挨打。

  之前有個公主來書院里上學,因為犯了錯被崔松懲罰留堂抄了一夜書。

  宮裡那位公主的母妃來求情都沒用,反而連帶母女兩人都被炎帝狠狠訓斥了一頓。

  蘇牧一臉誠懇道:「回先生,學生在家中認真讀書,有些勞累,所以才休息了幾日。遲到是因為昨日讀書到三更,不慎睡過了頭。」

  崔松摸了摸鬍子,微微點頭道:「不錯,很誠實,這才是君子之風。」

  「讀書雖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才是。讀書雖好,但經常熬夜苦讀並不可取。好了,進來上課吧。」

  蘇牧行了一禮,然後大步走入教室。

  眾學生:???

  所有學生全都愣住了,尤其是之前那個遲到被罰的學生,更是一臉懵逼。

  都是遲到,都是讀書太累。

  為什麼劇本不一樣?

  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蘇牧沒有管其它怎麼看他,他目光在教室掃了一圈,思考去去哪裡坐比較好。

  一些少女見此,馬上騰出身邊的位置,然後用眼神羞澀而期盼地看著蘇牧。

  「來這裡,來這裡坐!」

  陶安和諸葛賓也連忙騰出位置,向蘇牧瘋狂招手,還壓低聲音呼喊。

  蘇牧注意到了他們,對他們微微一笑,然後……坐到了前排一個少女身邊。

  陶安和諸葛賓笑容頓時僵硬。

  蘇牧著看向身邊的這名長相可愛的少女,笑眯眯道:「姐姐身上的味道好香,剛進教室便聞到了。」

  可愛少女頓時俏臉通紅,眼中秋波盈盈,用細若蚊吶的聲音道:「蘇、蘇公子若是喜歡,我回頭將香囊贈予你……」

  「多謝有容姐姐。」

  蘇牧眼睛一亮,笑容燦爛迷人。

  可愛少女聞言愣了愣,眼神迷茫說道:「我不叫有容啊。」

  蘇牧沒說話,只是瞥了她極具規模的胸口一眼,在心裡搖了搖頭。

  不,你就叫有容。

  ……

  崔松的課一直上到了中午時分,以蘇牧的水平聽不太懂,全程就像是局外人。

  下課以後,崔松將蘇牧單獨喊了出去,與他聊了片刻。

  「前幾日你在詩會上說的很好,現在的這群年輕人整天琢磨些詩詞,都不把心思放在文章正道上了。」

  「你小小年紀,難得有這般眼界。」

  崔松摸著鬍子滿意地道,一向刻板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先生啊,那只是因為我不會寫詩。不對,那只是因為我要抄的詩詞都被人提前抄完了。

  否則的話,詩詞絕對是通天大道,而不是小道。

  蘇牧羞赧一笑,笑容略顯僵硬和不自然:「只是一些粗淺言論罷了,當不得先生謬讚。學生還有很多不足之處需要補足,日後得多多接受先生訓誡。」

  崔松聞言,心中百感交集。

  書院的學生要是都能如蘇牧這般勤奮好學,謙遜有禮,大炎何愁不興?人族何愁不興?

  不愧是儒聖之子啊!

  崔松繼續勉勵了蘇牧幾句,然後便走了,蘇牧也終於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心中對未來感到惴惴不安。

  「壞了啊,這先生講的課,根本就聽不懂啊。長此以往,我沒學問的事就要暴露了。要是被人知道儒聖親子肚子里一點墨水都沒有,別說裝逼泡妞,我這張臉都要丟乾淨了啊。這可如何是好?」

  蘇牧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作為一個肚子里沒幾滴墨水的丈育,在這個書院里混下去真不容易。

  不行,絕對不能暴露自己丈育的事實。

  剛剛將崔松送走,蘇牧還沒有清凈片刻,諸葛賓和陶安就又圍了過來。

  「蘇兄……」

  「蘇兄!」

  諸葛賓和陶安雙雙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蘇牧,這樣子就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陶安抓住蘇牧的胳膊,忍不住訴苦道:「蘇兄放鴿子可是把我們鴿的好慘,說要一起去小酌幾杯,卻整整五日都不來書院。」

  「就是,就是。」

  諸葛賓以扇掩面,長長嘆息道:「剛剛蘇兄竟還無視我們,去和女學子坐在一起,真是讓人羨慕……呸!讓人不齒!」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蘇牧哪裡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笑著說道:「今日下學以後,我來請客,去賞碧閣小酌幾杯,如何?」

  諸葛賓和陶安聞言頓時一掃臉上愁容,笑容滿面道:「就等蘇兄此言了!」

  他們哪裡真的會跟蘇牧生氣。

  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拉著蘇牧去聚一聚而已,在他們圈子裡有個說法,只有一起喝過酒、逛過青樓的,才叫真朋友。

  蘇牧對諸葛賓和陶安倒是不反感,這兩人雖然有些不著調,但簡單接觸下來,其實能發現他們的性子並不壞。

  但最主要的是——他們是老司機啊!

  每一位少年的成長路上,都需要這樣一位帶頭去洗腳按摩的老司機。

  二十一世紀現代社會沒有過的經歷,如今來到了這合理合法的仙俠世界,又豈能不體驗一番?

  不為別的,他只是想開開眼界,想知道為何男人總是對那種地方念念不忘。

  這是身為儒聖之子必須具備的品質——探索和求知!

  賞碧閣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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