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屍檢報告
湯送酒禁制她和皮皮晚上九點后吃東西,林伊人只能偷偷摸摸地去順點吃的過來。
「我知道了,後天我會去的。」袁媛的聲音很冷靜,也很輕,卻恰好被偷溜出來找食兒的林伊人聽了個清楚。
這個電話很簡短,直覺告訴林伊人,這個電話的內容和袁媛胳膊上的淤青有關。
袁媛可不像自己,總會莫名其妙磕到,以至於小腿膝蓋上的淤青幾乎沒斷過,而且袁媛之前明明傍晚就到了市裡,卻第二天上午才回來,若非真的有情況,袁媛才不會讓她再多吃一次外賣,林伊人撇嘴。
袁媛一轉身就看到了抱著狗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的林伊人。
「我去你這是想嚇死我啊小祖宗。」袁媛拍拍胸口埋怨道。
「說吧。」林伊人眼尾一挑,她正經下來冷著臉的時候還真是讓袁媛有些不習慣。
「你還記不得,幾個月前我們去看房那次?」袁媛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林伊人,畢竟這事說來和她也有幾分關係。
「當然記得。」林伊人皺眉,那次的事情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劫後餘生,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裡砰砰直跳。
「我上次不是去了趟J市處理課業的事嘛?回來的時候在我那班高鐵上出事了。」袁媛想起來那個場景還噁心得慌。
「然後我們那一節車廂都被叫去了警察局,這事兒沒完,後天我還得再去一次。」
林伊人把死沉死沉的皮皮放下,下意識摸了摸右手手背外側的那條疤。
「不去不行?」
「小祖宗,配合警察辦案是市民的義務。」袁媛嘆口氣,拉著林伊人在沙發上坐下,林伊人的那個傷口已經結了疤,暗紅色的一條,在林伊人的右手上有幾分觸目驚心。
「瞅啥啊,」林伊人滿不在乎,「又沒有後遺症,這不還能畫畫養你。」
「葉子,」袁媛心裡噁心地不行,「你知道我在高鐵上看見了什麼嗎?」袁媛比劃一下,「這麼大一個袋子,全都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陪我看了那麼多喪屍片恐怖片的你還怕啊?」林伊人笑著拿起一個小蛋糕就要撕開包裝往嘴裡塞。
「你給我住口。」袁媛一巴掌把林伊人的手打開,「你這是胃不疼了是吧,說了多少次了晚上不要吃那麼多,積食兒。」
林伊人撇嘴,看著袁媛防賊似的把所有吃的都收了起來。
「後天我陪你去。」林伊人決定把周末的事先放一放。
「呦,知道出門了葉子小祖宗?行啊,你也是該出去轉轉了,警察局呢,沒去過吧。」袁媛向林伊人發出嘲諷。
林伊人翻個白眼,懶得理會袁媛,拎著衣服就去洗漱了。
那條傷疤來得很是幸運,如果那次林伊人沒有被划傷,只怕那日新聞上的被害人中也會有林伊人和袁媛。
周六一早林伊人便被袁媛從被窩裡拉出來。
「去警局的車費報銷嗎?」林伊人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從她們這裡坐車過去可真不近,一大清早就被袁媛拉起來坐地鐵的林伊人有幾分不爽。
「你想什麼呢?」袁媛哭笑不得,「想多了啊小祖宗。」
「按理來說公安系統是應該保護證人的權益,其中應該包括我們的財產,怎麼了,車費不是錢啊?」林伊人撇嘴吊著拉環依著袁媛迷糊著。
周末的早上,地鐵里的人數也沒比工作日少多少,林伊人和袁媛秉持著尊老愛幼的原則讓座之後,林伊人便一直半死不活地吊在袁媛身上。袁媛穿了高跟鞋足有178,而只穿了平底帆布的林伊人還不到165,看上去倒是像林伊人比較小。
袁媛生無可戀地任由林伊人吊在身上一路。不過心裡還真的有在認真考慮報銷路費的事。
「我知道的就這些。」袁媛無奈,之前沒下高鐵直接被帶到了警察局,問的無非也就是這些。
「謝謝配合。」對面的女警倒也沒多失望,他們本來也沒有對能夠從乘客那裡問出有價值的線索抱多大希望,只是之前的813重案一直沒破,現在又出了這麼惡性的事件,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抓緊一切破案的可能。
林伊人捧著奶茶坐在辦公室的座椅上,對面是一個留著一頭利落短髮的女警。
知道林伊人是陪著朋友來的,女警帶她到他們辦公室里坐下,還貼心地讓她坐在了自己對面,辦公室里幾乎全是大老爺們,還有滿地的廢紙,哦,還有泡麵盒子之類的。
「見笑了,我們這裡一群糙老爺們,小姑娘別急,一會就行。」女警察一邊笑著安慰林伊人,一邊毫不客氣地把旁座的一個大漢提溜到簸箕和笤帚旁邊讓他趕緊把自己那裡收拾乾淨。
林伊人吸一口奶茶看戲,她真沒急,就是有點不適。那女警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但是她剛才看到那女警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傷疤,說起來警察這一行,外勤乾的也是年輕活,危險不說,工作強度還大。
「郭隊要的屍檢報告。」
正當那名女警揪著大漢要求他打掃乾淨自己製造的垃圾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青年進來,揚手扔過來一個文件夾,林伊人剛好面向門口,忙伸手接住。
那青年挑眉,發現自己並沒有在支隊里見過這學生打扮的姑娘。
「白法醫,別嚇著人家小姑娘。」肖琦忙接過林伊人自覺遞過來的屍檢報告,不過林伊人還是看見了那些照片。
「刀傷?」白歌行看著林伊人捧著奶茶的右手,手背外側深色的傷疤,看上去結痂剛脫落不久。
「也不算是,很鋒利的鐵片。」林伊人摸摸那道疤痕,當時她是真怕以後拿不了筆了。
「煮笑?」白歌行默了一默,突然出聲問道。
「你是?」林伊人下意識反問。
肖琦和馬浩識趣地沒插嘴,靜靜旁觀他們的高嶺之花白歌行法醫難得和異性的對話。
白歌行沒回答,只是看她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