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危險的信號
寒江不用看都知道是陰飛塵,因為在場之中,也只有陰飛塵對寒江起了殺意。
寒江沒有看到陰飛塵,因為陰飛塵是直接透過包廂凝視著寒江,這一點倒是讓寒江有些意外,這陰飛塵果然有些手段。
「神識標記?」
寒江略微有些詫異。
這道陰冷眼神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但是走之前,卻是有一抹微不可查的黑氣,附著在了寒江身上。
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直接就要往他身體里鑽。
「看來他要等我下船后,半路截殺我了。」寒江玩味一笑。
這等手段對於寒江來講,簡直是兒科,如果他想,這個印記可以隨時抹除,但是寒江沒有這麼做。
他要等著下船后,吸引陰飛塵前來找他,這樣殺陰飛塵就方便多了。
此刻陰飛塵也不知道他做下了一生之中最後悔的事。
推開包廂門,寒江徑直走了出去。
在離開拍賣廳的時候,他看到了賀大師和凌川。
只不過二人卻沒有上來打招呼的意思,而是遠遠的看著寒江,眼中有幾分憐憫之色。
寒江聳了聳肩膀,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進去不久,蕭書瑤就找上門來。
「你可算回來了。」蕭書瑤摸了摸肚皮,說道:「等你吃飯呢,可餓死我了。」
「幹嘛要等我?」寒江問道。
「吃完最後一頓飯,就要下船了,你這個寒仙師,聖尊不來,底下的人哪敢吃飯?」蕭書瑤翻了個白眼。
「行吧。」寒江也的確是有些餓了,跟著蕭書瑤走了出去:「有什麼話要問,你儘管問吧。」
他早就看出來,蕭書瑤等他到現在,肯定還有話要說。
「一個問題。」蕭書瑤比劃出一根手指。
「你問。」寒江淡淡說道。
「你在拍賣會上有沒有得罪人。」蕭書瑤很認真,揚著小臉。
「你為什麼這麼問?」寒江一怔。
他本以為蕭書瑤會問今天都賣了什麼,有多精彩,沒想到是問這個。
「因為你太容易得罪人了,就像是一個麻煩製造者,走到哪,總是與人發生衝突……這一次參加拍賣會的都是些真正的大佬,按理來說,你總該安分一些,可我卻有一種預感,你肯定會得罪人。」蕭書瑤說著說著,露出憂愁之色。
寒江聞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蕭書瑤說的太准了,還真是說對了,到哪都得罪人,但他可不是主動去招惹別人。
同時寒江心裡也有一股暖流,他知道蕭書瑤是真心在擔憂。
不摻雜蕭家,兩人的身份,以及利益關係。
「你放心,得罪不起的人,我從不會去招惹。」寒江頓了頓,說道。
「那就好。」蕭書瑤抱住他的胳膊,露出笑容:「走,去吃飯。」
等到二人到的時候,東州的人已經在餐廳坐好了。
遠遠的看到二人,立即有不少人起身。
「寒仙師。」
「聖尊。」
「蕭小姐。」
眾人連連拱手,向二人問好。
寒江點頭示意,坐了下來。
地球上的這一點寒江還是比較喜歡的,同桌吃飯,雖然有上下級之分,但也吃得開心。
這不,就有人提前點好了菜,主動給寒江敬酒。
「多謝。」寒江來者不拒,連飲數十杯。
別說是他,只要是修鍊出了內勁的武者,都很難喝醉,所以眾人自然不會擔憂這個問題。
喝酒只是為了助興,過了一段時間,高陽說道。
「寒仙師,陸澎湃有找過您嗎?」
「沒有。」寒江回憶少許,才想起來這個人。
「寒仙師,之前在甲板上,您和陸澎湃產生了衝突,我了解這個陸家大少,此人心胸狹隘,又一貫不喜歡我們東州人,他既然一直沒有找您,絕對不是他怕了或者是怎麼樣,而是他盯上了您。」高陽眼裡露出擔憂之色。
「他想幹什麼?」蕭書瑤皺眉:「姓陸的應該不是寒江的對手吧?」
「寒仙師力壓武聖,自然高他數倍,可這裡是鳳棲州,陸家是地頭蛇,他一聲令下,只怕是能找來不少高手幫忙,到時候要應對,只怕是不容易。」高陽嘆息一聲,說道。
「那要怎麼辦?」蕭書瑤無奈的看了看正在低頭吃菜的寒江,眼看著大敵就要找上門來了,可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沒轍,只好自己來張羅了。
