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前傳：波爾市（夏克.杜伊爾篇3）

  到達波爾市之前，夏克怎麼也想象不出來，一座太空城市如何能生活上億人。

  當夏克走出密閉的飛行器，親眼看到這座太空城，其雄偉程度，已經難以用語言表達。

  波爾市使用的是柯洛達姆行星時間，其作息也與中都同步。夏克抵達波爾市為柯洛達姆時間十四點，也是中都的晚上。

  核聚變製造的人工恆星準時熄滅，恰是華燈初上之，可以欣賞城市夜景。

  當夏克抬頭仰望，居然將波爾市的繁華盡收眼底，密集的燈光宛若星空，勾勒出了一望無際的球型輪廓。

  高樓大廈從天而降，看似無限延伸，實則內卷閉合於巨大球型的內壁之上。

  片刻之後，夏克從短暫的愣神中恢復了過來，他深刻的意識到，時代已經變了。

  柯洛達姆行星確實是人類的搖籃，但也僅僅是搖籃。當人類渡過了嬰兒期踏入太空的那一刻起，也就可以自詡為神明，構造真正屬於自己的世界。

  只有柯洛達姆行星才是人類核心的觀念，在文明戰爭之後的大發展依始，就被踏入太空的新人類所摒棄。

  成為恆星級文明后，柯洛斯恆星才是文明的核心，說的更確切點，一切圍繞著能源而發展。

  當夏克意識到這點后，原本根深蒂固的行星本位思想，也開始了動搖。

  現在他才徹底理解，為何當初父親格雷.杜伊爾輔政時代，需要緩步限制發展。父親格雷所強調的優先發展行星，以行星為強幹，以太空為弱枝，雖然被後來人吐槽是違反文明發展規律的行為，只有面對目前紛亂局面時，才會體會到其目光的長遠。

  如今在太空之中，如波爾市這樣的超級都市，也並非個案，僅次於塞拉般強大的環日殖民空間站，也不是一個兩個。

  當無數的太空新人類舉起反叛的旗幟，成為行星理事會的敵人，這股洶湧的波濤，僅僅憑藉著一顆小小的行星又如何能抵擋。

  夏克也明白，以當下之際，理事會不再有號令天下的霸氣，對於塞拉殖民空間站，也只能以求助的態度了。

  可每當夏克想以故交之子，或者行星理事會的大義來向弗朗奇.塞拉求助時，老謀深算的弗朗奇總能以高超的話術，顧左右而言他，把話題扯到其它的方向上去。

  聊著聊著，就進入了豐盛的晚宴與奢靡的酒會。

  在酒會上，夏克也數不清有多少塞拉家族的親貴們上來敬酒，甚至還搞不清楚是不是塞拉家族的人，反正很快就被灌醉了。

  塞拉空間站的酒很烈，夏克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之後了，也就到了歸期。

  夏克當然知道，這是弗朗奇刻意安排的，他不想論交情，只想把交情留在人情世故上，對於這場戰爭來說，相比於家族的存亡，交情的分量太輕了，不足以放上權衡的天平。

  如果夏克想繼續想談這些沒用的，估計弗朗奇還是會這個態度，能夠到現在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翻臉，只能說是塞拉家族的人涵養好。

  大醉之後夏克方才醒悟，他必須抓住與弗朗奇.塞拉道別的最後機會，不然行星理事會就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