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0章 開明(2)
“真……真的好了？”
“這……這未免也太神了吧？”
“老太太。”
這聲音對伊賀派來說自然是再熟悉不過，所有人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紛紛下意識轉頭朝樓上看去，頃刻間卻再一次完全傻了眼。
他們確實沒有錯，站在二樓圍欄處的正是他們伊賀派的老奶奶。此時的她不僅早已沒有半點瘋癲，反而滿麵紅光，看上去整個人都似乎年輕了好幾歲。
“奶奶……”
激動之中，小阪美雅根本完全忘記了老太太剛才的嗬斥，就像個孩子一般的腳下一點，眼含熱淚向老太太撲了上去。
也許是因為救人一命心情大好，也許是卻是被他們有所感動，此時的方林並不覺得眼前的苦情戲難看，相反還跟著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自古以來，伊賀甲賀兩派爭鬥不斷，倭國百姓沒少深受其害，所以各自名聲都並不是很好。
但今日一見，方林倒是對伊賀派似乎有了些新的了解，畢竟至少暫時看上去，他們的人也還並不算壞。
“好了，趕緊去向恩人道歉。”
一翻依偎後，老太太這才推開小阪美雅，柔聲道。
“對不起，是我們小阪家有眼無珠，之前有所冒犯，還請接受我一拜。”
此時小阪美雅才想起方林的救命大恩，她倒也一點都不含糊，先是深深鞠了一躬後，又挽裙便要朝地上拜去。
也不是第一次來倭國，方林也知道他們有很多的跪式服務，而且這也是表達他們尊重和道歉感恩的最高禮儀。
“美雅小姐客氣了，還是趕緊準備午餐吧！”
但方林還真是不太喜歡這種文化，更不習慣這樣的道謝，所以順手便將她拉了起來，半似玩笑的含笑道。
“應該的……來人啊！趕緊去準備，用最高規格。”
雖然隻是短暫一接觸，但卻也是肉體上的。小阪美雅就跟觸電了似的，趕緊將手抽了回來，麵色也緋紅了不少道。
她的反應也著實讓方林有些無語，倒不是不懂她內心那些變化，而是因為實在是太懂。
雖然小阪天雄是絕對的咎由自取，但他再怎麽說都是小阪美雅的親生父親。如此一來，其實對她來說，方林就是殺父仇人。
她要是知道自己竟然對殺父仇人動了心，那得有多崩潰？方林都不敢太往下去想。
她那點微妙變化不僅沒瞞過方林的眼睛，更瞞不過老太太的雙眼。隻不過老太太並不知道兒子的死與方林有關，卻是深深被他的本事折服。
老太太對孫女的眼光倒是極其信任，假若他們真的能成為一對伉儷的話，她倒也願意撮合一把，因為無論才識，還是相貌，方林在她看來，那都稱得上無可挑剔。
雖然已經有孫女代為道謝，但老太太也自然少不得親自感恩戴德一翻。
當老太太被完全治愈的消息傳到外麵時，眾人再一次徹底傻眼愣在了原地。就如小阪美雅所想，老太太的病情幾乎牽動了整個倭國醫學界。
但最終卻被一個他們曾經瞧不起的乳臭未幹小子給解決，這張臉，他們該往哪裏放？又還有什麽比這更被打臉的？
“先生不是倭國人吧？”
席間，老太太一直很是滿意的帶著微笑有意無意朝方林看上幾眼，忽然又像是家長詢問未來孫女婿一般的輕聲問道。
“華夏人。”方林當然知道她的意思，隻是故作視而不見隨口答道。
“華夏？嗯，地大物博，這些年崛起之快，讓世界震驚，確實是個好地方。”
稍有驚訝的頓了幾秒，老太太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
雖然她在盡挑著好的說，但方林也聽得出，她對華夏還是存在某些偏見的，至少連臉上的笑容都消散了許多。
“老太太似乎有些違心哦！”
也不藏著掖著，方林半似玩笑的一笑而過道。
“先生想多了，倭國與華夏確實存在很多曆史遺留問題。以前倭人也確實一直都瞧不起華夏，但曆史終究是曆史。
老太太我也有幸去過華夏，如今華夏的發展著實讓人驚豔。今時不同往日，說實話，真正有所了解的，早就沒人再敢瞧不起華夏這條巨龍了。”
輕歎一口氣，老太太有感而發道。
“老太太是睿智之人，晚輩佩服。”
“談不上什麽睿智，隻是看的比別人多一些而已。
而且我伊賀派向來用人不受限製，先生是否……”
“多謝抬愛，不過除了華夏以外，我沒有服務其它國度的想法。”
方林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麽？隻不過這種話對他來說，完全不過就是浪費口水，所以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老太太的話，態度非常堅決道。
“好，有骨氣，老太太我沒有看錯你。
不過你放心，我們伊賀派並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隻要互相有緣，一切都無所謂。”
老太太會心一笑道。
“奶奶，您說什麽呢？”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針對自己而言，小阪美雅瞬間又緋紅了臉，有些嬌羞的推了老太太一下道。
“哈哈……”
所謂看破不說破，老太太倒也沒有再多言，卻發出了暢快的大笑。
說實話，方林對小阪美雅還真沒什麽特殊的感情，而且他也知道，二人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他也沒有說話，幹脆就直接當做什麽都不懂的樣子，繼續享受著自己的美食。
“對了，先生所說的三個條件，現在是否可以讓我們心中有個底了？”
氣氛逐漸開始尷尬起來，小阪美雅趕緊話鋒一轉道。
說到正題上，老太太的神色也稍稍正色了許多。
她始終都非常好奇，一個不愛財的小夥子，他到底想要什麽？
雖然並未說出口，但老太太可不傻，她知道，方林肯定是有備而來，畢竟在華夏人眼中，倭人也沒什麽好印象。
而且他也絕不是醫者仁心毫無所求，否則也不會提出那三張空頭支票。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我來倭國的主要目的是對付甲賀派。
我也知道伊賀甲賀兩派自古以來就是水火不容，所以才遞上這張投名狀，希望能與伊賀派攜手除去這個禍患。”
這種事情也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所以方林直接幹脆的道。
“什麽？你要對付甲賀派？
你沒搞錯吧？這可是倭國，你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
都不等老太太發話，小阪美雅率先驚得直接站了起來道。
“兩個人，沒有武器。”方林直言不諱道。
“什麽？你怕不是瘋了吧？你知道甲賀派有多強大嗎？就是把我們整個伊賀派壓上，那都未必有勝算。”
稍稍平複下來，小阪美雅覺得方林沒瘋，自己倒是要瘋了。
本來還以為他隻是稍微有點狂傲，但小阪美雅怎麽也沒想到，他這簡直就是要狂到沒邊沒譜了。
雖然對於伊賀派來說，甲賀派確實是眼中釘肉中刺，連做夢都想將他們連根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