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要拿走他的攝政王之位
到了監審寺死牢,這裡一片混亂。
只見白璟燃坐在竹轎上,手裡提著一把染滿了鮮血的長刀,正沖著四面八方胡亂揮砍。
十幾名獄卒被他誤傷,倒在牆角疼得直哼哼。
別看白璟燃此刻腿腳不便,但十幾年的武學修為還在身上,只是坐著就能傷了一大片人。
魏止陽就倒在他腳下,屍體已經被砍得稀巴爛,幾乎要認不出原本的模樣。
慕玥見狀,心底一沉,下刀如此之狠,可見白璟燃此時身處狂怒之中。
若是貿然上前相勸,估計會落得跟這些獄卒一樣下場。
「璟皇叔!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冷靜點啊!」
小皇帝正要靠近,被太監們驚慌攔住:「皇上!龍體要緊!千萬別過去!」
但小皇帝太過擔心白璟燃,強行推開太監的阻攔:「璟皇叔,快把刀放下!別傷到你自己了!」
「皇上!!快回來!來人啊!!護駕啊!!」
太監們嚇得那叫一個臉色慘白。
白璟燃砍瘋了,儼然失去理智,辨認不清來者,眼看手中的利刃就要削到小皇帝臉上去。
走廊拐角處,璉太妃正好趕過來,看到這一幕,險些暈過去:「皇上!」
慕玥見狀,暗中運勁,一股強風從掌心輸出,襲向了白璟燃。
白璟燃對抗不了這股龐大的風力,手中刀刃兀然飛脫,撞到牆上,當場斷成了兩截。
皇上就此脫險,他一把撲到白璟燃的膝蓋上:「璟皇叔!」
被皇上這麼抱住,白璟燃這才猛地冷靜下去。
太監們還在為剛才所發生的事震驚不已,不禁東張西望:「這也沒窗戶,剛剛那陣風是從哪裡刮進來的?竟能把那麼重的刀都給吹走?」
「那陣風只是巧合,刀柄有血,王爺肯定是沒抓穩,才會甩出去的!幸好如此!不然可要傷著皇上了!」
白璟燃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指,他明顯感覺得出,並非是自己沒有抓穩那把刀,是有一股不可抗的外力把他的刀給奪走了。
白璟燃下意識地看向慕玥,莫非是她搞的鬼?
可是,慕玥從頭到尾都沒接近過他。
除非她內力高深。
但白璟燃之前試過她,她只會兩三下花架子而已,並沒有修鍊過任何內功。
難道真如那些太監所言,是刀柄太滑,白璟燃才會失誤地把刀扔了出去?
璉太妃好不容易才站穩身體,往前一步:「王爺!你為何那麼莽撞!你剛才可是差點傷著皇上!」
璉太妃聽說監審寺這邊出了人命,又聽說小皇帝前去湊熱鬧了,生怕他出事,於是拖著病軀趕了過來。
結果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白璟燃大開殺戒的場面。
縱然她性格溫順,可皇上畢竟是她親兒子,護犢心態霎時令她暴怒不已。
面對璉太妃的指責,白璟燃過了半晌才開口:「此人就算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璉太妃把小皇帝拽了過來,護在身前:「王爺!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都不該在皇上面前動武!!雖然你平時對皇上照顧有加,可如今這麼多人看著,我包庇不了你!」
白璟燃面色有異:「微臣沒料到皇上會突然過來,剛才的確是微臣失控了,微臣知罪。」
他瞥了一眼魏止陽的屍體:「這畜生辱罵我的父母,我實在忍不了,懇請璉太妃諒解。」
慕玥眯眼,詢問旁邊獄卒:「魏止陽到底說什麼了?」
幾名獄卒顫顫巍巍出來作證:「回王妃,魏止陽他說……他說王爺的父親是先皇養的一條狗,毫無骨氣,下輩子輪迴轉世,變不了人,只能變成一隻吃泔水的牲口……」
「魏止陽還說,王爺的母親不識好歹,是個睜眼瞎,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要在地府當鬼妓,沒日沒夜的伺候各路小鬼…」
雖然是複述,但白璟燃還是聽得捏緊了拳頭,眸中的猩紅變得更加濃烈。
慕玥恍然大悟,這些話,確實太過分了。
白璟燃是個孝子,最大的軟肋就是已故的父母和他的祖奶奶。
魏止陽不知死活,都已是階下囚,居然還敢當著白璟燃的面羞辱他父母,被砍死,也是死有餘辜。
可是,璉太妃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聽不進白璟燃的解釋:「王爺,你父母受辱,令你怒上心頭,的確情有可原。但你也得體諒一下皇上的立場。」
「這一次,皇上要是縱容了你,你叫他以後如何服眾?」
璉太妃把心一橫:「這不僅是為了公平,也是為了保全皇上的名聲,想必你應該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母后,你想做什麼?不要懲罰璟皇叔……」
小皇帝試圖說情。
但璉太妃一心一意要穩固小皇帝在朝中的地位,不想讓小皇帝徇私舞弊,從而留下污點。
「即日起,革除你的攝政王之位,另外,命你休假三個月,好好在家養身體,不需要勞煩你來輔佐皇上了。」璉太妃毫不客氣。
眾人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就這麼拿掉白璟燃攝政王的頭銜?這讓白璟燃以後如何在人前抬起頭來?
慕玥目光一沉,心想,丟臉還算小事,白璟燃一旦失權,皇太后那邊定會立即將他斬草除根。
白璟燃瞪著璉太妃,他一直以為璉太妃是站他這一邊的。
然而璉太妃只站皇上那一邊,她只做對皇上有利的事,縱然要犧牲掉身邊所有心腹,也在所不辭。
今天的事鬧大了,很難下得了台。
只有捨棄掉白璟燃,才能讓皇上的地位更加穩固。
白璟燃這才明白,雖然皇上把他當成靠山,可璉太妃,卻只把他當成了一件隨手可扔的工具。
眼看,那幾名太監就要上前,想拿走白璟燃身上的攝政王腰佩。
慕玥忽然開口:「且慢,王爺剛才是在為民除害,他不僅保護了皇上,還保護了全京城的百姓,要是就此除去他的攝政王之位,那才是顛倒黑白,不能服眾。」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璉太妃沉下臉:「王妃此話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