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從此以後,我們雖然還將麵對非常多的數不清的困難,但一家人會始終在一起,再也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但事情的發展讓我始料未及。
我和許洋決定了先去風景宜人而且遠離這裏的海邊城市待上一段時間,由於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我們遠行的計劃被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在這一個月裏,我每天忙著把衣物打包,收拾要帶走的各種生活必需品,忙且快樂的期待著新的生活。
眼看著出發的日期慢慢臨近,許洋也似乎越來越忙,我很想幫他,但每次他都拒絕了:“咱們自己的公司以後還需要你操不完的心,現在隻是許家國內公司的交接,你就不用費心了。”
我心疼的摸摸他消瘦的臉頰,他抓住我的手,吻了吻我的手掌心:“是不是更有型了?”
“你最帥了!”我笑著,貼近他的臉,輕輕的吻著他的唇。上天的確優待某些人,哪怕有些憔悴,卻無損他的帥氣,此刻的許洋看上去竟然讓人感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看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自負的說道:“顯然又被我迷住了吧。這是第幾次了?”
“無數次了。”我在他的耳邊柔柔的說道。
許洋顯然沒有想到我這回居然沒有和他抬杠,一是愣住了。他眯起眼睛狐疑的上下打量著我:“你有什麽事?感覺怪怪的。”
我無奈的說:“真沒事,溫柔一點不行?”
他拽過我,調笑道:“曉楠,你可不能怪我會這樣想,可見你平時的風評太差,我一時真是不敢相信。”
還成了我的錯了。
“你想想,還有什麽事情需要辦的嗎?這次離開,短時間我們不會回來了。”許洋用手指繞著我的頭發,一下一下的輕輕拉扯著。
“我們回趟沈家吧,好歹總要打聲招呼再離開。”我說。
許洋微笑道:“當然,他們是你的父母。而且,這次他們也幫了不少忙,我正準備去謝謝他們。”
我們約定好了次日一大早就去登門拜訪。
由於事先電話聯係過他們,所以我們一家三口到了的時候,他們早已等候在了門口。
“姥姥,姥爺好!”小樂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父母非常喜歡小樂,特別是父親,從許洋懷抱裏接過去就不肯撒手。
“曉楠啊,上次你答應我們的事~~”父親猶豫著開口問我。
“什麽事?”一時間,我有點糊塗了,忘記了他指的事哪件。
父親有點急了,他加快了語速:“從頭到尾就隻有一件事啊,難道你忘記了?”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了起來,當初請求他們幫忙時,答應了小樂改成沈家的姓,後來事多,我居然全部忘到了九霄雲外!
我抓抓腦袋,不好意思的看了許洋一眼,這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他講呢!
父親看我這個樣子,心裏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他一麵責怪的看著我,一麵抱著小樂笑著坐到了許洋的麵前。
“爸爸,你有事要和我說?”許洋一眼就覺察出來他有話要說。
父親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講給了許洋聽。我偷偷的觀察著許洋的表情,其實也看不出什麽來,在除了我和小樂以外的任何人的麵前,許洋的臉上永遠保持著一成不變的冷淡,禮貌和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
等父親全部講完了以後,許洋瞥了一眼正在偷看他的我,淡淡的說:“既然曉楠答應了這件事,我沒有什麽意見,就按當初說好的去辦吧。”
父母都高興的連聲道謝,連誇許洋懂事孝順,順帶批評我的不靠譜。
看我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許洋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麵前,緊挨著我坐了下來。
我不敢抬頭看他,然後許洋低沉的聲音傳來:“看來知道錯了?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孩子就改成了別人的姓?”
“許洋!我~~~”“錯”字還未出口,就聽見父母夾紮著小樂的笑聲傳進了耳朵,我抬起頭來,一眼就望進了一雙含著笑意的眸子裏,然後就被環抱著擁進了溫暖的懷抱。
“小事情,跟誰姓都是我兒子。”許洋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看我感動地望著他,他衝著我眨了眨眼:“不過,你也要補償我一下。”
“怎麽補償?”我問。
“再給小樂生個弟弟或者妹妹。”許洋拉過我的手。
“太好啦,小樂不是家裏最小的了!”小樂開心的拍著手。
我一臉的尷尬,這都哪跟哪啊,八字都沒有一撇好嗎?
