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魂靈紀元
眾所周知，姆大陸是一片廣袤的世界，在數以萬計的混沌中才能孕育而出一個的十境尊王強者，在這片姆大陸上能夠容納一百零八尊。
姆大陸的天空懸挂著閃爍著的，是一個又一個閃爍寂滅的混沌世界。
在姆大陸，你能想象到的一切生靈，都會存在，並且繁衍壯大，這是一個包容的世界，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但是女媧此時此刻看到了什麼？
她早就知道阿牙跟蘇魚的肉身吸收了龐大的力量，但是卻從來沒想過，這些力量居然讓姆大陸都無力開啟一個正常的新紀元。
大六道輪迴重新開啟，九尊寂滅法身化作了九片逆鱗重新生長在黃泉之龍的下顎，第十片則是永恆存留不可脫落的真麟！
而數之不盡的魂光閃爍，這些本來會轉生的血肉之靈，沒有靈魂，沒有了血肉。
成為一道道毫無意識的魂靈物質，從天而降，就像是一場夢幻的流光，又像是一場不停歇的暴雨。
從莫名的虛空中墜落，落地的時刻就是這些魂靈短暫的一生。
從生到死，就只有下降這一過程，沒有任何可以被吸收的靈氣原力，也註定不會誕生出靈智。
死去了魂靈重新進入六道輪迴，帶著不明的執著與怨念，帶著生來就要死去的悲哀，將明黃色的黃泉之龍逐漸開始染上一層又一層的黑點。
如果這就是世界的真相，當血肉與神魂的力量秘密被解開，姆大陸選擇了自我毀滅？
那這些誕生的新的生命體又存在著什麼樣意義？
女媧心中駭然，她自然是能感覺到那種無時無刻在自己周身纏繞形成的因果之力。
開始只是一個黑色的小球，到最後，這些因果之力變成一輪遮天蔽日黑色玄陽。
半分都影響不到女媧，但是卻又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看看，誰么叫挑軟柿子捏，女媧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不是我，也不是蘇魚，而偏偏是你。」
阿牙無奈的搖了搖頭，而與此同時，女媧卻不敢相信阿牙還有蘇魚所表現出來的任何情感。
蘇魚說他參悟了心神力，但是女媧半分都不相信。
蘇魚指了指女媧的身後：「你難道要放任這樣的情況？」
阿牙聳聳肩，表示無奈：「看看，她被姆的意識影響到了，這種簡單的手法，我早就在成為寂滅者的頭一百年就不用了。」
「同情心這種東西，總是發生在強大的存在對待弱者的時候才會產生，或者是弱者之間的相互憐憫。」
「蘇魚，你會羨慕我嗎？」阿牙問道。
蘇魚扭扭捏捏的樣子十分好笑，摸了摸下巴：「說實話，有時候非常羨慕。」
阿牙樂了，興奮的原地轉了個圈圈，高高抬起兩隻手臂。
「那你會同情我嗎？萬一我死了？或者是魂飛魄散，變成這些噁心的黑色雨點一樣的東西。」
蘇魚驚訝的捂著嘴：「開什麼玩笑，永遠不會有那一天，這是實話，也不是拍馬屁，就是實話。」
「所以即便是我，你也沒有產生過同情心裡，對吧？」
阿牙眯著眼，語氣有些危險。
蘇魚心裡發虛，他回答錯誤了？不可能啊，他完全在順著阿牙的意思說話。
又仔細想了想，蘇魚再一次回答道：「就算你揍我，我也沒有，我十分的確定，那種為你心疼的感覺，是愛，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愛。
我愛你，阿牙！」
蘇魚陷入到了自我感動之中。
眼角微微濕潤，看上去是在真情流露。不過蘇魚轉身就又說道：
「當然，我也愛女媧！」
女媧本來正在看戲，莫名被躺槍，她有點不明白蘇魚跟阿牙兩個人的用意了。
「看，女媧，你問問自己，會同情蘇魚嗎？」
阿牙指著蘇魚，看著女媧，同樣嚴肅的問道。
女媧試探道：「你們兩個真的恢復了？」
「先回答問題。」阿牙不滿。
女媧看了一眼從天而降的魂靈，雙目微微顫抖。
「不會同情蘇魚，但是我會同情這些被創造出來的無辜的魂靈。」
「愚蠢。」
阿牙尖銳的批評道，抬手間抓取一個魂靈，捏在手裡。
這魂靈滿目的茫然，只知道痛恨著，口中訴說的阿巴阿巴的語言。
這是短暫的一生之中，所自我領悟的簡單的語言。
阿牙稍稍一用力，這魂靈便頃刻間魂飛魄散，阿牙遺憾的搖了搖頭。
「真弱！」
「難道你沒有弱小的時候？」女媧有些好奇阿牙的存在。
阿牙搖了搖頭，「有過的，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我一開始只是一滴眼淚罷了。那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在我短暫的一生當中，因為心神道而被賦予了靈智。
你知道一滴眼淚能活多長那個時間，即使是開啟了靈智的眼淚？」
女媧震驚了，徹底的震驚了，眼淚？阿牙本體居然是眼淚？
「不知道。」女媧低聲說道。
「十四分鐘零八秒，我會徹底的蒸發掉，然後死去，就是這麼短的時間，但是我活下來來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了？」
阿牙又問，女媧依舊搖搖頭，我選擇了燃燒我自己，在短短的一生當中，與齊平靜的死去，不如轟轟烈烈。
我從生出來就明白這個道理。
女媧愣住了，一個連自己十境分身都能拋棄的傢伙，狗在姆大陸想要當常住居民的傢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能會被毀滅，也可能被珍視，所以我成功了，這是一種概率學，你會注意到自己的眼淚在發光嗎？」
阿牙問道，「我不會，但是很幸運，我被發現了，被妥善的保管起來。然後，就有了後來的阿牙。」
「你現在還覺得，這些傢伙可憐嗎？」阿牙再次問道。
「如果你不欺騙自己的話，就會明白，他們沒有一個想要改變這種局面的存在，他們生來就是為了動搖你的信念，就是這麼簡單罷了。」
「提醒一下，這是針對你的手段，而不是我跟蘇魚。」阿牙指了指蘇魚。
蘇魚正在變化成一尾大魚，猛然將女媧身後的因果之力凝結的黑日吞下。
打了一個飽嗝。
「味道不錯！」蘇魚點點頭，「你還能弄出這東西不？」
女媧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她現在的確沒有那麼的心緒難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