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先鋒為軍
見眾人不語，蘇禹繼續說道：「我們支撐不起這麼多軍隊，想要正常生活下去，只有裁軍一條路可走，但是諸位別忘了，鍍思氏還在附近虎視眈眈呢！沒了七千軍隊，鍍思氏肯定會將我們連皮帶骨的生吞了！」
「只有龐大的軍隊才能阻止鍍思氏的野心，但我們又無力支撐七千大軍！現在，我們只能早日打上一場才有機會存活下去，而且這一戰越早越好，晚了可能不需要鍍思氏出手，我們就自己崩潰了！」
在座的除了馬扎哈沒有那個是真的蠢貨，蘇禹將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都明白決一死戰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那、那我們怎麼打？」沉默了一會，賀勒吶吶的開口問道。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也暫時放下了對蘇禹的仇恨。
「頭人，在漢地有句話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蘇禹不理會賀勒，直接面向東蒙嚯噠說道。
「先下手為強么？」東蒙嚯噠輕輕咀嚼了兩遍，最後猛地一拍桌几，站起身，大聲說道：「好！憑什麼只允許鍍思氏欺負我們，我們不能欺負他？老子還不信了，這次我們主動出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頭人！」
「頭人！」
此言一出，在座的除了馬扎哈一臉興奮外，其他各位頓時慌亂起來，紛紛出言打算阻止！
「別再說了！我已經得到消息了，黃瓤已經決定，後天早上就率軍前來，要將我們東蒙氏殺個片甲不留！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東蒙嚯噠大吼一聲，將吵鬧的聲音壓下，然後怒視全場，狠狠的說道。
被他狠厲的目光看到，無論何人都心中一寒，還要勸住的話在嗓子眼轉了兩圈又咽回了肚裡。
「各部聽令，今明兩天做最後的整頓，明天酉時出發，務必亥時之前抵達鍍思氏邑落。星夜發起進攻，務必要重創鍍思氏，令其失去報復能力！」
東蒙嚯噠沉聲下令道。
「頭人英明！此戰我願率軍做先鋒！」蘇禹起身請戰道。
「兄弟此言當真？！」東蒙嚯噠聞言，臉上浮現出壓抑不住的喜色，一臉興奮的看著蘇禹問道。
「軍中無戲言！」
「好好好！」東蒙嚯噠連說三個好字，然後大手一揮，接著道：「此戰，無論如何，我記兄弟首功！」
勿怪東蒙嚯噠這麼興奮，東蒙氏族人對於鍍思氏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雖然有東蒙嚯噠看著，不會出現不戰而逃的情況，但也極大的影響了軍心士氣。
現在有蘇禹主動願意做先鋒，那就再好不過了。
有蘇禹這個漢人做刺激，不怕東蒙氏的士卒不盡心賣命。
戰鬥力至少可以提高一成。
「父親，我也要做先鋒！」刺激沒刺激到東蒙氏族人不知道，但是蘇禹的話絕對刺激了東蒙馬扎哈！
東蒙馬扎哈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大聲的咆哮道。
「胡鬧！你老老實實率領中軍，等蚩黎兄弟擊破敵營，立刻衝殺上去！膽敢給我搞什麼幺蛾子，我活剝了你！」
東蒙嚯噠臉色一沉，死死盯著東蒙馬扎哈，厲聲喝道。
「父親！」東蒙馬扎哈不服氣的喊了一聲，然後迎面飛來一個鐵餅，正砸在東蒙馬扎哈身上，「給我滾出去！」
「哼！」
東蒙馬扎哈恨恨的看了蘇禹一眼，眼中殺意凌然，然後將鐵餅擲在地上，轉身退出大帳。
「兄弟，我教子無妨，還請你見諒！」東蒙嚯噠訕訕的說道，臉上一臉的歉意。
「無妨，少頭人也是性格耿直了些，不礙事的！」
蘇禹揮揮手，示意自己並不介意，一個滿腦子肌肉的莽夫，蘇禹還真不放在心裡。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東蒙嚯噠連連點頭，連聲說道。
「好了，諸位先且下去吧準備吧！」轉身，東蒙嚯噠恢復了威嚴的模樣，對部下下令道。
「我等告退！」東蒙氏眾將起身行禮。
很快，都走光了，大帳中只剩蘇禹和東蒙嚯噠了。
「兄弟還有何事？「東蒙嚯噠見狀出聲問道。
」有些事情還需要向頭人彙報一下。」
「兄弟請講！」
「不滿頭人，又有一批兄弟投奔我來了，想一起為東蒙氏而戰！」
「不知這次有多少勇士前來投奔啊？」東蒙嚯噠呵呵一笑，問道。
「不多，只有一千五。」
東蒙嚯噠聞言悚然一驚，眼底閃出一絲忌憚之色，表面上卻很是高興的說道。
「以後兄弟介紹的人只管來！我東蒙嚯噠最敬佩勇士了，蚩黎兄弟是少有的勇士，你介紹的人也定然是了不得的勇士，我們東蒙氏歡迎勇士！」
「如此，我就代那些兄弟謝過東蒙頭人了！」蘇禹拱拱手，向東蒙嚯噠致意。
「不知這些新來的朋友能不能參與此次對鍍思氏的突襲戰？」
好似無所謂一般，東蒙嚯噠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這些兄弟隨時可戰！」
「好好好，那就拜託兄弟了！明日這一戰就看蚩黎兄弟的表現了！」
「定不會令頭人失望！」蘇禹保證一聲，然後退出了大帳。
寬闊的大帳中獨留東蒙嚯噠一人，明亮的燭光照射在他臉上，映襯的更加陰沉。
「來人，讓馬扎哈前來見我！」沉默了一會，東蒙嚯噠突然開口。
……
蘇禹不知道自己走後大帳中發生的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他從來沒有指望東蒙嚯噠能真正信任自己，就像自己也從沒打算將東蒙嚯噠當朋友一樣。
兩人都很清楚，他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罷了。相信東蒙嚯噠早就不相信天乩衛是叛軍這種蘇禹臨時編造的胡話了，但是現在形勢緊張，東蒙嚯噠已成騎虎之勢，想翻臉也是顧慮重重，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將來一旦形勢緩和，兩人必定不能共存。
蘇禹回營后整頓軍隊，準備第二天的征戰。並派遣人員向待命的趙文下令，令其率軍啟程，必須在明日正午之前與蘇禹本部匯合。
時間飛快，眨眼間就到了商議好的出兵日子。東蒙氏與天乩衛分處兩方，東蒙氏裝備混雜，有蘇禹交易的，也有之前東蒙氏繳獲自造的，五花八門，很有雜牌軍的感覺。
反倒是是天乩衛，人數雖少，但衣甲鮮明，刀槍銳利，加之殺氣凜然，很有一番精銳之像。
「蚩黎兄弟，此戰，就拜託了！」東蒙嚯噠策馬而來，向蘇禹行了一禮，鄭重的說道。
「頭人放心，定為頭人將黃瓤的腦袋取來！」
「呵呵，兄弟神威，助兄弟旗開得勝！」東蒙嚯噠輕笑一聲，為蘇禹踐行。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