由於許洋大方地答應了小樂改名的事,接下來家裏一團和氣。
我跟父母簡單的闡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後,父親馬上憂心忡忡的說:“許洋,你也太衝動了,完全可以再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嘛,公司全部都交了回去,你們靠什麽生活呢?”
“不如你們過來沈氏吧,這樣還可以幫幫我和你爸爸。”母親說。
我看了一眼許洋,他坐直了身體,微笑著看著我的母親說:“謝謝媽的好意了,我們和周諾的恩怨你們也都知道。現在他幾乎瘋狂了,我們這會去沈家,隻會連累你們。”
父親咳嗽了一聲:“既然你這樣說,我們也就不勉強了。至於用錢方麵,你們不用發愁。”
“你去把支票本拿過來。”他對母親說。
許洋攔住了母親:“不用了,錢我們生活足夠了。”
父親皺著眉頭說:“真的夠嗎?可別委屈了我們家小樂。”
“爸,媽,許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不用管了,錢不夠我會伸手的。”我趕緊走過去勸道。
在來這裏之前,許洋就已經囑咐過我,不能把自己開公司的事透露給父母,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我隻字未提。
聽我這麽說,他們還是不滿意,一直嘮叨著希望我們能跟婆婆重歸於好。
“她準備殺了我!!!”我吃驚的望著他們。
“老人嘛,一時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可以理解,何況這麽一大筆的錢……”媽媽還在嘮叨。
“行了。”父親阻止了她:“許洋家就他這麽一個兒子,這麽龐大的家業不留給他還能給誰?他們離開是對的,先避避風頭!”
這下,我徹底的無語了。
從沈家出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輕鬆了一大截。原來在他們心裏,我的生命跟錢比起來,顯得那麽微不足道啊。
雖然,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對這件事清清楚楚了,可如今聽到,還是難免有一點點的心裏不舒服。
“沒必要難過。”許洋說:“他們隻不過現實了一些,和你不是一類人而已。”
“那你呢?和我是一類人嗎?”我抬起頭來問他。
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對你我就是,對別人……”
我挽住了他的胳膊:“對我就足夠了。”
我們相視而笑。
距離出發的日子隻剩下三天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該運走的東西已經提前被物流提走。
家裏基本上空空蕩蕩的了,隻剩下幾個大大小小的旅行箱。
門鈴響了,從樓上下來,習慣性的看向門口的監視器,卻沒有看到什麽人影。
一定是許洋,忘記了帶鑰匙,故意藏起來和我鬧著玩。
我打開了門鎖。
門外站著的人是周諾。
我反應過來後趕緊關門,但是已經晚了,他的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門框,輕易的就推開了。
“不歡迎我?”他帶著笑意問。
“不歡迎!”我斬釘截鐵的說。
周諾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不高興的表情,相反,他看上去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奇怪的問他。
他不斷的靠近我,逼著我步步後退:“曉楠,幹嗎這麽怕我?別忘了你可是喊了我三年的老公啊。”
想起這事我就來氣:“周諾,你還說,那是你騙我!”
“騙你?”他哈哈大笑起來。但轉眼之間,臉上的笑意卻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心驚的猙獰。
“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周諾盯著我的眼睛。
我回視他:“我不知道。”
他的臉俯下來,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輕吻我的唇,但旋即又離開。
我大怒,伸手想要給他一個耳光,卻被他抓住了手,扭在身後。
“我對你太客氣了,曉楠,總不想傷害你。”他惡狠狠的說:“可惜我錯了,那三年我最後悔的事就是一直對你報以希望,沒有動你一個手指頭!”
我掙紮了一下,發現他的勁很大,根本不可能掙脫。
周諾再次俯下身來吻我,我情急之下咬住了他的唇,他沒有動,隻是冷冷的看著我。那眼神夾紮著寒入骨髓的冰涼,似乎要將我卷入冰天雪地的荒蕪。
“我不愛你。”我鬆開了咬著他的牙:“這樣苦苦強求有什麽意思?”
“沒意思?”周諾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
“曉楠,從小我就知道,要想達到目的地要經過太多的艱難險阻。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麽,重要的是,最後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時那種喜悅心情。”
我剛想開口,他又說道:“你打過獵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