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撩開軍校的神秘面紗(三)
林雲轉了一大圈后,對講武堂前期的工作很滿意。那一張張朝氣蓬勃的年輕面孔,總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
青春,還沒有消逝,又重來了一遍。
只不過,他現在是那個站在高處,指引大家前行的人。
但,講武堂里,似乎瀰漫著一股怪異的氣氛,老兵們火氣好像都有點大,看樣子新兵們的日子會很難過。
帶著情緒工作,可不好啊!
於是,他將張德彪和趙鐵膽喚了過來,讓他們召集班長們開個短會。
「大家是不是對我最近的安排有意見?」一伙人圍坐在草地上,林雲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尷尬啊,大家不知如何作答,紛紛抬頭望天。
怨念,只能對著天空發泄,不能沖著人去,不然只會給某人加重怨念的機會。
所有人心中,此刻都生出了一個強烈的願望:好想變成一個勤勞的園丁,走進頭兒的心田,種點B樹……
有沒有意見你心裡不知道?
這就是你承諾的風語原假期?
一片荒地和一座軍校中間隔著的,就是我們這群苦力吧?
沒日沒夜的讀啊背啊,好容易通過了考試,結果悲慘如斯……風烈那貨,和留在兵站的那群人,牙都快笑掉了吧!
……
每個人都卡了一堆槽在心底,覺得不吐不快,但吐了只會死得更快。
「大家不要有情緒,我今天在這裡向你們莊重承諾三件事。」林雲提高了嗓門。
大家的目光都回到了他的身上,心中又生出了期盼。
所謂頭兒,就是那個虐你千百遍,然後他一說有糖,你跟會情不自禁湊到他面前等賞的那個人。
林雲鄭重道:「第一,我向你保證,風烈和留在兵站的人,日子絕對不會比你們好過!」
為什麼,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的心情突然愉快了很多?知道你們會過得比我們慘,我們便心安了。
大家心裡都有這種感覺,特別是張德彪之流更甚。
這就是賤,自己掉坑裡了,非得拉著別人下來,還可以美其名曰有難同當……損人不利已,坑人沒商量,在某人的教導下,已然成了第九分隊的光榮傳統。
「第二,我向你們承諾,每年至少給你們30天的假期!講武堂將來會是一所軍校,所以現在一切都按軍校的制度執行!」
假期,而且還是30天!
大夥的心情更好了,特別是一些因為春天到來后蠢蠢欲動的傢伙。
那個逼著首長跳進臭水池,大家一致認為會孤獨終老的傢伙,居然都奇迹般地戀上了!愛情,如此之神奇,我們或許也該找機會試下!
當然,這都不是他們開心的原因。
他們有假期,兵站那群貨沒有,這才最重要的!到時隨便上哪裡逛幾天,回到兵站一通吹,不得把他們羨慕死?
「第三,最重要的一點,我向你們非常非常鄭重地承諾,我們的軍校正式成立后,我會邀請來很多美女教官!」
「哇!」
「頭兒萬歲!」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
大家衝上前來,把林雲架起來猛地拋到空中,然後四散坐下。
地上騰起一片煙塵。
林云:???
眾人笑成一團。這可是他們表達愛意的特別方式,一般人享受不到的……
「我還以為他就是那個恐怖的存在,看樣子不像啊!」四班門口,馬翰文皺眉小聲說道。
「呵呵,開車一時爽,全家火葬場。一群瓜貨!」牧小天冷笑。
「兄弟,我剛來時還以為你地位跟我們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成這樣了……」馬翰文看著他那比自己還糟糕的「光頭」,裝模做樣的嘆了聲,充分表達了自己對他的同情。
其實他心中正暗爽。
讓你他么忽悠我,讓你他么推我進去,讓他么拎著我的箱子跑。
扎心了啊,老鐵……牧小天斜著眼睛看著他。
早晚有一天,我要砍下你的腦袋喂狗!瓜貨!他心中暗罵。
「對了,那個風語原一日游,到底怎麼回事?」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馬翰文於是望著遠方的荒野,主動轉移了話題。
「很爽!保證令你終生難忘!」牧小天陰陰地笑道。
他已經在左手的威逼下,獨自遊了好久,早就麻木了。現在有機會看別人笑話,算是老天對他的一種補償吧!
林雲很快做完了思想工作,兩個區隊長和十個班長又以飽滿的熱情投入了工作中。
猴子跑了過來。
四班的新兵們,在他帶領下,踏上了畢生難忘的風語原免費一日游。
頂著炎炎烈日,站在一人多高的草叢前,看著那些跟嬰兒胳膊差不多粗細的莖幹,四班的新兵們額頭噌噌直冒冷汗。
這東西,讓我們用手拔?
怎麼拔?這麼大一片……
拔不完,還不能吃晚飯。
吃個蛋啊,這要是全拔完了,雙手還能拿得動筷子嗎?
「報告!」有人想說話。
「講!」猴子應道。
「班長,為什麼不用刀砍?」
「因為你們沒有刀!」
「報告!」
「講!」
「為什麼不用火燒?」
「因為我們要拔回去燒!」
「報告!」
「報你么個蛋!開工!都不想吃飯了,是不?」猴子怒吼道。
拔吧……班長的回答一個比一個絕,最後直接罵上了,還能說啥?
入營沒多久,因為一些牛皮哄哄的新兵,班長們的武力值給新兵蛋子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沒人敢再挑釁班長的權威。
在軍隊這個集體里,只要刺頭被滅了,不管你曾經是狼還是虎還是獅子還是羊,紀律之劍高懸在頭頂,規則需要你是什麼,你就只能變成什麼。
這是軍營的力量,熔爐的力量。
拔了不到一小時,馬翰文的手便打了血泡。
而他身邊的牧小天,卻一點事都沒有。
「拔蘿蔔,拔蘿蔔,唉呀唉呀拔蘿蔔……小姑娘,快快來……快來幫我拔蘿……」他幽閑地哼著小曲,時不時瞅一眼馬翰文,臉上儘是得意。
那歌聲聽著好刺耳,讓馬翰文的血泡都格外的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麼不讓我們用工具?」馬翰文望著無邊無際的荒草,絕望地問道。
「合理的是鍛煉,不合理的是磨鍊。給你工具了,還磨鍊個球啊?」牧小天炫耀著從某人那裡聽來的理論。
其實每次某人這麼說時,他都在心裡默念MMP。他相信馬翰文聽了,會和他一樣難受。
「你為啥沒事?」馬翰文奇道。
「百鍊成鋼了。」牧小天刷地拔起一根很粗的草,在他面前晃了下,得意地說道。
「草!」馬翰文心中罵道。
當牧小天又一次唱起噁心的小曲時,馬翰文實在忍不住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報告!」他大吼道。
「講!」
「他一直唱歌,影響我拔草!」馬翰文手指著牧小天,大聲的說道。
牧小天:???
「牧小天,你精力旺很盛啊!滾過來,這一片都歸你了!」猴子怒吼道。
牧小天看著馬翰文,眼中有熊熊怒火。
「你他么為什麼打我小報告?我惹你了嗎?」
「不合理的……是磨鍊。」馬翰文拖長聲音,小聲道。
牧小天:MMP!老子早晚砍了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