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轉機忽至
「那是!我有薛將軍給準備的守城錦囊!」甄浩興的話匣子正要打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恍然道:「你又把話題給帶跑了。」
甄真坦然道:「哥,你就別掙扎了。你既不能說服我也不能說服殿下。時間緊迫,咱們就不要再浪費了。是走是留這樣的問題不用再提了。」
「真兒說的是。」鳳瀚昭看著甄真的眼神滿是讚賞和寵溺。
甄浩興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無奈的搖了搖頭,下定決心道:「那就干吧!生死都要在一起!」
甄真道:「說說你的那個守城錦囊。」
鳳瀚昭道:「有好東西還不捨得拿出來嗎?」
甄浩興道:「這本來是打算你們倆平平安安走了之後,我再帶人去布置的。」他從懷裡掏出一疊紙,遞給鳳瀚昭:「殿下請過目。」
鳳瀚昭邊看邊讚許,又分給甄真看:「薛將軍真是細緻。騎兵的優勢就在於速度和衝擊力。如果路沒有那麼平坦,障礙物高一些,就能夠很好的遲滯騎兵。孤原來也想到了這些,只是薛將軍還列出了挖的溝應該多寬多深,路障應該多高多厚。這些都是他多年的寶貴經驗積累。既然如此,浩興你就去辦吧。需要什麼,讓鳳七找人幫你。」
甄浩興欲走還留:「殿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鳳瀚昭點頭道:「放心吧。孤自有計較。不會白白送死的。」
「妹子.……」甄浩興想再囑咐幾句,可是千言萬語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沒想到甄真卻先說道:「哥,你的心意我明白,刀槍無眼,你也要保重。」
甄浩興眼眶一熱,只啞啞地說出一個字:「好。」便趕緊躬身而退,轉身時一行淚珠堪堪滑下面龐。
林州全城上下忙碌了一天,大敵當前,誰也不敢懈怠。傍晚時分,外線守城的士兵忽然看見遠處有一人騎馬而來,騎著元泰特有的高頭大馬,衣著卻是普通人的騎裝。遠遠的還在弓弩的射程之外,來人便大喊:「我是信使!不要放箭!」
信使將信交給負責守備的校尉之後,立刻就策馬離開了。校尉一看信封上赫然寫著「鳳瀚昭、甄真親啟」,他不敢耽擱,當即派人將信送到了鳳瀚昭手上。
鳳瀚昭問了問信使的情況,便拆開信封,展開裡面的信箋:「爾等新兵,縛雞之力耳,竟不自量力,敢與我元泰精銳騎兵相抗衡,念與昭太子有舊,可於林州四城門懸挂白旗,且三日內將甄大小姐送至我方大營,或可免除林州百姓生靈塗炭之苦。」
最後的落款只有一個「利」字。
「痴心妄想!」鳳瀚昭斥道。
「說誰呢?」甄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殿下讓鳳七把我叫過來,有什麼要緊事?」
「是,這有一封信。」鳳瀚昭把信遞給她,「猜猜是誰來的?」
「盛連利!」甄真很快讀完,驚呼了一聲。
「對,是他。」鳳瀚昭道。
「他這是要幹什麼?」甄真問。
「下戰書吧。」鳳瀚昭嗤笑一下。
「這麼挑釁的言辭,是想激起大寧百姓的義憤嗎?」
「三日期限的用意又是什麼呢?他們明明很快就能兵臨城下,為何又多給了咱們準備的時間?拖延時間是為什麼呢?」鳳瀚昭有幾分狐疑地猜測道。
一番話讓甄真也覺得奇怪:「對啊,盛連利為什麼放棄他們騎兵快速的優勢?理應在我們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攻擊才對。」
鳳瀚昭立刻叫了人進來,去探查元泰人的動向。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甄真這段時間一直念叨著紅鷹傳來的消息少,這時就有一個侍衛帶來一個自稱是曹公公信使的紅鷹弟子。甄真喜出望外,而來人說出的消息卻讓她大吃一驚:「元泰皇帝盛鈞駕崩了!可能是盛連科乾的!」
「怎麼會這樣!難怪盛連利要下戰書,他這時恐怕也得到了消息,對著咱們虛晃一槍,趕緊趕回去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甄真與鳳瀚昭面面相覷,兩人的臉上都是難以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等著信使將詳情一一道來。
那日盛連科一行人從黎國悄悄地返回了元泰,隨著一路上不斷接到各方消息,盛連科也越來越焦慮。
盛鈞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對盛連利委以重任?對此盛連科自是有一套答案的——盛鈞並不相信盛連科,即便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盛鈞選擇扶持盛連利,牽制盛連科,以免他勢力太大,難以掌控。
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個徹底的了斷吧。
盛連科與心腹盛淵商議,想派他私下去尋求喬方的魏州軍支持,這種事情手裡沒有兵是幹不成的。得了喬方的支持,盛連科便有恃無恐了。
但是盛淵卻認為盛連科要做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盛連科應該先做成功,盛淵有把握去說服此刻賦閑在家的喬方。盛淵說,喬方兵符被收,盛鈞啟用新人,喬家只能依靠盛連科才能保證將來的地位,喬方即使做不到讓過去的部下按兵不動,但是出兵不出力,讓盛鈞的號令不好使還是可以做到的。
盛淵又說,盛鈞很少離開皇宮,即使出宮也帶著大批的御林軍。要想取盛鈞的性命,只能智取,不能強攻。目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讓多疑的盛鈞上鉤。
下毒,盛鈞吃喝之前都有人先試一試,盛連科在盛鈞飲食起居方面也沒有絕對的心腹。
刺殺,盛鈞幾乎從來不在自己的宮外過夜,要找到一個武功高手才能完成刺殺任務。
盛連科暗中嘀咕,如此高手,萬一將來被人派來刺殺我,可怎麼辦呢?而且他更擔心的是,弒君會讓自己的登基變得名不正言不順,遭到臣子的反對。
兩人想了很久,聊了很多辦法。別說十拿九穩,都沒有太大勝算。盛連科本來是沒有弒君篡位之心的,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麼準備,現在只恨自己從前心不夠狠,都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了,卻無力自保。