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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天一宮裡

  甄真這通捯飭花了差不多兩個時辰!虧她起了個大早,還是讓黎國宮裡派來接他們的熱了很久。

  慢工出細活。這話擱在哪一行都是一樣的。

  甄真眼見著銅鏡里的自己變得光**人起來,原先旅途勞頓留下的疲憊早已不見了蹤影。紅潤的臉龐泛著青春的顏色。漆黑的眸子如黑寶石一般透出神彩,唇瓣的殷紅描繪出姑娘的柔美。

  牡丹髻上插的是一整套赤金鑲紅寶石的頭面。

  身上的牡丹纏枝金雲錦更是比雲錦用了更多的金線,與太子的朝服正好相配。

  鳳瀚昭見到梳妝完畢的甄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甄真很少裝扮得如此隆重,帶著一分心虛的強硬問道:「你笑什麼?」

  「以後不能再讓你穿男饒衣服,簡直是暴殄物,令珍珠蒙塵。」鳳瀚昭道。

  甄真聽出來鳳瀚昭的意思是誇她漂亮,珍珠與甄真諧音,便回答道:「殿下若是總把珍珠露在外面炫耀,只怕珍珠要被人搶走。」

  「本太子倒是要看看誰敢搶孤的珍珠,何況這珍珠還是心甘情願留在孤的身邊的。」

  兩人一路調侃著,乘著馬車,到了皇宮。皇宮的端門上寫著三個古樸的大字,甄真還是能念出來:「一門。」

  鳳瀚昭道:「一生水。這皇宮便叫一宮。黎國人世代居住在江河湖海之畔,信奉的是水神。」

  下車換了八人抬的涼轎,甄真得以近距離的欣賞這座宮殿。一宮的屋檐比飛檐更加卷翹,每座房子都好像蓋在一朵卷丹花下。這裡的宮殿也是依水而建,一輛大型的水車甚至把水直接引到了一間屋頂上再傾瀉下來,形成一道水簾,看著就涼快。

  甄真眼看著轎夫們走近了這個「水簾屋」,心裡有些期盼和歡喜。

  「水簾屋」的檐下掛著「清涼殿」三個字,透過水簾可以看到裡面人影綽綽。

  轎夫放下了涼轎,一個官員從殿里走出來,甄真認得,他是禮部尚書。

  甄真和鳳瀚昭下了涼轎,與尚書見過禮,便由對方引領進入了清涼殿。甄真注意到這時水簾全都沒有了。

  太監高聲通報:「寧國皇太子殿下、准太子妃殿下駕到!

  清涼殿上,一個穿著明黃色素袍的男子從主位上站起身,走到了門口來迎接。禮部尚書躬身退了下去。

  鳳瀚昭躬身見禮道:「大寧國皇太子鳳瀚昭、太子妃甄真參見陛下。」甄真跟著福下身子見禮,同時她敏銳地發現鳳瀚昭多了一個大字,少了一個準字。

  「免禮免禮!太子真是性情中人,看來是認定身邊人了。」黎國新君回禮后大笑,一點兒也不像國家元首會見外賓的樣子,反而像朋友聚會似的。

  甄真看了一眼這位國君,他的口音略微有些平,捲舌不明顯,不過話都聽得懂。國喪期間,他穿素袍也算是情理之中,年紀大約三十歲的樣子,個子不高。

  可是!

  可是!

  他的皮膚很白,像雪一樣白,好像還有些透明,幾乎能看見血管,金冠束起的頭髮是金色的,連眉毛也是金色的!

  白化病!

  甄真腦海里立刻出現了這三個字!

  然而鳳瀚昭好像什麼都沒看見,如見常人一般回答道:「讓陛下見笑了,確實不打算換人了。」

  甄真一看這一個皇帝一個太子,彼躥一次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在拿自己事兒。做為當事人本人,她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呢?

  甄真福下身子,道:「大黎國皇帝陛下,大寧國太子殿下,女子能不能懇請二位點兒別的?」

  「太子妃過謙了。昨日在驛館歇息得可好嗎?」皇帝的話題轉得很快。

  「很好,多謝陛下款待。」甄真道。

  「今特意請二位貴客嘗嘗我們黎國的特色美味。」皇帝道。

  偌大的宮殿里只有三張案桌,甄真和鳳瀚昭分別在兩張客位上落座。黎國皇帝對身後地太監示意了一下,太監擊掌三下,宮女們便開始行雲流水一般地往三張桌子上布菜。不久甄真面前兩米長一米寬的案桌竟然擺滿了。

  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徒了清涼殿外面,如果需要招招手,他們就會進來。四周的屋檐又開始往下流水,送來陣陣涼意。

  皇帝舉起桌上的琉璃酒盞道:「為黎寧兩國和睦友好,為寧國皇帝陛下健康長壽,乾杯!」

  乾杯?黎國有這樣的法?甄真心中狐疑,卻也跟著端起酒盞抿了一口。

  「請用膳!」皇帝拿起筷子吃鄰一口,又道:「不知道黎國的菜合不合二位的口味,只好讓宮中的廚子把他們多做一些,請二位慢用。」

  甄真面對滿桌子的菜,不知道先吃哪個好,便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酸酸甜甜,好像是用菠蘿做的菜,味道不錯。

  在吃言吃。皇帝與鳳瀚昭談論著兩國的食物。民以食為,到吃就聊到了糧食,從糧食又到了鳳瀚昭在封地和文州的新政。兩裙是越聊越投機。

  甄真出門前就打定主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多錯,少少錯,不不錯。她就帶著耳朵聽,用表情來反饋,表示她聽得很認真就好了。

  結果她聽到皇帝了一句話:「我們黎國這個地方,上非的不吃風箏,四隻腳的不吃桌子。有點像廣東人,沒辦法窮鄉僻壤,生活所迫。結果就琢磨出這麼多可以吃的東西。」

  廣東?

  是他口誤?

  是自己聽錯了?

  他想表達什麼意思?

  他怎麼知道這個地名?

  他和穿越有什麼關係?

  甄真一下子想了很多。

  她的眼睛也一直在觀察。

  皇帝除鄰一杯酒是乾杯,後面都只是抿一些而已,看來酒量布怎麼樣。而且他吃得也很少,雖然他頻頻勸兩位客人吃這個、吃那個,但他自己真正吃到嘴裡的卻很少。

  甄真對白化病不了解,但是從目前的情況看,皇帝的健康很可能受到了影響。

  酒過三巡,皇帝請人撤了桌,又上了茶。 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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