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準備工作與城堡

  花園中，一名衣著得體的中年男子正快步向亨特家的議事廳走去。

  男子名叫艾格，是亨特家的大管家。

  艾格從小被亨特家收養，從李察爺爺那個時代就就為亨特家效力，一身榮辱早就和亨特家綁在了一起。

  在李察出生之前，領地的內政主要便是艾格輔助索特子爵處理，算得上亨特家一群大老粗中唯一一個有點內政能力的人才，一直擔當著亨特家的大管家一職。

  即便是李察掌管領地后，依然讓艾格繼續擔任大管家。只是權力不像以往那麼集中在手，艾格倒是沒有什麼怨言，畢竟效忠亨特家便是他一生的使命。

  來到議事廳門口，門口兩名衛兵向艾格行禮示意。

  「李察少爺就在裡面。」

  「嗯」

  艾格向兩名衛兵微微點頭示意算是回應。

  進門之後便看見李察端坐在椅子上。

  「李察少爺，日安」

  說話間艾格便向李察行了一個標準的躬身禮。

  「艾格叔叔，不用多禮。」

  「少爺，禮不可廢。」

  李察也只能作無奈的神情招呼艾格坐下。

  有的時候人便是矯情。

  李察雖說讓艾格不必多禮，但艾格要是真的敢在李察面前大大咧咧的擺起老臣長輩的譜兒，那定然會引得李察厭惡。

  所幸艾格很守人臣的本分，從來沒有逾越的行為。更重要的是忠心耿耿且具備一定的管理才能，。

  雖然這些管理才能在李察看來很基礎，也是經驗式的管理，但好歹是個內政型人才，對李察新的管理方式領悟的也快，所以在李察掌權幾年來依然牢牢的坐在大管家的位置上。

  「艾格叔叔，現在我們手裡糧食還有多少。」

  「倉庫里還有7000多石黑麥和3000多石青米，肉乾也有些存量。」

  這世界的主食便是黑麥和青米。

  「而且少爺這幾年為了吸引農人把田稅降的很低，我們領地的農戶幾乎都有存糧，如果缺糧，也可以再徵集幾千石糧食。」

  北地雖說是苦寒之地，但實際上卻有著還算肥沃的黑土地，還有大凌河和小凌河從更北方的大雪山發源，穿過整片鐵木林流經亨特領，在北地形成了大片的堆積平原。

  一年下來一畝地也能有一石半的收穫。

  李察這幾年通過降低農稅，鼓勵開墾和大興水利等手段吸引了大量的流民和其他領地的逃農。

  王國通行的田稅是四成，還要算上底層稅官的貪污，自耕農們只能留下一半的收穫是普遍現象，如果是租種土地的佃農生活就更加困難了。

  而李察在亨特領卻執行兩成的田稅，並且還完全廢除了所有巧立名目的苛捐雜稅。

  這對於領地的平民來說自然是好事，這幾年亨特領的領民肉眼可見的富裕起來，幾乎家家都屯有幾石糧食。

  不過亨特領的善政對於其他家族的領地卻不是什麼好事，遠一點的影響還不大，但與亨特家相鄰的威爾領卻吃足了苦頭。

  原本兩個領地的苦哈哈們都一樣窮，大家也就沒什麼想法，但突然有一天，隔壁的窮鬼開始闊起來了，那心態就不一樣了。

  於是，不少威爾領的自耕農乾脆放棄土地，跑到亨特領重新開墾，甚至不少威爾家的佃農都開始出現逃跑現象。威爾家上下對此恨的可謂是牙痒痒。

  「不必，糧食已經足夠了。」

  一石糧食大概相當於125斤糧食，一萬多石糧食，足夠鐵木城一年多的用度，沒有必要去破壞自己的規矩再二次征糧了。

  當然，李察並不是什麼聖母，兩成田稅一年一征的規矩他只是盡量維持，若是真有需要，該征還是得征。

  「接下來我準備把鐵木林衛隊擴編到500人，艾格叔叔配合做好裝備發放和安置工作。」

  「是」

  艾格沒有多嘴問什麼原因，忠誠本份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他最大的優點。

  「沒什麼事，我就先退下了。」

  「嗯」

  艾格離開后，李察又陸續見了幾個人安排了一些事情，最後一名一身平民裝扮的男子來到李察跟前。

  「科倫大哥，最近雨絲都的發展如何。」

  「按照李察少爺的布置，大部分在北地表演的馬戲團和一些規模較大的飯店、酒館都安排了我們的人手，大的商隊我們也在積極安插探子。」

  「現在我們核心人員有三十多人，外圍的探子有接近兩百人。」

  「好，辛苦科倫大哥了，這是個苦差事，不像城衛隊那麼風光。」

  「雨絲都」這名字雖然取的秀氣，卻寄託了李察對這個初創情報部門的厚望。

  「如雨如絲，無孔不入。」

  「為少爺效力是我的榮幸。」

  科倫是亨特領的一名孤兒，在李察還年幼時，被亨特家收養。

  亨特家的領地在最近幾年才被李察治理的如同鐵桶一般，曾經的亨特領時常有雪盜出沒，他們襲擊商隊、搶掠村莊，科倫便是在雪盜的襲擊中失去了雙親。

  科倫作為被從小收養的孤兒從小也接受了亨特家的培養，還有和李察一起習武的經歷。

  因為其性格內斂而心細，被李察選作了情報部門的頭子。

  「把北部谷底發現鐵礦的消息不經意間透露給威爾家。」

  ……

  「是」

  只管執行，不問為什麼，一直是李察手下的風格。

  當李察以商量的語態和他們交通時他們可以暢所欲言，當李察以命令語氣布置任務時，他們永遠只有一個回答--「是」

  北部谷地在亨特領北邊的鐵木林中，是一些獵戶在追擊獵物時無意間發現了鐵礦石的存在。

  李察在得知消息后沒有急於開發，反而選擇將消息壓下來，繼續高價購買鐵料，那時的亨特家並沒有做好和威爾家全面開戰的準備。

  現在這條消息會成為刺激威爾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

  科倫走後，議事廳中的李察再次陷入了糾結。

  「請問是否放置人族大本營？」

  這段提示從他一到鐵木堡便開始出現，但當他離開鐵木堡之後卻沒有了任何反應，幾次實驗后李察得出一個結論：

  必須要在現有城堡的基礎上才能放置大本營，不能像領取兵力獎勵一樣在野外隨意進行。

  但從內心來講，李察並不希望這個金手指暴露在世人面前，這個世界的水深不深，李察心理也還沒底，這麼多年折騰，也始終沒能跳出北境這個大範圍。

  亨特家也不過是剛剛發跡的小貴族而已，在真正的大貴族眼中，不過是幾個幸運的暴發戶而已。

  若只是一些突然出現的士兵，只要不讓有心人看見他們憑空出現，倒不難掩飾。

  可在這城中直接放出這麼顯眼建築，眾目睽睽之下，便是李察在這鐵木城一手遮天，也難免有人將消息傳出。

  可是一座人族城堡的誘惑太大了，十字軍這種4階兵就是騎士水準，後面的騎士、天使弄出幾個來豈不是橫著走。

  李察把手抬了又抬，最終又把手放下。

  「再等等，不要冒險，馬上就會有更好的選擇。」

  最後的喃喃自語，似乎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