「下船后,我會打電話安排人,派專車連夜送寒仙師去機場,只要能回到東州,就安全了。」高陽早有腹案,胸有成竹的說道。
「他陸澎湃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追到東州去!」
「你覺得怎麼樣?」蕭書瑤看向寒江。
咽下嘴裡的海鮮,寒江拿餐巾紙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說道。
「他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如果敢找上門來,隨手料理了就是,不需要為他大動周折。」
眾人聞言,頓時苦笑,這哪裡是小角色,在這裡,光陸家久有一尊武聖,其實力不容小瞧。
寒仙師著實狂妄了些,這可是一門三武聖的陸家啊。
「你們認為我託大了?」寒江看出了他們的想法。
許多人低頭,不敢應答。
還是鍾大師,咬了咬牙,說道。
「聖尊或許真不懼他,可是何必冒險呢?」
「他還沒有讓我冒險的資格。」寒江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吹茶水的熱氣,說道:「陸澎湃還沒有讓我冒險的資格,這次會有人找我麻煩,但那人不是陸澎湃。」
聞言,眾人自然不解。
蕭書瑤卻是臉色一白,問道。
「是拍賣會裡遇到的那個人吧?」
她指的是靈文成。
「算是吧。」寒江愣了少許,這麼一算,他還真得罪了不少人。
可是真正被他看在眼裡的,也就一個陰飛塵罷了。
相比於陸澎湃和靈文成,陰飛塵就太沉重了些,寒江想了想,還是不解釋了,乾脆承認。
「需要我們幫忙嗎?」鍾大師問道。
「不用,你們來,只能送死。」寒江說的很直接。
武者們苦笑,寒江說的沒錯,如果寒江需要幫忙的話,肯定不是他們,連寒江都不是對手,他們去了的確是送死的行為。
東州太弱了啊。
「如果有能幫忙的,您儘管開口。」高陽拍了拍胸脯說道。
之前在甲板上,他們被陸澎湃為難。
正是寒江站出來幫助他們找回了面子,眾人承他恩情,再加上其東州聖尊的身份,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們把依然帶回去吧。」寒江想了想,說道。
「我不走!」蕭書瑤搖了搖頭,堅定的看著寒江:「你是不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寒江問道。
「不然你讓我走幹什麼?」蕭書瑤反問。
她自認為寒江會遇到大問題,自己如果這個時候走了,怎麼可能安心呢?
這就跟電視上演的一樣,遇到危險男主角讓女主角先走,最後的結局,基本上都是男主角悲劇了,留下女主角一個人哭鼻子。
寒江哪裡能想到蕭書瑤還有這麼豐富的想象力?
他深深的看了蕭書瑤一眼,無所謂的說道。
「你要留下,儘管留下便是,我讓你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害怕什麼,而只是不想嚇到你。」
嚇到我?
蕭書瑤怔住。
寒江笑了笑,繞開了這個話題,繼續和他們談笑風生。
「莫非真的沒有危險?還是說他有消除危險的絕對自信?」蕭書瑤也有點看不懂了,她暗暗下定決心,必須要跟緊寒江。
她倒要看看,寒江真正的底牌是什麼。
吃完這頓飯,眾人這便離開了。
玫瑰公主號也正式進入海底,開始往岸邊行駛。
跟來的時候差不多的時間,玫瑰公主號靠岸,然後眾人陸續下船。
在下船的時候,寒江沒有看到一個敵人。
陸澎湃,靈文成,陰山老祖,彷彿都人間蒸發了一般。
但這恰恰是危險的信號,他心中冷笑。
「誰如果想來送死,儘管來好了。」
東州眾人與寒江告別,臨走的時候,鍾大師再三確認了大羅山的位置。
他很清楚,寒江能夠幫助他突破到武聖的消息,一旦傳回東州,會掀起多麼巨大的波瀾。
一旦成功,那可真是人人如龍啊。
到時候,想必也能幫得上聖尊的忙了!
鍾大師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