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今夜有眠
盛連利想做的事,自然辦得很快。尚都外的元泰騎兵劫掠了幾個鄉鎮的糧倉,解決了糧草問題,很快重新集結起來,向林州出發。盛連利親自督軍,他要在甄真面前好好的顯擺一次。
甄真這些天也沒有閑著,依靠顧凱等人,借著尚都重開城門之際,恢復了與尚都的紅鷹之間的消息往來。鳳瀚昭忙著做各種部署,搜集各地傳過來的消息,最令人高興的莫過於簡毅、薛典、瀚晨和葉維等人都有消息了,除了他們的兵馬,還有多支隊伍已經在馳援的路上。紅鴞成軍尚需時日,討伐鳳璀也需要更壯大的力量。
每天他們二人都近在咫尺,但是能坐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起吃一頓飯的功夫,有時候還得靠隨從傳話。這不,天色將晚,甄真都吃完晚飯了,還不見鳳瀚昭回來,想必不是去巡查城防加固工程,就是去跟林州的大戶們談徵糧的事了。總不能各路人馬都到了才想起解決這麼多人吃喝拉撒睡的問題。
不過甄真並不擔心鳳瀚昭的吃飯問題,底下各級官員在這方面布置得非常周到,甚至很多她覺得可以將就的事情都解決得很好。所以當鳳七哭喪著臉到甄真這裡時,她實在是想不出能有什麼事情讓他如此為難,畢竟紅雲至少目前得到的消息都是母子平安。
「小姐,您勸一勸殿下吧。」
甄真奇道:「殿下怎麼了?你不好好跟著殿下,偷偷跑回來做甚?」
鳳七道:「殿下已經回來了,他回房更衣,小的便來求小姐。殿下身邊幾個值夜的侍衛都跟小的稟報說,殿下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沒日沒夜的忙活。」
甄真問道:「不睡覺?這是為什麼?」她想起鳳瀚昭這兩天確實看上去有些疲倦。
「小的跟著殿下這麼多年,上次殿下睡不好覺還是那年端午節之後。」鳳七的話若有所指。
甄真很快捕捉到鳳七的意思,他是想說鳳瀚昭是為了王綉、平姬他們睡不著嗎?鳳七應該是非常了解鳳瀚昭心思的人,甄真在很多事情上一貫是能直接問清楚就不會去猜的人:「你是說殿下還在為那年的人和事情睡不著?」
鳳七擔心甄真想太多,忙解釋道:「小姐您不要誤會,在殿下心裡您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甄真笑道:「不用解釋,殿下對我怎麼樣,我心裡很清楚。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今晚就去看看殿下。」
鳳七千恩萬謝的退下了,甄真又看了會兒書,起更時分才去見鳳瀚昭。他果然還在忙,坐在長長的書案后奮筆疾書。
甄真沒說話,鳳瀚昭頭也不抬,道:「先坐吧,馬上就好。」
甄真笑道:「都不抬頭看看是誰嗎?」
鳳瀚昭道:「除了你,還有誰敢不通報就進來?」
「也是。」甄真走到書案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給鳳瀚昭磨墨。
鳳瀚昭寫完,放下筆,吹了吹紙上的墨,問道:「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甄真嗔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看看?」
鳳瀚昭道:「求之不得。就是怕你白天太累了,晚上要早點休息才是。」
甄真道:「就是因為太忙了,反而精神頭一直都很足,不想睡覺,也不累。何況來陪殿下,怎麼會累呢?」
「怎麼?你最近睡不好?」鳳瀚昭認真起來。
「對啊,所以過來看看你在忙什麼,要不要我幫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甄真道。
「這怎麼行!趕緊回去睡覺。睡不著躺著也行,多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鳳瀚昭揮手趕人。
甄真依然穩穩噹噹的坐著:「不如咱們來做個遊戲吧。玩兒一會兒累了,我自然會去睡。」
「你說,怎麼做。」鳳瀚昭配合得很。
甄真道:「這是我很早以前學的一套拍拍操。從下巴開始。」甄真的十個手指在鳳瀚昭的下巴上像彈琴一樣跳躍,然後是臉頰、眉毛、額頭,漸漸向上到頭頂。
甄真的動作比按摩輕,又比撓痒痒重,鳳瀚昭笑道:「你這是在幹嘛?」
甄真道:「難道你沒感覺?我在用手指給你做拍拍打打。」
鳳瀚昭調侃道:「我怎麼覺得你隨時要撓我的痒痒?」
甄真道:「怎麼樣?這個拍打用的就是手指的手勁。」說著,手已經順著鳳瀚昭的肩落到了他的背上。
鳳瀚昭好奇道:「不是遊戲嗎?如何論輸贏?」
甄真辯解道:「遊戲只是我隨口一說。其實這個東西應該叫做『放鬆操』,可以兩個人甚至更多人一起做的。」
「放鬆操?沒聽過。」鳳瀚昭很快又抬起胳膊問道:「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給你做呢?」
甄真道:「像我一樣做就好了。對了,有沒有覺得哪裡舒服想多來一下?」
鳳瀚昭卻道:「我先幫你操一下。」
甄真愣了一下,做了個鬼臉,但她很快收了回來,她在鳳瀚昭的側後方,他看不見她的臉。她可不想解釋在她來的地方「操」這個字還有另一個讀音,另一個比較「污」的意思。幸好,大寧沒有。
鳳瀚昭一個轉身,已經站到了她的對面,伸出手指拍打起了甄真的臉頰,「是這樣吧?」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也許有幾分鐘,也許只有幾秒鐘兩人沒有說話,氛圍忽然就曖昧起來。
甄真連忙沒話找話:「昨日有人在林子里伐樹的時候捉到一隻特別漂亮的鳥兒,送到我這裡來,羽毛是黃色和青色的,我給放了。」
鳳瀚昭卻攥住甄真的手,不讓她再繼續拍打:「你回去吧。很晚了,早點休息。」
「幹嘛突然趕我走?」
鳳瀚昭卻颳了一下甄真的鼻子:「你不是什麼都懂嗎?大半夜的,待在男人的屋子裡,不怕被狼吃了?」
鳳瀚昭很少說話這麼直白,他一般都很隱晦。甄真臉刷的一下紅透了,外強中乾的撐了自己一把:「殿下這說話的口氣像我爹一樣。只顧著說我了,殿下倒是先管好你自己呀。你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