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虛與實 下
陳知行有些奇怪的反問道：「既然已經發現了引起這麼多暴力事件，警方難道沒組織過對遊戲進行二次審核嗎？」
「現在還是在內測時期，就引起這麼多暴力事件，按照常理來說，二次審核是必須的。不然等到正式上線，這些數據可能要翻幾倍，那時候造成的影響可就大了。」
陳知行這話說的不錯，如果真的在內測期間就引發了這麼多暴力事件，那這遊戲一旦真的上線，這種暴力事件翻上十倍也有可能。這麼多的暴力事件，絕對很引發巨大的關注，甚至會引發社會恐慌，第二次審查十分有必要。
不過……
林鈺看了一眼陳知行，他臉上表情認真，語氣也一副為歐東和警方著想的樣子，這沒毛病！
但你可是這遊戲的顧問啊，對這遊戲難道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歐東明顯也有和林鈺類似的想法，聽到陳知行的話愣了片刻，才說道：「當然，警方已經聯合其它部門在對遊戲進行二次審核了。」
陳知行點點頭：「正確的做法！」
張慕陽好奇的開口問道：「有沒查出什麼東西來？這遊戲還在內測期間，光是在伊陽就引出了這麼多的事，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虛擬遊戲的高度擬真化，在帶來巨大可玩性的同時，自然也會引發各種問題，這些問題有好的、有壞的。
很多問題都和非凡者圈子無關，需要政府部門超心，但也有一些問題卻非凡者圈子有深入聯繫。
比如，有的宗教會利用虛擬遊戲，來隱晦傳播教義，吸納成員，有的還從遊戲開發公司後台非法調用、監測遊戲數據，用來進行精神實驗。
這種事在非凡者世界屢見不鮮，基本上每隔幾年，都會爆出那麼一兩起。
這種時間，雖然新聞媒體重不報道，玩家也根本不知情，但對非凡者世界和官方來說卻是重大事件。而且，這類事件往往涉及到複雜的利益博弈和道德挑戰，處理起來非凡麻煩。
從剛剛歐東說的情況來看，似乎就有非凡者，甚至非凡者勢力出現的痕迹。
歐東也聽出了張慕陽問題中隱含的意思，他臉上苦笑神色一閃而過：「從我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一切很正常，並沒有異常之處。」
張慕陽目光一動：「也就說，還有很多情況你們警方還沒有掌握到嗎？」
歐東話里的意思除了警方現在還有很多沒掌握的線索以外，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警方明確認為這家公司有問題，只是現在還沒有發現異常而已。這點很重要。
歐東點點頭：「沒錯。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在遊戲中，開發技術方面有相當一部分被酷樂外包出去，而且承接外包的公司最少有一半是共同體以外的公司……這不符合常理！」
「不符合常理？」
「對，共同體的遊戲公司很少會聯絡共同體之外的外包業務。為了維護共同內部遊戲市場和發展虛擬技術，共同體有規定，一款遊戲研發過程中外國的公司參與越少，就能獲得越高的免稅份額。」
頓了頓，歐東繼續道：「我特意了解過，共同體遊戲開發技術總體並不弱，甚至是非常強的，人力成本在世界也只是中等水平。」
張慕陽輕輕頷首：「這麼看來，酷樂遊戲做的事，確實有些多此一舉的感覺。」
李秋寒在一旁也問道：「我記得酷樂幾年前換過了投資人，股權變動很大，背後的投資人情況警方調查了沒？」
作為「深海分析」投資人，李秋寒也算是金融街人士，關注點理所當然的也在這上面。
「當然調查過。不過，酷樂公司自從幾年前換了投資人以後，股權結構很複雜。除了一部分來自二級市場的資金以外，還有多家國外金融投資機構持股，同時，這接公司彼此之間還相互交叉持股，股權結構極為複雜。」
歐東回答的毫不遲疑，林鈺在一旁都有點懷疑對方今天來參加宴會，主要目的就是通報此事。然後藉助林鈺、張慕陽等人的渠道，傳達給他們背後的勢力聽的。
想到這，林鈺看了眼張慕陽、李秋寒和陳知行的臉色，不知道他們三人有沒有這種想法。
張慕陽臉色凝重，最開始時的輕鬆神色伴隨話題的深入，已經完全消失。
「看起來酷樂公司的問題不小啊？」
他聲音稍有凝重的問道：「警方有沒有對酷樂公司展開全面的調查？要是這件事真有非凡者勢力插手，光靠警方自己來調查不一定能完全察明白。」
歐東吐了口氣：「全面調查？怎麼可能這麼快。雖然我們都認為酷樂公司有問題，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拿到確切證據，如何對一家『正常』經營的公司進行全面調查？」
這倒是沒錯。
酷樂遊戲放在世界範圍里，不算什麼頂尖遊戲公司，但在伊陽的確是首屈一指的。警方沒拿到確鑿證據，貿然就對一家這樣的公司進行全面調查，很容易引起輿論猜疑，造成不好的影響。
警方的慎重張慕陽可以理解，他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隨既又問道：「既然有可能涉及到非凡者勢力，而且還是共同體之外的非凡者勢力，警方和我們研究院和協會通氣過了嗎？」
「當然通氣過。」
「那……」
張慕陽本想問一問研究院和協會的反應，突然間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和最近伊陽非凡者世界第一大事是什麼。
歐東見張慕陽反應過來，也打量一眼周圍的一切，笑了笑：「五天前我們就將情況和研究院、協會照會過，但收到的只是禮節上的反饋。」
他話沒說完，意思不言而喻——你們現在有精力來管這些事嗎？
張慕陽和林鈺相互對視一眼，在場五人只有他和林鈺能分別代表第三紀歷史愛好者協會和物理研究院，加上林鈺加入第三紀歷史愛好者協會的時間比他短的多，所有歐東話語中隱藏的一絲不滿或者說怨氣，目標是他。
正當張慕陽略顯尷尬，不知如何回應之際，宴會廳突兀一靜，然後瞬間又熱鬧起來。與此同時，所有人目光，都下意識的跟隨著周圍人的目光反應，朝門口望去。
真正的大人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